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区区一座剑池。”
雷龙冷哼，只见那能量球中爆发出无尽伟力，直接在周围撑起一片真空，剑池瞬间便有了崩溃的趋势。
见状，女子眼神微沉，素指点出，一缕银芒闪烁指尖，那是……时间之力！
“凝！”
时间之力加持至剑池中，迅速稳住阵脚，硬生生地挡住了万道之力的攻势。
“因果……该死的因果！”
雷龙暴怒，“该死的文亦锋！该死的人族！”
“盗修因果，你……”
“聒噪。”女子眉头微挑，随后又是一道法印打出，赫然是……轮回印记。
“轰！”
轮回之力生生不息，但真正让雷龙惊骇的，是轮回印记之中，竟有一缕紫色道蕴流转而出。
大道……灵体？！
如此纯粹而浓郁的道蕴，天地之间，唯有大道灵体。
轮回真谛——两世合一。
以前世之力，加持今生。
传说中的境界，纵是杨尘轮回大成也不曾达到过此境，因为他还未成神，自然做不到这一步。
更何况，天武至尊……百世轮回尽数献祭，哪还有前世。
女子身处神境巅峰，背靠天渊，手握因果，纵是天道亦占不得半分便宜。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因果并不输于红尘。”女子开口，声音轻柔，却不是说给天道听的，而是裹挟着一缕道蕴，向着天渊深处传去。
“红尘海纳百川，容纳万道，固然强横。”
“但因果同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以因果为媒介，借道而战，发挥出的力量不会弱于道的本身。”
“参透因果，因果羁绊之人……武道大成，你哪怕武道一窍不通，亦能以因果成就武道宗师。”
“不懂时间奥妙，因果借道……却也能随意调用时间。”
“记住，因果亦是红尘，红尘斑驳，没有无尽岁月沉淀，你悟不了万道大成，因果……会是你唯一的捷径。”
……
此刻，杨尘已经有了一些修为，可惜……大道尽失，他没有了那种能横压一切的力量，只能沿着既定的轨迹前行。
一路入斗兽，闯荒山，入天柱，斩灵兽，最后……紫阙楼即将降临，正阳城灭城之战将至！
“少了点什么？”
立于正阳城头，杨尘的心思却完全不在此地。
因果没能重现文亦锋的身影，可能是因为他过于强大，也可能是二人之间的因果都已湮灭，但为何……
斗兽场的主持……亦没有出现？
他们之间，按理说应当存在着不算弱的因果，在初入修炼路时，主持算是他遇到的第一道坎坷，难不成……因果断了？
杨尘的目光逐渐迷茫，直到女子清冷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响彻脑海。
“因果，亦是红尘。”
“将是你唯一的捷径。”
振聋发聩，脑海深处逐渐有明悟浮现。
……
“不错。”
天渊之外，女子淡淡地收回目光，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不愧是你，哪怕去掉天武至尊的身份，这份悟性也足以让你登临巅峰。”
“啪！”
说着，随手便又是一道印记打出。
那印记之中蕴含万千招法，道法术势，应有尽有，海纳百川。
大成武道印记！
诸天生灵修炼最广，钻研最深，涉猎最全的一道，目前为止，没有武神诞生，便意味着只有杨尘能达大成。
但女子随手一动，便是大成武道……
“轰！”
“铮！”
剑池之中，四股恐怖的力量纵横交错。
极致剑道，轮回印记，大成武道，以及……大道灵体。
雷龙所吞吐的万道之力，在这一刻显得有些羸弱，被剑池的力量狠狠压制，虽不至消散，却是难有反抗之力。
“你就这点能耐？”
雷龙开口，声如洪钟，“因果之道，也没能给你带来多强的……”
“嗡！”
星空震动，一缕纯白色的光辉于深不见底的天渊中闪耀，旋即逐渐放大，那是一股精纯的天地能量，似乎蕴含着无上威能，轻轻飘动一丝，便让整个天渊为之沸腾。
光辉之中，隐约有一道佝偻的身影浮现，身影看不真切，却能感受到其右手所提之物，当是一柄长剑，至于其腰间，有物体突出，似是一个酒壶。
“这……这不可能！！！”
雷龙瞳孔巨震，那是人性化的惊惧，而这抹惊惧的源头，赫然便是高高在上，俯视诸天生灵无尽岁月的天道。
“你！！你怎么可能寻到他的因果！他已经死了！这个宇宙早已没有了他的气息！”
“吼！！”
似是收到光辉中人影的刺激，雷龙仰天长啸一声，旋即便见到那被四股至高伟力狠狠压制的万道之力猛地爆发开来，雷龙身上的力量则是开始变得黯淡。
它在献祭自己，增强万道之力所形成的能量球！
“轰！”
伴随着一声轰鸣，雷龙消散，化作最精纯，最磅礴的力量，融入万道之力。
“嗤——”
得到极大助力的万道之力，气息水涨船高，顷刻间便超越了剑池。
剑池开始节节败退。
“不愧是天道。”见到这一幕，女子眼神微凝，心底暗自叹道，“境界终究还是低了，即便有无数因果加身，让我抵达了前所未有之境，依旧胜不了天道，连挡住祇都无比困难，若祇真身降临……”
“唉……”
“到头来，还是只有走出那一步。”
随着一声长叹，女子将光辉握至掌间，声音莫名，“前辈，我知晓你已悟得……但因果之道牵扯太深，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境界太低，你且再等一等。”
话落，女子将光辉压缩，光辉中的身影似乎僵持了一下，但也很快收敛力量，任由女子施为。
“嗡——”
光辉压缩至一点微不可查的白芒，女子玉手轻挥，将它投入天渊，进入到杨尘那早已失去生机的肉身中。
“时机成熟，我自会出手。”
默默地念叨了一句，女子回过神，眼神陡然变得犀利，冰冷！
恍惚之间，似有一股英气自然流露。
在其身后，因果渐隐，一条斑驳而强大的大道取而代之，大道之中，无数星辰闪耀，两轮可怖大日高悬，散发着足以穿透黑暗的极致光芒。
那是……
大成轮回，完整武道！
那是……红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