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霄！你给我滚出去！”顾文轩愤怒大吼。

    宁九霄勾唇一笑，“顾大人，注意体统。”

    顾文轩气疯了，冲上去对着宁九霄的脸就喷，“对你这种人需要讲什么体统！你给我滚出去，这是刑部！不是你皇城司！”

    宁九霄微眯眼睛，屏住呼吸，一把抓住他乱挥舞的手臂。

    顾文轩想挣扎，可奈何力气没他大，使了半天劲挣脱不了。

    宁九霄将他的手臂抬起，撸起他宽大的衣袖，露出里面白色丝里衣袖子，提起来擦拭脸上的唾沫。

    顾文轩气疯了，可人家太强了。

    宁九霄一脸嫌弃的抹干净了，将他一丢，“顾大人，我是来接管五皇子案子的。麻烦你让手下天黑之前将所有卷宗都交到皇城司。”

    “否则……”宁九霄身后压在顾文轩的官帽上，顿感脖子都要被摁进身体里。

    顾文轩痛得脸都白了，浑身冒着虚汗。

    “小心你的官帽戴不稳。”

    宁九霄丢下一句话，顾文轩头顶的威压顿时消失，一脸惊吓过度的呆滞着，等到宁九霄身影消失了，衙役才敢靠近轻唤他。

    顾文轩这才回神，煞白的脸顿时转红，愤怒得双眼喷火。

    他已经是堂堂四品，还要被宁九霄这个阉贼的狗腿子压住，这口气，他咽不下！

    “为何案卷会交给宁九霄？”顾文轩问衙役。

    衙役也一脸懵，“不知道啊，宁大人不是离开皇城司了吗？“

    他压低声音，“听闻皇城司还颁下内部暗杀令，说他私自逃了，要抓他回来呢，不知怎的又回皇城司了，还毫发无损的。”

    顾文轩阴着脸，“不要给他，我先进宫面见皇上问清楚再说。”

    ……

    顾文轩跪在地上，皇帝无奈地按了按眉心。

    若不是不知道秦知晓是他的血脉，他肯定得治她一个大不敬之罪。可如今知道了，身为皇家公主也不能嫁给顾文轩这等家世没落的后裔。

    只是，前段时间秦知晓没再提，他也忘记了。

    没想到秦知晓忽然来了这么一招，女子休夫这可是天鼎从来没有的事情。

    秦知晓的脾气皇帝是了解的，这次休不成，搞不好她再来个击鼓求和离呢。

    皇帝权衡片刻，叹口气，“顾爱卿，强扭的瓜不甜。何况当初朕赐婚，你们顾家原本也是不愿意的。再说了，知晓下嫁的是亡故的你……”

    顾文轩猛抬头。

    这是啥意思？难道他一个堂堂的大活人还比不上一个死人？

    皇帝咳咳两声，“知晓提了几次和离，都因她替朕上前线耽搁了，她还立下大功，朕不得不答应她。再说了，顾爱卿，你已经位列四品，知晓已是护国公主，尚公主做驸马，岂不浪费了你栋梁之才？”

    顾文轩气极了。

    这是什么话？

    秦知晓又不是真公主，怎么就成了真的尚公主，还不让他继续当朝臣不成？

    可他面上不敢表露，红着眼圈，哽咽道，“皇上，微臣是真的心悦护国公主的，微臣绝对不是因为知晓成了护国公主就死抓不放啊。”

    “顾爱卿啊，刑部尚书要调任吏部尚书，本来刑部尚书之位朕属意于你……”

    “微臣谨遵圣命。”顾文轩大喜，顾不秦知晓了，赶紧磕头谢恩。

    皇帝松口气。

    “平身吧。”

    “微臣还有一事启奏。”

    皇帝刚缓和的脸又紧绷起来，“还有何事啊？”

    “五皇子涉嫌杀人，还有秦贵妃宫里的埋的毒药所有证据也都指向五皇子，可微臣正在审问犯人，没想到宁九霄来说要移交给他。微臣听闻他已经离开皇城司……”

    “此事，问内侍总管吧，皇城司是他在管。”

    立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安公公忽然被提到，忙上前拱手道，“顾大人，外面传言不可信。宁九霄是奴派出去办了件要紧的事情。”

    顾文轩满心疑狐，可他不好继续问，但他不甘心。

    “可，此案微臣查了一半……”

    “事关皇子和嫔妃，本就该皇城司负责。顾大人，您就不用操心了。”安公公语气平和恭敬，可话里话外意思都是不要你多管闲事。

    顾文轩受了一肚子气回到刑部，宁九霄的人又到了刑部，不仅将卷宗全部拿走，还把所有相关犯人都给提走了。

    “大人，这可是大案啊，若是真坐实了五皇子下毒杀人，太子殿下肯定会对大人青睐有加啊。”

    顾文轩蹙眉，“此事莫要再提，小心惹祸上身。”

    ……

    皇城司。

    宁九霄缓缓的翻看着案卷，听着焰风的汇报。

    李孝晔还真是上蹿下跳的搅屎棍啊。

    “您没看见刑部那群人的臭脸，就像是抢了他们媳妇似的……”焰风笑道。

    宁九霄打断他，“你去秦家问下，五皇子是否还在那里，如果在马上请来。如果不在，进宫请人。”

    “是。”焰风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转回来，“万一秦家拒不交人呢？”

    宁九霄挑起眼皮，“久不在皇城司，忘了怎么当差了？”

    焰风脖子一缩，“是。”

    ……

    就在一天前，宁九霄赶到京城直接进了宫。

    他跪在安公公面前将自己意外中毒，因毒厉害，看了大夫都说无药可医，就连童笑父子都束手无策。

    他心灰意冷不告而别，没想到有幸遇到药王谷的人，得到药王谷谷主亲自医治，才捡回一条命，所以赶回来向干爹亲罪。

    他知道，皇城司查探消息多厉害，唯有真真假假才能糊弄过去。

    安公公阴沉着脸，半晌没吭声。

    就在您宁九霄猜测安公公所想时，面前递过来一枚黑色药丸。

    “这枚叫黑金丹，原本，皇城司的人每人都要服下的，以前我信任你，真把你当儿子看待，不忍心让你吃。但如今你竟然敢背叛我。既然想回来，虽然你我父子之情消之殆尽。如果你服下黑金丹，那我会念在你是人才的份上原谅你。黑金丹若不在月圆之日服下解药，会五脏溃烂吐血而亡。”

    宁九霄盯着黑金丹浑身冰寒，但他面上不显，恭敬的接过丢进嘴里，毫不犹豫咽下。

    黑金丹，皇城司最厉害的毒药。

    发作时，不仅仅腹痛难忍，最可怕的是产生幻觉，受人控制，未死之前，控制者让你干什么，你都会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