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头还疼吗？”黑羽问道。

    “已经好多了。”小可揉了揉有点疼痛的太阳穴，“你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我还在攻克李奥娜，试图瓦解她的意志壁垒，这女人很难搞。如果她还不配合，我准备上你从变种人研究中心搞来的程序，把关于坤灵的情况从她脑子里全挖出来。你觉得怎么样？”黑羽戏谑道。

    “你这么做得来的证据恐怕难以得到检方和国际刑事法庭的支持对坤灵定罪吧？”

    “嗯，虽然还有其他证人，不过坤灵很少直接接触他们，因此并不能直接揭示坤灵的罪行。”黑羽轻轻皱了皱眉，“对了，你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给你发了一份名单，我需要这份名单上所有人的资料。”小可直截了当的说。

    “你想让我利用权限，进入全球人口数数据库中把这些人的基本资料找出来？”黑羽找了台终端，打开云空间，看到了这份名单，名单上的人的确不少。

    “嗯，没错。”

    “为什么不找卡索？”黑羽翻了翻那份名单，困惑道。

    “分散风险，你最好找另找一名网络安全技术人员坐镇。因为卡索刚刚帮我搜其他情报的时候，被一个反跟踪程序盯上了，他正在跟这个程序斗智斗勇。”

    “好，我来安排。”

    ************

    小可很快收到了拍卖会邀请名单上所有人的资料信息，还有照片。

    在几百人的名单、照片和资料中她一一排查，并且和拍卖会现场的视频信息进行比对，她很快到了和塞缪尔·爱伦坡身形、轮廓、体态相似的那个人的面孔和信息。

    此人名为詹迪·劳顿，一名神秘而低调的商人，纳税大户，其收入情况主要来自于金融市场上大宗商品的买卖，其财务支出主要贡献在艺术品投资等公益事业上，干净，背景清白。

    他出席拍卖会的时间正好离艾米·福特做整容手术的时间相隔有半年之久，这半年足够真正的塞缪尔·爱伦坡换一副新的面孔了。

    詹迪·劳顿在数据库中的所有信息都是伪造的吗？这个人在系统中有出生证明，有他年少时的信息。一看到孤儿院，她的心又开始砰砰直跳。

    从一家已经倒闭的孤儿院为起点是伪造一个人的信息是最容易不过的遮掩，因为过往的一切都难以查证和核实——丢失的信息资料和数据库难以找寻，所有证人各奔东西，更名改姓，淹没在茫茫人海。

    资料显示，詹迪·劳顿有一个九岁的孩子阿尔法·劳顿，没有上学记录，詹迪·劳顿给他请的是私人教师。

    不管怎么说，这条线索值得进一步跟进，如果直接跟踪和监视詹迪·劳顿有风险，可能会打草惊蛇，那么至少可以先跟踪和监视这个孩子。

    她打了个电话给井泽岩，讲明自己的需求。

    黑羽那副面孔太扎眼了，黑羽常常跟她一起出现在各种场合，容易打草惊蛇。的确，井泽岩才是完成这个任务的最佳人选。

    “詹迪·劳顿的孩子阿尔法·劳顿？”井泽岩有些困惑看着手机屏幕上发来的詹迪·劳顿的照片。

    “对的。”

    “你认为这个詹迪·劳顿是元老史都力（塞缪尔·爱伦坡）给自己重新安置的一个身份？”

    “目前线索是指向这里。”

    “好的，我一定不辱使命，监控和靠近这个孩子。”井泽岩信誓旦旦的说。

    “嗯，千万小心，尽可能拿到这个孩子的DNA样本。不过，我们这次不能用代理人了。”

    “明白。”

    井泽岩很清楚，如果詹迪·劳顿真的是元老史都力在现实世界的伪装身份，那么使用任何的代理人，都可能被元老史都力派狩猎者抓捕、逼供甚至杀害。

    他不能再冒任何风险，让更多人死去了。

    此事只能他自己亲力亲为。

    ***************

    如果要和元老史都力正面对决，就不得不提防他对付星奴的恶毒手段——阻止星奴们伤口愈合和凝血的病毒。

    这种病毒会是科技异度空间的X-CASE基地研发的吗？还是暗夜森林自行研发的呢？

    小可决定先问问休格医生，穆尔医生在记忆银行中留下的资料是否提到过此病毒的成分。

    她知道休格医生目前正在潜心研究这些资料，为了躲避坤灵派来的人的各种骚扰和暗杀，休格医生已经被羿曦严密保护起来了，她只能通过羿曦联系到休格医生了。

    她通过羿曦和休格医生约在幻影世界的一个安全的私域空间见面，那是一处羿曦安排的秘密巢穴，访问入口和密钥都是羿曦给的。

    *****************

    幻影帝国，希望之境。

    小可在“希望之境”乘坐了穿越时光隧道的子弹列车，来到19世纪末，维多利亚时代。

    她走出子弹列车，铁轨上传来火车的鸣笛声。小可回头，子弹列车的外貌已经变成了蒸汽火车，缓缓驶离站台。

    街头人群穿着维多利亚时代的服装，男士通常穿着长外套、高筒靴和礼帽，而女士则穿着长裙、手套和宽檐帽。

    她身上的衣服也骤然变化，毫无违和感的融入这个时代。

    街头的煤气灯照亮了人们的行进，透过烟雾缭绕的夜空，形成柔和的光晕，投射出昏黄的光影。

    摊贩们大声叫卖着新鲜的食物和鲜花，各种香料和异国情调的货物。

    一辆马车停在街口，戴着礼帽的马车夫冲她招手，她能分辨出他是个虚拟人，表情有些僵硬。她在马车的车身上看到和羿曦提前告知他的接头标记，一个黑色螺旋状图案。

    马车在起伏不平的石板路上颠簸，将她带至目的地。

    她下了马车，面前是一扇巨大的铁门，生铁的质感冰冷坚硬，它沉重地关闭着。

    她在铁门前的密码锁中输入了羿曦提前告知她的密钥。

    铁门徐徐打开，展现在她面前的是错综复杂的通道和令人迷失的路径的迷宫，似乎永无尽头，光线似乎被吞噬，只留下一片漆黑。

    迷宫的墙壁充满了裂缝和凹陷，似乎有无数的眼睛在观察她。

    迷宫内部的通道交错纠缠，没有明显的标记，每个选择都可能是误导。小可听到了回声，但仿佛有无数声音在迷宫的深处回响，但它们既遥远又模糊，无法判断方向。

    在这黑暗的迷宫中，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远，也不知道前方是否有出口。每一步都是未知，每一转都是惊险。

    迷宫的尽头，她再次见到光明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羿曦，他就是那束光。

    “沉墓之市有暗夜森林和科技异度空间的探子。稳妥起见，我安排了这里。”羿曦神情严峻，有些心疼的望着她，“你还头痛吗？肖恩允许你使用幻具吗？”

    “已无大碍。”她忍着脑中轻微的疼痛，轻描淡写的说，脸上浮现浅淡的微笑，语气几乎有些温柔。

    羿曦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她没有躲避，只是有些羞涩的瑟缩身体，隔着幻影世界既虚拟却又真实的感受，他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休格医生来了吗？”小可看着前方的入口，墙壁上裂开一个三米宽的缺口，高低不平的楼梯依稀可见，远方闪烁着微弱的光线，隐隐的人影在灯光下晃动。

    “嗯，已经来了。”

    她跟随在羿曦身后，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