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无尽的时光之力冲刷在身上，杨尘感觉自身陷入到了一个时光漩涡，不敢动弹，稍一动弹便是大量寿元流逝，但即便如此，依旧在不可逆地衰老着。
“好可怕的力量！”
楚涵曦惊呼着，杨尘却是保持沉默，曾为神境，他自是知晓时光长河的可怕之处。
时光长河尽头，那可是神境修士都只能借助大道庇护才能抵达的地方。
而且，终生唯有一次。
虽然人皇已经将他们庇护到仅剩最后一步之遥，他还是没有信心可以跨出这一步。
因为……
那股力量太不可违逆了。
这也是为何那拦路的龙神如此放心地让他们过去的道理。
按照神境修士的认知，没有大道庇护绝不可能跨出最后一步。
这一点……
从无例外。
“怎么办？”
楚涵曦看向杨尘，目光中带着询问。
沉默片刻，杨尘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跨过去，只看一眼曾经初始之地。”
“既然能引来堂堂龙神拦路，说明那里存在的秘密极为可怕，很可能就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哪怕是死，也必须前去看一眼。”
“这……”楚涵曦小嘴微张，居然已经有了一丝法令纹，“你疯了？！”
“以我们的力量恐怕跨不过去，抬脚的瞬间就会死在这里！”
“这还是我们有大道灵体的庇护的结果，若是换作寻常修士，只怕现在早已化为时光长河的养料了。”
“那就投射一缕目光过去！”
杨尘很坚决，甚至不等楚涵曦开口，直接凝结起一道剑气与双指尖，随后狠狠地戳向自己的眉心。
“嗤！！”
金光闪烁，他将眉心的上灵神瞳狠狠地扣了出来，神力扩散而出，竟挡住了一部分时光之力的冲刷，二人顿感压力骤减。
在他扣出神瞳的瞬间，无形中似有剑鸣响彻，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要干什么？”
楚涵曦忍不住吞了吞唾沫，她想不明白杨尘为何这般执着。
“天罚天道不过是一个缩影，我怀疑所有宇宙都如出一辙，天元宇宙继续发展下去，说不定在将来的某个时空，也会步他们后尘。”
杨尘眼神沉凝，竟有一丝决绝。
“上灵神瞳虽是伪神之力，却是实实在在的大道之力，若是将它献祭，说不得可以以一缕目光跨过这最后一步，看到时光长河尽头的景象。”
杨尘目光灼然，逐渐投射出一缕疯狂。
“你疯了？！”
楚涵曦大惊失色，情急之下，竟要凝聚力量强行控制杨尘。
然而……
“轰！！”
无上道体之力轰然爆发，瞬间在楚涵曦的身外凝结出一具法则牢笼，其中……竟有时间法则流转。
“你……”楚涵曦脸色剧变，“你真的疯了？天罚宇宙不值得你为他们拼命！时光长河的力量太可怕了！神境强者都需要庇护才能通过……”
“放心。”杨尘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旋即，他收回目光，眼神逐渐深沉，气质亦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还站在那里，气息却已逐渐飘渺，无从感知，好似与时光融为一体……
楚涵曦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杨尘，也从未见过境界……
这一刻，他似乎不再是杨尘，不是一个为了人族负重前行的小小修士，而是一尊立于时光长河之上，俯瞰宇宙苍生的……
神！
“这伪神之力留着也是留着，倒不如用在这里，让本座看一看……这世间最大的秘密。”
杨尘的眼眸缓缓闭合，手中神瞳神力绽放。
“噌！！”
神瞳上燃起金色的火光。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到不可言喻的力量从杨尘的身体中爆发而出。
那是……比人皇更加强横的气息。
时光长河某处，正在对峙的人皇与神秘龙神。
“什么？！”
两位立于巅峰的大能同时看向时光长河尽头，目光惊愕，十境气息将整条时光长河都震得动荡不已。
“怎么可能？！”
龙神的目光逐渐凝重，随后冰冷。
“这就是你们的倚仗？”
“不错。”人皇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我早知道他肯定留有后手，毕竟是唯一的超脱之人，怎么可能和我等一个层次，果然留有匪夷所思的力量。”
“命运之人……”
闻言，龙神若有所思地看向那里，杨尘与楚涵曦二人的身影一览无余，他却没有多余的力量前去将他们抹杀。
人皇之所以为人皇，可不是说说而已。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战胜祇吗？”龙神目光冰冷，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人皇的笑容也收敛起来，“我只是相信一位超脱者的力量，当年他能引天一战，这一世只会更强，倒是你……”
人皇陡然暴怒，“堂堂龙神，竟甘为祇的走狗！”
“祇要做的，是收回所有力量，是整合……”
声音消弭，堂堂人皇似在演哑剧，发不出丝毫声音。
“该死！”
人皇有些恼怒，他知道这是天道之力在作祟，有些事只可由强者达到一定境界后自行发现，无法以任何形式流传。
即便是他，也只是从大道中窥得一丝。
“多说无益，即便他曾经超脱，也不可能与祇为敌。”龙神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我想你也不会让我过去，这一战应是不可避免。”
“这样也好，龙族沉寂太久，也该让你们这些蝼蚁见识见识，万灵之尊的力量。”
“轰！”
大能之战，一触即发。
时光长河动荡不安。
……
杨尘身上散发出无尽神光，一条完整的大道就这般高悬在他的头顶。
那是……武道！
完整的武道！
这也是为何，世间修士修武道最广，研武道最深，却始终没有武道之神诞生的原因。
天武至尊虽陨，其痕迹却并未完全抹去。
武道仍是有主之物。
前人不死，后世永无成神之机。
但现在，为了将目光投射至时光长河的尽头，看一眼初始之地的秘密，杨尘选择将天武留下的最后一道后手使出。
武道印记！
杨尘双指轻轻一碾，神瞳燃烧，湮灭……
一缕极尽凝聚的神力萦绕指间。
随后，他轻轻向前一点。
“给本座开。”
“轰！”
时光长河的那头爆发出极强的力量，向着杨尘冲来，然而神力如针，这一刻他不再是杨尘，而是天武，纵是时光长河，亦无法抵挡这可怕的力量。
一缕目力，终是破开一切阻隔，来到了那初始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