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过去，黎明即将到来。

    江是安转身，指尖没有触到熟悉的温度。

    他睁开眼，看着床一旁早就没人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小且精致的礼盒，勾了勾唇。

    因为他闻到了一股令他熟悉且迷恋的气味。

    监控系统的小奶音充满好奇，【哇，这是反派送给大大的礼物吗？看上去就很不一般！】

    “是么。”

    江是安伸手拿过礼盒掂量一下，有一点潮湿的感觉粘黏在他手心，随即alpha的血腥味信息素萦绕在鼻尖，勾得他心痒痒的。

    毫不犹豫地打开礼盒，看见里面东西的那瞬间，江是安眼睛发亮，兴奋到呼吸频率都有些错乱——

    那是，宋言斐的腺体！

    alpha把自己身体结构最重要的部分摘除下来，混合着血色的液体，用玻璃瓶子装好，穿成项链的形状，送给了他！

    江是安用手指捏起，还能感觉腺体的温度热到像是冬日里的一块暖炭，融化他指尖冰凉。

    这让他惊喜，不可思议。

    在abo世界里，据监控系统的科普说，腺体是ao分泌信息素的来源，宋言斐明明那么重视他alpha的身份，却能毫不犹豫的摘下自己的腺体，拱手相送。

    他的心意如潮水，紧密将江是安包裹住。

    可是这礼物，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

    宋言斐躲在门外，透过狭小的门缝，他一手捂着颈侧刚刚包扎完还在渗血的伤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是安，泛着神经质的阴郁。

    omega在他眼中一直是温柔金贵的，或许会被他这恐怖礼物吓到。

    他只能捡起自己破碎的真心躲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之后，只要江是安还肯要他，他会再披着人皮，永远隐藏起一颗阴暗疯狂的心。

    可似乎，这并不是他将腺体摘下的真正意图。

    宋言斐想，江是安要和他是同一种人该多好。

    房间里，江是安看着玻璃瓶中的小小肉块，长长的睫毛垂下颤抖个不停，遮住眼眸深处的极度愉悦。

    知道礼物的主人在暗处注视着他的反应，兴奋之余，江是安有些遗憾，不能撕下原主良善的伪装以真面目面对宋言斐。

    因为他确实，很喜欢这个礼物。

    压抑了很久，江是安才重新套好面具。

    在宋言斐期待的目光下，omega有些手足无措，缓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便急匆匆下床冲出房间。

    猝不及防与宋言斐撞了个满怀。

    失血过多的宋言斐一阵天旋地转，腿一软，跪到江是安双腿间，毫无准备地看到omega睡衣下的风光。

    omega皮肤软嫩白晰，只是前一晚被他折腾得太狠，身体上许多红印都消不下去。

    顿时，宋言斐整个耳朵全部染上红意，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江是安细腰，像是随时要将omega拆解果腹的饿狼。

    而江是安没想到宋言斐会出现在这。

    低头，就看到alpha颈侧明晃晃的血迹，他眼尾染上红意，将宋言斐揽入怀中，抖着嗓音就差哭出声来。

    “小斐，你的腺体是被谁摘掉的！？”

    宋言斐的易感期随着腺体被摘除已经彻底消失。

    但他的皮肤饥渴症却没有丝毫得到缓解。

    反而在江是安满怀担忧的拥抱中，宋言斐鼻音一重，全身上下的毛孔都仿佛打开，在贪婪的吮吸着omega甜腻美妙的气息。

    宋言斐颤粟，口中压抑着又小声的喘息若有似无。

    他张口，凭借本能攀附着江是安的身躯，企图通过标记omega来使得自己破损枯萎的灵魂重获新生。

    但宋言斐已经无法注入信息素至江是安体内了。

    眼中狂热的欲望愈深，颈侧流血的伤口就愈痛，宋言斐委屈，不明白江是安为何不喜欢自己的礼物。

    “我……我摘的。”

    “因为我的信息素太低劣，你要的永久标记我给不起——”

    “但我想你身上有我的气味。”

    像一只流浪狗好不容易找到避风港就迫不及待的标记领记，宋言斐痴迷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江是安，“求你，一定要接受我的礼物。”

    “……”

    还在惊吓状态的江是安被宋言斐的态度弄得一愣，alpha的眼睛漆黑的就像是深渊，吸引他想要接受却又被理智拉回。

    江是安瞳孔放大，声音发颤，“胡闹！没了腺体我怎么帮你治疗，你还想不想当顶级alpha了！？”

    宋言斐心脏怦怦跳着，“我有你就可以了。”

    “小孩子脾气。”

    江是安细嫩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摸过宋言斐的伤口，血液使他受惊地缩了缩手。

    他又气又恼，漂亮的美颜顿时湿漉漉起来，瞪着宋言斐，不知道说什么。

    仗着比alpha年长几岁，alpha此时又分外虚弱，江是安将宋言斐不由分说地背到背上，垂眸一边下楼，一边数落他，“我要你在我身边健健康康的，不许再出什么意外，否则……”

    “否则什么？”

    受欲望驱使，宋言斐低下头，燥热的气息掠过omega耳畔，江是恼怒的声音一下子软了。

    可江是安背着宋言斐，怕alpha摔倒，连抗拒都做不到，“你别闹了，我带你去医院，齐戎说不定会有办法恢复你的腺体。”

    宋言斐恶劣地露出尖牙笑，“你还没说呢，否则什么？”

    “……”

    江是安被alpha逼到身体发颤，呼吸都绵软起来，好半响，才忍无可忍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否则我就把你丢掉，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在哪。”

    宋言斐眼睛看着江是安红着眼尾难受的模样，像个瓷娃娃，一碰就要碎的。

    阴暗，沉重的欲望愈浓，他埋头在omega颈间，声音沙哑讨好地向omega卖乖，“别……我知道你最心疼我了，你不能不要我。”

    说着，他轻轻的，一下一下吻着对方，希望江是安能够感受到他丑陋的私心。

    残缺的身体带给宋言斐太多苦难。

    一个腺体而已，比不过江是安分毫。

    omega不喜欢，对他的心疼却是真心实意，宋言斐会送其他更漂亮的礼物给omega。

    他更也会利用omega的心疼，委屈巴巴地向omega讨得更多香香软软的福利。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直觊觎江是安的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