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看着杨尘那并不宽大的背影，古湮居然荒谬地感到一阵心惊。
因为在他的感知之中，杨尘隐约散发出的气息竟丝毫不亚于老者。
荒谬，何其的荒谬。
固然不敢相信，但古湮心头又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天境七重，对抗擎天之境。
这样的壮举，除了当年那位人境之主，杨尘当是第一人吧。
虽然理智告诉他不可能，但杨尘那自信的模样同样让人捉摸不透。
“轰！”
一枚黄金竖瞳在这片空间缓缓睁开，复杂玄奥的纹路在瞳间流转，宛如天道之眼，俯视众生，俯视一位擎天境的修士。
“落。”
杨尘轻声开口，一道金色的雷霆从巨瞳中落下，劈向老者。
虽然裹挟着金色的外衣，但雷霆内部却是天谴之力的本质，寻常修士，触之即死。
“哼！”
老者脸色一沉，挥手接下这道雷霆。
“嗤！”
接触的瞬间，老者脸色剧变，只见那磅礴的雷霆之力带着无与伦比的毁灭气息，瞬间缠绕全身，攻击其识海，血脉，心神……无孔不入。
而且其力量层面，竟丝毫不逊色于他这位所谓的擎天修士。
“呃……该死！你这是什么力量？”
老者面露痛苦，耗费了极大的力量才将天谴之力击散。
“小子，有点门道。”老者脸色难看，随后缓缓抬起右手，只见其指尖一片漆黑，显然方才的雷霆让他受创不轻，擎天强者早已不滞于外力，却还是未能将天谴之力的影响尽数抹去。
“如此……才更留不得你！”
老者脸色一沉，晃神之间，便已消失在原地。
一股可怕的劲风迎面而来，擎天之力如天地支柱般轰袭而至。
“神瞳，开！”
杨尘低吼一声，红尘道法涌现，披着上灵神瞳的外衣，与老者狠狠对轰在一起。
刹那间，空间动荡，星河紊乱，有星辰被两者力量的余波推离原位，有星辰当空陨灭，开始坍塌，逐渐走向星陨铁的结局。
“这……上灵神瞳之力竟恐怖至此？”远处，古湮早已忘记了思考，嘴巴难以合上。
在他的感知中，杨尘对战擎天丝毫不落下风，甚至隐隐有着胜出一丝的迹象。
挥手间……星河移位，这简直就是两位擎天境修士之间的对战。
“哈哈，老狗，你的擎天之力不过如此。”
清朗的声音传出，杨尘满脸笑意，如沐春风，即使是在这般恐怖的大战之中依然显得游刃有余，丝毫没有压力的模样。
天罚宇宙一行，他今日才终于看到自己的实力上限！
或许不敢说胜过武法等人族擎天，毕竟前者是在天道桎梏之下不断打破擎天上限的一类修士，但至少……他已真正踏足擎天领域。
能在当年的文亦锋手中留得性命，更难从道伤之中有所感悟，眼前这个老者不是简单角色。
当年的文亦锋，正值壮年，其行事风格就如他的名字一般，锋芒毕露，手段狠辣，与人交战必是处处杀招。
能活下来，便已是不世之才。
“这一剑，你可敢接？”
朗声一笑，杨尘意气风发，双手合十，随后猛地一拉，一道通体黄金的剑气之剑便这么呈现于虚空之中。
剑气纵横，灵气四溢，神力不断从剑体中释放而出，肆无忌惮地绽放着可怕的威势。
这一剑……蕴含神力！
“果然留你不得……”见状，老者瞳孔巨震，饶是他也从中感受到一阵心惊。
现在的年轻人竟已达到这种地步？
不足三十甲子，却已然具备诸天最顶尖的力量，若是真的成长起来，那还了得？
与这样的人物同一时代，古尘凤等人将永无出头之日！
“轰！”
一念及此，老者身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威势，周围所见的一切，不论日月星辰，还是空间本身，都在剧烈震颤。
擎天之力，毫无保留地释放！
“不要硬抗！”
古湮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暴喝出声，“擎天之力与天境之间犹如鸿沟，这老家伙要拼命了！”
“躲开这一击！”
古湮目眦欲裂，心有余却力不足。
他想上前将杨尘带走，但周围那可怕的杀气笼罩，纵是他也踏足不得半分。
擎天之力，已不是凡俗可以抗衡。
然而，面对这股几乎超出生灵之力的威势，杨尘面不改色，依旧是那般风轻云淡，嘴角始终挂着自信的微笑。
一席黑袍在虚空中飘飞，衣袂迭起，意气风发。
“青如……晓天。”
嘴唇微张，杨尘手中光芒大作，炽热的盛芒如同一轮大日，将星空都照耀得如白昼一般。
人族擎天，程龙的得意之作。
千年之后，又一次在星空中呈现。
“铮！”
黄金剑气铺开，洒满星空，形成了一座巨大的剑池，横亘于杨尘身前。
上不见顶，下不见深，如一座无尽的深渊。
“这般规模的剑池……”古湮神色震撼，忘记了言语。
“轰！”
此刻，老者的攻势亦凝聚完毕，只见其大手一挥，天地能量随之而动，朝着杨尘狠狠劈来。
空间破碎，久久不愈，整个星空都为之震动。
“轰！”
“轰隆隆！！”
无边无际的剑池与贯穿星空的擎天之力轰然碰撞。
无尽杀伐对抗，绞杀着一切生机，一切物质。
纵是杨尘与老者二人，都不敢立于两大攻势之间，只能远远退避。
“不愧是擎天修士。”杨尘的脸色微微发白，他能感受到体内飞速流逝的力量，连红尘大道都肉眼可见地变得虚弱。
战力上，他不弱于擎天。
但是，若是持久战，只怕终究会不敌。
这是境界上的差距所带来的劣势。
“呵呵……”老者的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看，但却比杨尘好上许多，“看来……你的底蕴不行啊。”
他已经感受到剑池开始虚弱。
“上灵神瞳，的确惊艳，若是你有天境巅峰的修为，今日老夫可能真的会栽在这里，可惜……”
老者冷笑，“你没有机会了！”
“给我爆！”
“轰！”
擎天之力轰然炸开，剑池被撕裂，剑气开始消散。
惊天爆炸响彻星空，将三人淹没。
但老者却没有想象中那般兴奋，而是逐渐惊恐……
因为……
一道高大的人影竟在爆炸之中缓慢呈现……挡住了一切力量。
那是……
神境！！
古神……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