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在说什么？”

    顾墨西的话有点暧昧，搞得沈鸢一时间有些无措。

    “你在脸红什么？”又是一记爆栗，沈鸢揉了揉被打的地方，敢怒不敢言地望着顾墨西。

    “是你的话有歧义？好端端地问我累不累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要把我调走？”

    看沈鸢越说越不着调，顾墨西出言打断了，“你这脑瓜子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该你聪明的时候装糊涂，该你装糊涂的时候耍聪明。”

    “老板正常关心手下员工，不行啊？我怕你累倒了，我还要重新找人过来。刚给你花了那么一大笔钱，我现在很穷的。所以，请你以后给我好好保重身体，照顾自己。”

    “看看你现在眼窝下那黑眼圈，最近已经忙成这样了，没时间睡觉？”

    “经纪人的工作是多，但是更多的是要学会如何去统筹和协调。如果每件事都亲自去盯，你的时间和精力都会吃不消的，那么导致的后果就是每一件事情都做不好。”

    “最近这段时间程澄的重心应该还是放在剧组，那些商务拍摄、广告宣传的能延后就尽量延后。还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去找李铁或者我。”

    沈鸢默默地听着顾墨西的教导，没敢说话。进组这几天以来，她也算是真切感受到了经纪工作的难，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

    李铁那边已经给她减轻了大量的工作任务，对外的接洽工作目前还是李铁和吴迪在跟进解决，而她主要还是负责程澄在剧组的一些拍戏工作，和对接一些剧宣安排。

    明明工作量不是很大，但是因为之前有于静和徐明的阻碍，沈鸢处理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每天不仅要陪着程澄出工、收工，防止在拍摄期间于静和徐明搞事，拍一些对程澄一些不好视频。

    收工回去之后，要陪着程澄继续对第二天的拍摄流程。程澄休息之后，还要跟剧组的一些人对第二天拍摄的东西。于静有时候经常利用跟徐明和顾清宇的那层关系，不仅要抢程澄的戏份，连程澄的一些服装、布景都要抢。

    刚进组的时候，程澄的戏份就只有十套。作为一个大女主的剧，这个服装实在是太拉胯了，几个转场下来服装就根本不够了。

    没办法，沈鸢只得联系服装组，通过各种软磨硬泡硬是多加了几套，但是还远远不够，只得联系倪淋，借她的人脉又搞了几套。

    就这样，每天晚上都是各种东拼西凑才把第二天要拍的东西全部准备好。

    这些事情沈鸢没跟程澄说过，这几天改剧本的事情，程澄虽然表面没太大表现出来，平静地接受，但是沈鸢知道，她心里还是憋着气的。

    程澄对剧本之所以那么认真，反复推敲，为的就是争那口气。

    还有跟于静抢化妆间，估计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沈鸢不想在其他事情上还要继续让程澄担心。

    所幸，自此之后，在剧组的工作会相对轻松下来。

    徐明和于静失去顾清宇这座大山之后，为了以后得前途，也不会再随便作妖。

    “听懂没？”顾墨西看见沈鸢走神了，很就没有回应他的话。

    “怎么了，刚刚在想什么？”

    “我跟你说的话都记住没？”

    “要学会把工作分配给其他人，我记得剧组也给程澄配了一个助理，再加上公司安排的2个人，简单的杂事就交给这三个人。”

    顾墨西不放心地交代，深怕沈鸢给累倒。他是希望沈鸢成长，希望沈鸢在她喜欢的领域发光发热，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同意沈鸢为了事业而牺牲自己的健康。

    他的存在，他的努力都是为了让沈鸢能够走捷径，不用像其他人那样努力奋斗。

    如果还是让沈鸢那么希望，那他这么辛苦的工作，意义又在哪里。

    但是顾墨西不敢让沈鸢知道自己的心意，毕竟刚刚一句简单的关心和问候，就让她无措成那样。只得这样迂回提醒她注意身体。

    “嗯，知道了。”沈鸢有些敷衍地回答。顾墨西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做起来却没有那么难。

    一方面是程澄暂时还离不开她，虽然配备了三个生活助理，但是程澄对那三个人不是很习惯，很多细节方面并不能做到位；另外一方面是沈鸢作为一个新人，话语权没有那么大。很多人看在程澄的面子上已经没有过多难为她了，但是她提出的需求，很少有人能够及时响应，都需要她去盯。

    顾墨西自然也没错过沈鸢一闪而过的叹息。

    “怎么了？是不是剧组那边人没办法统筹协调？”

    “他们不配合你工作？”

    “没有！”沈鸢否认，她不想跟顾墨西说这些事情，显得她很无能。

    相比之前作为跟组编辑进入剧组，现在她的待遇要比以前好很多。

    “别说我的事情了，我知道怎么协调工作，也知道如何保证身体。”

    “放心好了，不会让你破费再安排一个经纪人过来的。”

    “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回去跟程澄交代于静的事情？”

    “今天程澄还在跟我说，少了于静在剧组，她觉得剧组空气都清新几分。”

    “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真相，明明今天她也是特意交代过，让我不要塔理于静。”

    “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不去见她就不会被她拍下视频，恶意剪辑......”

    越想沈鸢就越懊恼，自己这样以后怎么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经纪人。

    “行了，别自责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没想到的。”顾墨西看沈鸢气恼得都没再进食，宽慰道，还是刚刚那个把自己塞得满嘴都是食物的样子最可爱。

    现在这样愁眉苦脸根本不适合沈鸢。

    “好了，别想了。”

    “你就安心吃吧。”

    “程澄那边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表示接受。”

    “沈鸢，有时候别给自己太多心理压力。程澄她是一个专业的演员，她有自己的职业素养。有时候要相信她自己的处理能力。”

    “可是，程澄明明就很讨厌于静，因为我的原因害得她们又不得不同台演戏......”

    沈鸢自责。

    “如果不是你，就会是别人。于静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你这些天的工作已经做得很好了，程澄在我面前夸了你好多次。至于这次被于静威胁，是因为你刚入行，有些手段还不了解，以后出去首要就是检查是否有小型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