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里的人不会听他的心声，这些人可能会更期望他不会说话。

    腕表上面很快就显示出了数据，研究员确认过后就直接告诉了教授结果，教授满意地点头，他看03号的眼神就像看见一个珍贵的物品。

    之后教授就让另外一个研究员也上前，他手上也拿了一个箱子，两名研究员从箱子里面拿出了两个针筒，他们将一种淡黄色的药物注入了03号的两个胳膊里面，然后迅速拿着其他东西退出了这间牢房，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03号在他们注入药物时眼神中终于透出了一丝恐惧，他知道，他最害怕的一个环节要来了。

    大概一分钟过后，03号就开始痛苦地哀嚎，他的声音沙哑，听起来非常刺激人的耳膜，季鱼呆在外面都听见了声量逐渐放大的痛声，他紧皱着眉，微微探出了头，看着那边失态的发展

    好在门口和那间牢房正好是对着的，因此季鱼看得很清晰，包括03号身上发生的巨大变化。

    03号的身体开始膨胀，但是并不是气球那样的充气式，而是他的肌肉鼓胀起来，青筋暴露，浑身都变得通红。他的眼珠急剧缩小，眼睛变得通红，獠牙也从他的嘴里暴露出来。

    不管看过多少次，研究员都不能镇定地接受这种03号因为药物所展现出来的状态，他不敢和那双眼睛对视，那看着他的目光好像要把他活活撕掉。

    只有教授狂热地看着03号展现出来的这种状态，他嘴里还在神经质地念叨着：“没错，就是这样，只要再多来几次，你就可以获得重生了，就像那个双胞胎姐姐一样，虽然已经死了。”

    有一个研究员看到后有些不忍心，他问教授：“请问我们不是在制作针对污染化的药物吗，为什么要做这种实验以及制造拥有人类意识的污染物呢，如果这种污染物出去的话，会伤害上层区的其他正常人。”

    教授看了他一眼，并没有骂他，他对自己的研究员一向宽容：“先收起你的同情心，我们这就是在研究针对污染化的药物，03号现在身体内部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你之前有见过那个双胞胎里面的姐姐对吧，她的外表是没有金属化部位的，只有在有强烈攻击意识到时候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已经在她的身体里面提取出来了一些重要的结果了，但是要想研发出最后的药物，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她有刚巧被杀了，这很大程度上阻碍了我的研究进程。”

    他说到这里有些愤恨，“至于你说的最后那点担忧，那完全是没必要的。一旦有人变成了具有人类意识的污染物，那么我们就会在他的脑子里面安装一种微型炸弹，他一逃出去，我们这边就会引爆。”

    研究员了然地点头，教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要知道，我们所做的就是为了人类。”

    他说完刚刚这么一大段话后，里面的03号就开始消停，他就像没力气了一样突然躺下了，随后他的身体又开始缩水，渐渐变回了之前的模样。

    03号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这时候研究员们又开始打开了牢房的门，检查他的身体状况，并做好相关的详细记录。

    这一次另外那个研究员没有再投出同情的目光了，最后他们从03号体内抽了一管血液，就和教授一起离开了。

    季鱼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后，就从藏身的地方出来了，其他污染物因为刚刚03号的震慑，现在已经没有之前活跃了，他们精神萎靡地呆在角落。

    季鱼轻声走到03号的牢房里面，03号无精打采地半睁着眼睛，有些疑惑季鱼居然还没有走：“你看到了？”

    季鱼点头，他的眼中没有鄙视嫌弃，也没有同情，他看人的眼光总是会让人心情平静下来。

    “你还没有被他们安装微型炸弹吧。”他问道。

    03号想摇头，但他现在没办法动弹，不是刚刚被麻醉后的无知觉，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感。

    “那就好，我们和这个改造工厂里的人不是一路的，你为我提供了重要线索，那么我也会帮你。你现在先好好休息吧，我得暂时先离开了。”说完季鱼就起身，打算出去。

    03号在季鱼即将走走出牢笼的时候喊住了他：“等等，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牢不可破的，教授其实一直都不知道，守序官的最终目的并不只是为了研发出针对污染化的药物，还有他想把制造尚存人类意识的污染物最终技术掌握在自己手里，他的目的远远不是那么简单。还有那个针对污染化的药物……”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难听，嘴里也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但是他还是坚持说下去了：“我怀疑即便研发成功了，守序官也并不想要将这种药物公布出去，或者说是他背后的那个高塔人不想这么做，具体原因我不知道。

    不过他们这就和教授产生了矛盾。教授的初衷就是造福人类，他就是这么一个思想高的人，即便要牺牲其他人，他不允别人玷污他的研究成果。”说完后他开始剧烈地咳嗽。

    季鱼有些担忧，但是03号毫不在意：“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季鱼看了他一会儿，确认他确实没事后才离开。

    他要看看威廉联系的那些上层区同盟的靠谱程度，03号他们他是决定能救就一起救出去，这次多亏有他们提供的线索，不然他还得走很多冤路，这是他唯一能给予的回报。

    打定主意后，季鱼就顺着来路找到了进来的位置，想要出去的话也是需要研究室内部人员开门的，他在一个隐蔽处躲了一会儿，最后终于看到了一个研究员走过来，他用手腕上的表在上面刷了一下，门就打开了。

    季鱼迅速跟在他后面，对方没有注意到背后还有一个黑影。季鱼注意到他手上还提着一个很大的箱子。

    季鱼确定还有足够的时间后，决定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