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人影，不仅是老者，就连杨尘也心头一震。
邹煜青的记忆之中，那个如天神般的男人。
古神族长，古天凌！
不同的是，邹煜青的记忆中，古天凌分明只有擎天修为，但在杨尘看来……他却是一尊实实在在的神境存在。
而且，绝非初入神境那般简单，只怕早已在这个境界浸淫多年。
隐藏得真深啊……
连自己的子嗣都不清楚其真实境界。
杨尘眼神微眯，心头暗自嘀咕，面上却做出一副略显惶恐的模样，对着古天凌拱手。
“族长。”
“族长！”
老者与古湮亦是如此。
古天凌沉默半晌，随手将剑池与擎天之力抹去，旋即缓缓转身，声音有些低沉。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族长，我们……”老者双腿一颤，想要解释，古天凌却并未听他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杨尘。
顿时，杨尘有一种被无上存在窥视的错觉，好似一切秘密都被窥探，毫无保留。
当然，这只是错觉。
以他如今的实力与手段，古天凌单凭眼力并不足以看透他的底细。
除非这位神境修士不要脸地对他出手。
“不错，上灵神瞳，天境七重，已初步具备擎天战力，万古难见其一。”
古天凌开口，言语中颇感满意。
“族长谬赞。”杨尘拱手道，身为庶出，邹煜青没有被赐予古姓，便不配叫古天凌父亲，这是古神族的规矩。
“青儿，既然回归，为何不入族内。”
古天凌的声音传来，老者身体一僵，急忙低下头颅，极力隐藏瞳孔深处的惶恐。
“为何？”杨尘轻声道，“东临孤星归属已定，螣灵族退出对其的争夺，我与古湮族老便马不停蹄返回族内复命，却不想在即将进入的时候遇到了古尘凤……”
杨尘娓娓道来，将事情的前后经过一五一十描述出来，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然后便被这位族老带到了这里，若非上灵神瞳完全觉醒，只怕现在……”
至此，杨尘闭嘴，静静地看着老者。
空气有些沉默。
但老者却能感受到古天凌逐渐凝聚而起的杀机。
“是这样吗？”
良久之后，古天凌的声音传出，冰冷无情，如宇宙深处的寒冰。
“族长，我……”老者神情一慌，正欲解释，一道磅礴伟力当空压来，直接将其爆成血雾。
所谓的擎天之力，在神境修士面前，如同虚设。
这一步，是登天之境！
比凡人到擎天的差距还要巨大，已不是一个层次的生命。
老者的灵识呈现，直接跪倒在古天凌身前。
“族……族长！我知错了！”
古天凌并未真的抹杀老者，擎天之境，在古神族内亦是极少数的尖端力量，在神境对峙，无法轻易出手的情况下，一位擎天，是足以决定胜负天平的存在。
所以古天凌虽愤怒，却也不可能真的将其抹杀。
“你身为护道者，你的职责是防止族中天骄受不可控的外力抹杀，同辈争锋，哪怕身死也不应该插手。”
“你是怎么做的？”
古天凌的目光若若冰刀，狠狠地扎进老者的灵识，使其不敢与之对视。
“主动出手为古尘凤排除异己，今日我若不来，你是否要将一尊上灵神瞳抹杀于此？！”
“难不成……古尘凤已是内定的下任族长了吗？！”
一句话，将老者吓得灵魂都在震颤。
“族长！我错了！望族长看在我为少主护道千年的份上，绕过我这一次，我……我鬼迷心窍……”
“滚！”
古天凌眉头一皱，挥手之间便将老者扇飞不知多少万里。
“罚你禁足族内，千年不得恢复肉身，不得踏出族内半步！”
“是！多……多谢族长开恩！”
极远处，老者的声音传来。
“古湮。”
做完这一切，古天凌才看向气息微弱的古湮。
“族长！”古湮赶忙抱拳，神色恭敬，虽然他身为族老，而且低位很高，但在族长这等神境修士面前，同样与蝼蚁无异。
毕竟，谁也不曾想到，纸面实力只有擎天境的古天凌，居然身怀神境修为。
其隐藏得太深了！
“这次你做的不错。”
古天凌微微点头，“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顿了一下，一道流光从其指尖射出，然后悬浮到古湮的面前。
“古！”
那是一块古朴的令牌，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其中流转着一股无上伟力，似乎只要激发出来便可毁天灭地。
当然……那股力量，非特殊手段不可激发。
即便给到古湮手中，他也无从使用。
“族长！”古湮的瞳孔狠狠地收缩至一点，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你护道上灵神瞳有功，允你入禁地修行百年，这族长令便是通行凭证，进入之后，将令牌上交，你便可以在其中修行。”
“多谢族长！”古湮结果令牌，可以清洗地看到，的手掌有些颤抖。
能让一位天境巅峰的修士激动至此，可想而知，这古神族的禁地是何等宝贵，修行百年……定是一番机缘！
杨尘的心头开始活络起来。
……
“嗖！”
古湮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野之中，这片空间只剩下顶着邹煜青面孔的杨尘，以及这位古神族的神境修士，古天凌。
上灵神瞳的力量时刻流转，似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
“你不是邹煜青。”
突然，古天凌打破了沉默。
“！！！”
闻言，杨尘心头猛地一跳，却又极快地控制住了心绪，面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
“族长何出此言？”
“……”
古天凌静静地盯着杨尘，目光深邃，古井无波，无人能看出他心底的想法，而杨尘则是目光清澈，眉心处的上灵神瞳不断散发着力量。
纯粹而强大的神力。
“的确是上灵神瞳。”古天凌叹息，“可惜……”
“轰！”
只见其大手一朝，前方处的空间被狠狠撕裂，其中……是不知多少万里之外的某处空间，一座巨大的榜单立于其中。
天榜！
虽然杨尘是第一次见到天榜，却无比肯定，那便是传说中记录了一切天境修士的天榜。
“这……”
杨尘脸色一怔，只见天榜的顶部，一行无比显眼的金色大字呈现其上。
人族，杨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