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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请息怒
五百三十八、玉玺现世,圣君临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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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酉时末,华灯初上。

    年关将至,又因接连好消息,东京城内格外热闹。

    岁绵街楚王府,御赐的白底金字灯笼在门檐下一字排开。

    门楣下方,以红绸悬了一柄铁戟,不但昭示了主人的武将身份,同时也表明了主人大胜凯旋。

    往日常年紧闭的中门,也在此时大开。

    王府嫡长子陈稷如同小大人,站在台阶旁翘首以盼。

    约莫半刻钟后,只见巷口率先拐入一匹青鬃马,随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身银甲的铁胆。

    接着,陈初、以及载有阿瑜和念儿的马车也拐入了巷子。

    陪在陈稷身旁的瘸腿车夫王恩,一颠一颠跑上前去,伸手帮陈初牵了马,仰头便道:“王爷可算回来啦。”

    在东京见到王恩,陈初有些意外,笑问道:“连你都来了?看来王妃将全家都带过来了吧。”

    “嘿,是啊!若非王妃有令,不许家里太过招摇,属下跟老翁说甚也要去通津关迎王爷”

    王恩说罢,依旧站在府门前的前院管事翁丙丁喜气洋洋朝府内喊道:“王爷平安归家.”

    陈初翻身下马,走到府门前,陈稷模有样的见礼道:“恭贺父亲大胜凯旋。”

    随后,又朝铁胆和刚刚从马车上下来的阿瑜道:“见过姨娘,见过姑姑。”

    陈初哈哈一笑,牵着稷儿入了府,转过影壁墙,却见全家妇孺在猫儿的率领整整齐齐站在院内。

    “恭迎夫君平安归家。”

    莺莺燕燕齐齐一礼,养眼确实养眼,不过却搞的陈初老大不自在,不由笑道:“这是作甚,这般大的排场。”

    猫儿抬头,目光柔情万千,却无比认真道:“夫君凯旋,于情于理妾身与姐妹都要相迎呀。”

    “不必,不必,以前怎样,现下便怎样”

    陈初话音刚落,却见一道窈窕身影忽地从猫儿侧后朝陈初飞扑而来,陈初赶忙松开稷儿的手,一把将人接了,在原地打了旋,才化解了来人冲过来的力道。

    “.”

    不是玉侬还能是谁?

    却见这没毛病的小妖,双臂抱着陈初脖颈,双腿夹着陈初虎腰,如同挂在了后者身上一般。

    脑袋趴在陈初耳边,刚一开口,倒先落了两滴相思泪,“公子,奴奴好想你.”

    她这姿势,说不上雅观,不由气的猫儿眉头一皱,低声道:“像什么样子!孩子都在呢!”

    玉侬却回头委屈道:“姐姐,是公子说的呀‘以前怎样,现下便怎样’。”

    出征近一年,一朝回到温柔乡,陈初不由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便笑着在玉侬耳边道:“乖了,先下来。”

    “嗯”

    玉侬黏粘糊糊应了一声,却依旧没松开盘在陈初脖、腰上的双臂和双腿,只上身微微后倾,刚好让陈初能看见她那张光洁无暇的鹅蛋脸。

    那双大眼,微含残泪,自上而下近距离和陈初对视,虽甚也没说,却又似包含了千言万语。

    陈初只得凑到玉侬耳边,小声道:“夜里,给我留门”

    “咯咯.”

    得了这句许诺,玉侬才破涕为笑,双腿一松,从陈初身上跳了下来。

    那边,依旧站在猫儿身旁的蔡婳撇了撇嘴,小声道:“狐狸精!”

    可嘉柔、阿瑜倒是有些羡慕玉侬在这个家里,似乎只有她才能这般毫无顾忌的当众邀宠卖娇。

    一来,玉侬入门早,甚至早过蔡婳,且同时得了王妃和蔡姐姐的喜爱.别看两位后宅实权大佬嘴上骂玉侬骂的欢,实则两人对玉侬最亲,私下对她的赏赐最多。

    玉侬也是王妃和蔡婳以外,唯一能亲自打理、负责府外部分生意的那个。

    二来,蠢萌本就是人家玉侬的人设,似乎她偶尔做些出格的事,才符合她的性子。

    若阿瑜或嘉柔也像方才玉侬那般毫无形象的挂在陈初身上,不但显得突兀,也显得刻意,可玉侬这般见怪不怪。

    当晚,一家难得团聚,自是其乐融融。

    翌日,随着南归百姓的抵达,无数人间悲欢陆续上演。

    东京城北旧校场,特意用来暂时安顿百姓。

    淮北妇人部主事丁娘子,奉了王妃之命,特意在校场内设置了办事处,用以接纳没有亲人前来相认的妇人。

    得知王妃会为无家可归的妇人在淮北安排差事、宿舍,自是让人心中踏实了许多。

    认亲现场,确实如预料般,并非都是人间团圆。

    有一部分人,一直没能等到亲人出现。

    还有个别家属,明明已经提前登记了要找的家人姓名籍贯,淮北军也确实按照家属提供的名字籍贯找到了对应人员。

    可那家属,见对方面容沧桑,早已不是壮年,竟不敢相认。

    起初,居中办差的公人,还以为家属是因为时隔多年,此刻见记忆中的亲人容貌变化甚大,才不敢相认。

    可随着这样的例子增多,公人发现一般被拒绝相认的南归百姓,要么年过四旬、要么看起来不那么健康,这才明白过来

    家属未必是不敢认,而是不愿认。

    富人家还好些,不缺那口吃的;可有些本就在温饱线的家庭,不愿赡养一个逐渐失去劳动力、白吃粮食的人,也并不算太过意外。

    “二哥,我是倩儿呀二哥,二嫂,我是倩儿呀!”

    认亲现场,便有一名尚不足四十岁、但头发已白了一半的妇人,抱着一名中年农人的胳膊恸哭道。

    那中年农人红着眼睛,嘴唇翕合,似有话说,旁边却先冲出来一位妇人,不由分说扒掉了‘倩儿’抱着她丈夫的双臂,呵斥道:“你莫胡说,我家妹子不长你这样,你别胡乱认亲!”

    见二哥不敢说话,那倩儿急忙又道:“爹爹和娘呢!我要见爹娘!”

    “你爹娘我们可不认识。我家公婆早已去世十多年了.”

    那二嫂最后刻意多加了一句,却意有所指。

    不管这倩儿是否真是丈夫的妹子,可公婆既然已死,他家确实没有义务再养一个年近四旬的妹妹。

    那倩儿一听,果然露出一副绝望神色,眼泪愈加汹涌,随后却疯了一般,不顾四周围观者甚众,直接撩开上衣,露出了腰侧一块椭圆胎记,哭道:“二哥,你不会记不得妹妹身上这胎记吧!我求你带我去爹娘坟前磕个头妹妹求你了.”

    二哥见状,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便要上前与妹妹相认,可他那婆娘却一把将他拽了回去。

    紧接便对丈夫骂道:“憨驴!你妹妹身上明明没胎记!我就说你妹子早死在了辽东,你偏不信、偏要来看!如今被人缠上了吧!”

    说罢,妇人伸手又指向倩儿道:“大庭广众,扒开衣裳给人看,不要脸!我家那妹子,小时候跟着公公读过两年,知晓《列女传》,她失了贞节,一定没脸继续活着,你绝对不是我家妹子!”

    父母已亡,兄嫂不认,那倩儿再无一点法子,听了嫂子的指责,只顾捂脸大哭。

    可这话,却引了旁的人不满南归妇人,有几人能保得贞节,那二嫂是要所有人都死么!

    今日特意告假,前来陪钟怡的解天禄,明显能感觉到钟怡、董莹等人神色皆是一黯。

    便再也忍不住了,拨开身前人群,走上前去,斥道:“你这妇人,怎这般说话!我等又不是瞎的,谁看不出这位大姐是你家妹子,你却睁眼说瞎话!”

    见开口的是个军汉,那二嫂忍了忍,没与他争辩,只双手抄袖,斜眼望天,一副我就不认,你又能把我如何的滚刀肉模样。

    解天禄干脆冲那二哥道:“喂,兀那汉子,堂堂男儿,自家亲妹近在眼前都不敢相认,你还算甚男人!”

    有军士带头开腔,南归百姓中见此一幕早有不满者纷纷跟着鼓噪起来。

    “那悍妇,不让人家兄妹相认,待你百年,有脸去地下见你公婆么!”

    “就是就是!积点德吧!”

    那二嫂若是善茬,怎会将丈夫摆置的这般服帖?

    见众人纷纷指责,当即将手袖子中抽出,指着出声最大那处便骂道:“你们好心,怎不将她领回去养?我家每一粒粮食都是算计着吃,没余粮养闲人!”

    说罢,见自己丈夫低头不语,那二嫂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便哭了起来,“老天爷,你睁眼看看吧我自从进了张家家门,没日没夜操持、不舍吃不舍喝,为没良心的张二郎生养了三个娃娃,还要伺候家里那个瘫痪兄长.如今他们都吃得饱、穿得暖,我十年了都没添过一件新衣.如今还要被旁人骂我死了算啦.”

    “.”

    四周登时一静。

    这二嫂悍则悍矣,可若她说的为真.还真挑不出她的大毛病。

    家里三个娃娃,再有一个瘫痪兄长。

正与二嫂针锋相对的解天禄,也不知说啥了.这女人虽说话刻薄,可夫妻俩养着三小一大,确实挺难得了。

    一个多月前陪同崔载道、关惠民等齐周学子一同来到东京的虎头、嘉嫆、明秀等人,今日作为志愿者帮丁娘子安置南归妇人。

    方才听见吵闹,已早早凑了过来,原本虎头和司岚义愤填膺,恨不得让丁娘子派人教训那二嫂一番,可此刻听了那二嫂的哭诉,竟不知该怎办了。

    善于共情的虎头,不由泪眼婆娑的看向了丁娘子,只道:“丁姐姐,咱们想法子帮帮这位大姐吧。”

    相比处于温室中的虎头几人,丁娇什么样的悲苦没见过,只见她淡定道:“傻丫头,王妃叫我在这儿,不就是为了帮她们么?”

    说罢,丁娇身前几位差人帮她挤开一条路,前者直接走入了人群内。

    她的出现,不由让现场一怔,低声议论紧随而至。

    只因,那副代表六品官员身份的绿色官袍,穿在一个女人身上格外违和。

    丁娇也不顾众多异样目光,俯身搀起了迷茫的张倩儿,随后看向众多南归妇人.方才之事,让众多尚未与家人相认的妇人更添忐忑不安,也更为感同身受。

    可此刻她们却又格外安静.像是一个个在外饱经风霜的流浪狗,此时重新找回了家,却因一身脏污,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以免引人厌恶而被驱赶出去。

    当下就是这般,一个男子尚有机会在这世道里活命,可一个孤零零无依无靠的女人,不管去哪儿,大抵都没有好结局。

    丁娇环顾四周,不由一叹,“诸位姐姐无需害怕,楚王妃自七月间收到王爷来信,知晓了此事后,便已做了安排,如今淮北纺场、织院、革场都有差事可做,供食宿,诸位姐姐若暂时走投无路,可来我这里报名,锦衣玉食不敢许诺,但王妃早已有言在先,绝不会让无家可归的姐姐冻死饿毙一人.”

    此言一出,南归妇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足足过了十余息,却见人群前方有数人默默跪了下来。

    随后,四周妇人像是退潮波浪,跪地人群渐次往后方蔓延。

    呜咽哭声一片。

    或许许多人用不到,这条路,但终归为大家安排一条后路。

    而虎头这边,明秀、司岚经过年初那回,自是知晓了赵相宜、刘嘉嫆的身份,此刻司岚等人竟也有种与有荣焉的激动。

    只见那司岚悄悄摇了摇虎头的胳膊,低声道:“相宜,改天你带我见见王妃吧!”

    “见阿姐作甚?”

    “你这话说的!王妃是我心中偶像,不见一回,我死不瞑目呀!”

    时近黄昏,康石头派人请解天禄、钟怡进东京城吃酒。

    一路上,解天禄很兴奋,夸赞王爷夫妇想的周到,赞叹齐民有福,又感叹董莹家人明事理

    四万余百姓,认亲之事一天肯定完成不了。

    但一路上一直跟在钟怡身旁的姐妹董莹,今日却率先和家人团聚了。

    据说她父亲董添宝董掌柜,家中还经营着一家绸缎庄,不但家境不错,且见到了董莹后,抱着女儿哭的老泪纵横,出营时,一刻都不舍得松开女儿的手。

    看起来,董莹归家后应该能享些福了。

    途中,解天禄注意到钟怡一直闷闷不乐,便开解道:“妹子,你莫忧心,南归百姓那么多,需得七八日才能完成全部认亲,你家人说不得如今就在东京城,也排着队等着与你相认呢。”

    其实,钟怡担心倒不是找不到亲人,反而是担心找到亲人之后

    今日,认亲现场不但有董莹那般的团圆剧,也有张家兄妹那般让人揪心却又无可奈何的境况。

    更有活生生的悲情剧.钟怡就亲眼见了一桩,一名徐姓娘子,在辽东时便以奴籍嫁与了一名同样为奴的忠厚汉子,两人已育有一女。

    可今日认亲时,那徐娘子的娘家家境优渥,说甚不认那憨厚女婿,逼着徐娘子当场和离,不然就不认她这女儿。

    一边是爹娘亲族,一边是相濡以沫了多年的夫君,那徐娘子左右为难,一家人抱头痛哭。

    钟怡像是要逃避一般,最终也没留下来看徐娘子到底如何抉择,及早离去。

    冥冥中,钟怡有种预感,自己怕是也要面临这般境况。

    望着一脸关切的解天禄,钟怡差点吐口而出‘不如我们返回辽东吧’。

    可那么一来,解天禄在荆湖路的爹娘怎办,他的前途怎办?

    钟怡幼年饱读诗书,又经多年颠沛,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思忖片刻,忽道:“解大哥,若以后我们遇到了难处,逼得你不得不离我而去,你会怎办?”

    解天禄不假思索道:“便是天塌了,我也要娶妹子为妻!我这辈子就认准妹子了!妹子以前受苦多年,往后我得叫你过上好日子”

    听了解天禄斩钉截铁的回答,钟怡蓦地湿了眼睛。

    趁解天禄不备,钟怡以衣袖擦了擦眼角,望着暮色中左右看不到尽头的巨大城垣,忽而笑着道:“好!有大哥这句话,我便知足了!以后,若你我分离,你便去楚王妃在淮北的纺场寻我!”

    解天禄莫名其妙的看了钟怡一眼,只道:“我不与妹子分离,待你见了亲人,我便备好聘礼,去你家提亲”

    钟怡却对解天禄柔柔一笑,只道:“嗯!解大哥记着便是了,若有朝一日你寻不到我,便去淮北!大哥莫让我等的太久,怡儿年纪大了,不想再蹉跎了,想同大哥好好过几年日子.”

    同日同时。

    西去三百余里,洛阳东郊。

    冬季农闲,当地组织人员在此修建水渠。

    眼看暮色沉沉,即将放工,可洛阳漕司主事韩纪却赶来了工地。

    负责此处工地的,名叫冯任重,两人见面后一番交头接耳。

    二人虽官职都不大,但都有些跟脚.韩纪乃安丰朝御史中丞韩昉之子,韩昉因当年洛阳城陷时立场坚定,没有降敌,事后得了重用。

    而冯任重,则是原京西路节度使冯双元的族侄但冯双元因丢失洛阳,被罢了节度使,如今在天策府做事,虽不如以前权柄重了,却也因此成了楚王近臣。

    酉时初,天色愈加昏暗。

    已到了放工之时,韩纪却道:“工期紧迫,再掘进三丈便收工”

    韩纪特意制定了一段区域,并鼓励道,今日收工后,炖肉吃。

    一听这个,农人才又提起了劲头。

    这片区域,据说是汉时丽正门遗址,挖掘的过程中,确实不断刨出汉瓦残砖。

    对古物颇有了解的韩纪不时捡起一两片残瓦,凑在眼前细看后,感叹道:“汉末,大将军何进率军入宫诛杀十常侍,却被反杀,招致董卓入京,由此开创了三国乱局”

    冯任重马上接道:“是啊,听说那传国玉玺就是丢在了洛阳,后世不知何人有缘能让此宝重现天日。”

    一名工头和冯任重熟悉些,不由笑问道:“冯大人,若能寻的此宝,能得不少赏钱吧?”

    “赏钱?哈哈哈,若能寻得此宝,进献朝廷,一辈子富贵是跑不了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原本只负责监工的工头闻言拿过一把锄头,自己也加入了干活大军,只道:“嘿嘿,那我也掘两下试试,哈哈哈”

    一旁,现年二十八,至今没钱娶媳妇的王小二却撇撇嘴,对身旁同伴低声道:“工头尽想美事,他要有这命,还能跟咱一起挣这气力钱?”

    “嘿,命谁能说的清,万一呢.”同伴倒是喜欢听这种一夜暴富的故事。

    王小二却不屑道:“整天想着天上掉大饼!咱这儿若能挖出玉玺,我当场吃屎!”

    话音刚落,王小二的锄头忽然碰到了什么硬物,只听一声脆响。

    王小二只当是又刨到了残砖,便用锄头在土内一阵抠掏.

    身后几步外,韩、冯两人只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不敢发声,以免不够真实。

    王小二胡乱掘了几下,终于将那硬物从土层中抠了出来,却见一块裹着泥土的方块块骨碌碌滚了下来。

    火把光线中,泥土包裹不到的地方,隐有温润光化。

    王小二莫名其妙,弯腰将那东西拿了起来,扣掉一层泥土,赫然露出龙形印钮。

    同伴察觉到此物不对劲,赶忙凑上前去,吐了口吐沫,擦掉印底泥土,却见印底是几个扭扭曲曲的大字。

    无一人识得这印上文字。

    一直死死盯着这边的韩、冯两人,直到此时才‘注意’到这边情况,赶忙走了过来。

    韩纪从王小二手中接过这方大印,细细一看下方篆字,半晌后忽然大叫一声,“玉玺!传国玉玺!传国玉玺复现啦!”

    可周围农人却似乎没意识到,这件事到底有多轰动,只羡慕的看向了王小二。

    冯任重看了韩纪一眼,暗道:浮夸,不够真实

    却见他忽然浑身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呼道:“玉玺重现,必有圣君临朝啊!快,快,上报朝廷,上报楚王.”

    见历来稳重的冯大人此时竟状若疯魔,大伙才隐隐察觉,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参与到了一桩极大极大的事件中。

    这边异动,迅速引来了驻于洛阳的淮北军刘毛蛋第十三团的注意。

    问清缘由后,毛蛋当即率马军营,亲自连夜护送玉玺至开封。

    乱糟糟间,王小二瞅了个机会,终于挤到了韩纪身前,“那个.那个大人,今晚的炖肉还吃不吃了?我哩赏钱找谁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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