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这一行远比你想得要黑暗。尤其是你作为经纪人，对你的考验会更多。”

    “你确定有没有想好一定要走这条路。”

    顾墨西突然认真地看着沈鸢说道。

    “嗯，这次是我疏忽了。”沈鸢擦了擦嘴，也郑重地跟顾墨西承诺，“这条路我既然选择走了，那一定会继续走下去。”

    “这些暂时还打不倒我。”

    “所以，你放心吧。现在可能还不行，未来这个圈内肯定有我的一席之地。我不会让我的艺人吃亏的。”

    顾墨西看到了沈鸢眼神里的坚定，这个职业，是沈鸢从大学开始就一直向往的。

    至今在顾墨西的脑海里还能够记起，沈鸢指着曹恒的广告宣传说，“总有一天，这个广告屏幕会被我家艺人给承包。”

    “我要打造圈内一流的经纪公司，帮助那些有明星梦想的孩子圆梦。”

    当时，顾墨西嘴上嘲笑沈鸢异想天开，但心里却默默帮她记住了。

    在没有她消息的那几年，顾墨西利用自己身边的资源和人脉各种打听经纪人，明星助理，但是都没有什么收获。

    顾墨西怎么也没有想到沈鸢竟然做了一个狗仔编辑，当年她对那些瞎编乱造的狗仔是非常深恶痛绝的。正是因为狗仔的无孔不入，逼得当时沈鸢很喜欢的一个明星退圈了。

    直到后面查到沈鸢这些年的经历才知道，在金钱面前，所有的东西都需要让步，理想又算得了什么。经纪人跟艺人一样，都是需要时间去沉淀的，沈鸢等不起，家里的债务更是等不起。

    “口气还不小。”顾墨西拿过桌边的纸巾擦了擦沈鸢嘴角的油渍，“只不过下回说这种大话之前，也拜托你看看自己的形象。”

    “虽然你不是公众人物，但是要在经纪人这行做久的话，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以后你可不仅是自己，还代表着艺人。”

    “哦，知道了。”沈鸢接过顾墨西的手中的纸巾，有些躲避他的亲密行为，“我自己来就行，等会儿你是不是还要忙？”

    “我一个人回剧组就行。”

    “呵呵......”一阵讥笑从对面传来，沈鸢不敢抬头直视顾墨西。

    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你怎么了？”沈鸢大着胆子试探问道。

    “呵呵.....”又是一个熟悉的冷哼声，顾墨西没有直接回应沈鸢的问题，锐利的眼眸似乎要把沈鸢给看穿。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沈鸢的给挖了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长心。

    “我是...我是为你好，如果你特意要送我回剧组的话，雷助理还得绕一段路。两个反方向，没必要耽误那十几分钟。”

    顾墨西快要气炸了，眼神迸发出的寒意让周边都冷了几分，但是面上没有表露分毫，沈鸢也识相地乖乖闭嘴。

    回剧组的路上，顾墨西一路无言，沈鸢几次想开口，但是看见顾墨西假寐的双眼和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最终还是选择放弃了。

    “到了，还不下车？还要我亲自下去给你开车门？”

    车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下了，沈鸢一晃神，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哦。”沈鸢下车关上门发现顾墨西和雷鸣没有跟着一起下来，“你们不一起吗？”

    雷鸣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顾墨西，内心叹了一口气，跟沈鸢解释，“沈小姐，顾总后面还有事，我们就不进去了，帮忙跟程小姐打声招呼。”

    车子疾驰离去，很快不见踪影。

    沈鸢不解地挠了挠头，既然有事，干嘛还非得送她一程，一路上还什么都没说。

    “沈姐，你可回来了。今天下午程姐脸色就不是特别好。”剧组的助理看见沈鸢回来就跟看到救星一样。

    “怎么了？”沈鸢皱眉。

    “具体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好像是突然之间发生的事情。”

    “哦，对。应该是看到一条消息后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后面的戏也拍得不顺。”

    “……”

    沈鸢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于静回来对程澄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沈鸢，你终于回来了？”

    “下午又去哪儿了？”

    程澄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外面办点事情。”

    “听说你今天表现不乖哦。”

    “怎么了？”

    沈鸢问道。

    一听到这个，程澄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苦丧着一张脸，“还不是那个于静。”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说服墨西哥同意她回剧组。”

    “我这才过了一天好日子没到，明天又要面对她。”

    “想想我都头疼。”

    “刚问墨西哥，到底于静提出了什么样的条件和结果他死活都不说。还让我不要管那么多，安心拍戏就行。”

    “沈鸢，好鸢鸢，要不你问问你表哥雷鸣，从他那打听到什么？”

    “顾清宇现在都自顾不暇，不可能是顾清宇帮她的。是徐明？他今天下午也出去了。但是徐明一个导演，不至于然墨西哥听他的……”

    程澄期待的眼神看向沈鸢，希望沈鸢能帮她。

    “其实，其实…..”

    其实根本不用绕路问雷鸣，她就能直接告诉程澄真相。

    “其实，程澄。”沈鸢下定决心跟沈鸢坦白，被场务给打断。

    “程澄老师，B组拍完了。A组马上开始了。”

    “沈鸢，记得帮我问，我去拍了。”

    “等你好消息。”

    程澄简单交代完，就跟着另外一个助理去了片场。

    这…这到底是问还是不问？

    顾墨西到底怎么跟程澄说的。

    她到底应不应该把事情真相告诉程澄。程澄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认为她蠢，还是会把她错认为是于静那边的人？

    毕竟今天程澄是提醒过她不要单独去见于静的。

    考虑再三，沈鸢还是决定先问好顾墨西再做打算。

    一个标志性的“在忙吗？”的表情包。

    【刚才程澄让我去打听于静回剧组的原因。】

    【要把真相告诉她吗？】

    【不要。就说你不知道。】

    沈鸢没料到顾墨西会回复地这么快。

    【这样好吗？】沈鸢又认为这样对程澄有些不公，程澄这些日子对她很不错。

    【这样对你好。不用跟程澄说。】

    【于静回去也是给她上的一个课。】

    【这些年她太过自我了。这个圈内不管你权势如何滔天，都不可能掌控所有人。学会如何平静地对待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是我给程澄的功课。】

    【你多看着点她，沈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