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削月，你这老家伙别管这么多了。要我说，这监督之权，不如就留给璃月万民吧。”

    几位仙家相继离开。

    派蒙松了一口气。

    “也算是和平收场了。”

    “这次多谢你们了，特别是肆厌。要不是你给我的天岩山，恐怕我苦心经营的群玉阁已经不在了。”凝光道。

    肆厌摇头。

    他其实也不是故意想帮她，也没有特意想帮璃月。他只是有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他从来不自诩是什么好人，他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要不是今天有魈在，他甚至不会在璃月停留。

    不过他的一切决定都没有错，要不是那日去了荻花洲找钟离帮自己解开多托雷的禁制，恐怕他就救不了魈了。

    众人简单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凝光她们也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不过众仙能如此离开，其实也不止是现实的原因。他们也大概知道了岩神没有离世，和岩神的意图了。

    虽然也被骗了，但也都是仙人，不可能愚不可及的。

    肆厌和空和派蒙说了再见也走了。

    空和派蒙也还要去找公子和岩神。

    ……

    早已离去的魈在半路停了下来。

    摊开手看着肆厌落下的那根梨花簪子，抚上心口。

    …为什么？

    想到肆厌推开他被归终机贯穿的画面，他就忍不住皱眉。

    守护璃月是他的职责，就算是牺牲也没有什么的，也算死得其所。

    可早已经习惯寒冷的心，突然就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这温暖，所以才匆匆离开，生怕惊扰了他。

    他，注定没有触摸温暖的权力。

    因为也许有一天，他会因为业障而失控。不再记得任何人，变成祸害璃月的怪物，甚至永远忘记他的气味，不会再想起他。

    ……

    独自走回城内的肆厌一直低着头。

    突然用了这么多力量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路慢慢开始有了重影，腿有些无力。

    在他往前栽去的时候，一道褐色的身影接住了他。

    肆厌费力的睁开眼睛，“…钟离…先生。”

    钟离微微皱眉，“你透支了生命去获得力量！？”

    肆厌扯着唇角，“不会…死的。”

    他没有透支生命去获得力量，只是他承受不了这么多力量，所以才透支生命去承受的。

    肆厌拉住了钟离的衣服。

    “钟离先生，…我有些困了，拜托你带我…回去了。”

    肆厌晕在了钟离的怀里。

    钟离拦腰抱起他去了往生堂。

    翌日。

    肆厌醒来时钟离已经不在了。

    揉了揉额头。

    他昨日好像是晕倒了？

    现在钟离应该已经去了北国银行了，公子和空他们应该也在。

    换了一身衣服，又是一种新的风格。

    白色轻便的坎肩长袍，露出来的手臂有些薄薄的肌肉，白皙的皮肤上还纹着一只红色的凤凰。

    利落的短白发，其中还留了几缕齐腰的长辫子。

    北国银行。

    “直道某个微雨的白日，我在港口漫步，听到一个商人对属下的夸奖：你完成了你的职责。现在，去休息吧。”

    “那时，我在来往的人群中驻足良久，心中不断自问：我的职责，又是否已经完成？”

    北国银行里面，钟离对空解释一切。

    旁边女士和公子也在，看样子女士已经得到了神之心。

    肆厌没有进去，就在外面靠在墙抱手站着。

    “但当我考虑是否退下神位时，我才发现，我还有很多无法离开的理由。与神同行的璃月，它是否已经做好了进入下一个时代的准备？”

    “我必须创造一次认真观察的机会，然后再作决定。所以我才设计了这次假死，将公子，仙人与璃月七星，一同卷入混乱之中。”钟离道。

    空皱眉。

    虽早就开始怀疑钟离，可也没想到一切都只是他的一个局。

    “所以你早就准备好了，就算是与漩涡魔神一战失败，你也会出手，替璃月最后一次化解危机？”

    女士在一旁笑了几声，“当然，而且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但现在看来，就好像失去父母的孩子会迅速成熟一样，这座名为璃月的城市，在神的死亡面前，也已经有所成长。”

    “此次所有事件的最终解决方式，令我感到超乎预期的满意。”钟离点头。

    唯一超乎他的想象的除璃月七星外，还有肆厌的出现。

    他看似入了他的局，可又似旁观一样。

    后面的公子心情很糟糕。

    “那我呢？你们把我耍的团团转，不向我表达一下歉意吗？”

    女士冷笑，“不如对你说声谢谢吧，你的搅局也是局中的一部分，岩神应该感激你的精彩演出才对。要不是你创造了魔神与仙凡一战的巨大压力，那岩之神手中把玩了几千年的石炭——璃月，也无法成为熠熠发光的钻石。

    公子冷眼看着她。

    “你站在别国的神的角度，嘲讽自己的同僚？想打架吗？”

    空微微皱眉，“说起来，我也和公子一样被骗了。”

    公子叹气。

    “话虽如此，但你现在是璃月的功臣，我却要永远被纳入璃月的黑名单了吧？”

    女士不厚道的笑了几声。

    “神之心已到手，闲谈也无意义，你我还是先回至东宫觐见女皇吧。”

    女士说完就走了。

    公子翻了个白眼。

    他才不想和她一起。

    女士和公子出来时，看到了靠在门边的肆厌一愣。

    女士有些不爽。

    上次在蒙德的那一巴掌她可还记得！

    但现在没时间找他算账，还是先回至冬吧。

    公子笑着朝肆厌眨了眨眼。

    他可是听说女士在蒙德被他扇了巴掌的，干得真不错！

    看着达达利亚那赞赏的眼神，肆厌莫名其妙。

    里面空又问了钟离一些事就和他一起出来了。

    “哇，肆厌，你又换风格了！”派蒙道。

    为什么肆厌每件衣服都这么好看呀！

    空看着肆厌，想张口，可又没有什么能说的。

    肆厌笑了笑，“我来找钟离先生的。”

    空点头，“那我和派蒙先走了。”

    钟离和肆厌去了港口。

    “昨天谢谢你了，钟离先生。”肆厌道。

    钟离摇头。

    “小事。”

    “如今的璃月都跟钟离先生设想的一样了，恭喜呀。”

    钟离唇角微勾。

    “那日荻花洲，钟离先生帮我解除了身体里的禁制。我说了，会还钟离先生一个人情，钟离先生可想好了？”肆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