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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扰,权臣他惧内
第490章 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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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景宏长到这么大,大概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拎着,等落了地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晕乎。

    等逐渐适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顾锦圆正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

    他同样一眼就认出了顾锦圆,“你是那位齐……”

    说完之后疑惑了一下,“齐……姑娘?”

    顾锦圆看了一下自己,今日确实是女装打扮,笑着道:“我本来就是女子,只是跟在殿下身边,有些不大方便,所以才一直着男装。”

    顾景宏对此并没有什么看法,他只是惊讶于一件事情,“您怎么会在这里?殿下呢?这个于观海,也不知道是受了哪一方的指使,竟然要联合这么多的百姓上京去告御状,这些人跟着他去,且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样的情形。

    若是真的闹得什么不好,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些头都不够杀的。”

    顾锦圆这才知道,原来顾景宏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实际上是为了这些百姓的性命,心里带好感不觉又添了一层。

    “但是你方才这般贸贸然开口,实际上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反倒让你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裴砚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顾景宏一看到他就结巴了,“裴……先生!”

    对于他的这个称呼,裴砚有些惊讶。

    但是时下的学子都有称呼内阁学士为先生的习惯,因为在本朝,大凡入内阁,都得先入翰林院。

    而入翰林院的先决条件就是得要先考上进士。

    因而内阁学士对于每一位读书人来说,都是那个高高在上需要仰视的前辈的存在。

    但这只是对于一些心思纯净的学子来说,心思玲珑一些的,自然知道如何称呼才能叫人心里最为舒服。

    但是裴砚喜欢他这份纯净。

    “你今日这般出来,可有想过后果?”

    裴砚的话,让顾景宏有些红了脸,他微微低下头去,“学生愚钝,家中没有什么势力,自己也才疏学浅,这几日心急如焚,却不知道如何阻止。

    学生尝试过往省台写信,但是一直没有回音,也不知道是信没有送到,还是送到了也没有人在意。”

    “你一个普通的学子,寄过去的信走的都不是官驿,自然没有办法到别人的手里,更何况,中州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上头岂会一无所知?”

    顾景宏闻言立刻紧张地看向面前的裴砚,“那裴先生可有什么办法?您是内阁学士,您是可以直接跟陛下说的……”

    说到这里,他像是忽然想起来,“还是说,您与殿下一起过来赈灾,所以您的身份不方便?”

    看他这般紧张的样子,裴砚觉得有些心疼又有些欣慰,多少还是懂一些人情事故的。

    他没有回答顾景宏的话,“此前只是听说你有功名在身,倒是没有了解过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接着往下考了?”

    “学生……没有资格了。”

    这话让在座的两个人都有些惊讶,顾锦圆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这是怎么说的?”

    “我的卷子当初被人调换了,调换的那个人已经入了京,且高中进士,得了授职,而我因为交了一张言辞不妥当的卷子,取消了参考的资格。”

    顾锦圆难以置信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有,你可知道调换你试卷的人是谁?”

    “就是于观海!”

    顾景宏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怨气,“当初我只当我是落榜了,因而也就没有多想,消沉了一段时间之后,打算重来,接着再考。

    然后就得知于观海的儿子得中进士的消息,实际上当时我心里就觉得有些奇怪了,我们俩一起上课,只是因为我家贫,先生完全是出于自己的喜欢才收了我,而他则是因为于观海的面子。

    两个人在一处上课,我就知道他的能耐只有那么点儿,能中个童生就已经不错了,秀才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世事造化本就难说,说不定人家就是有那样的运气也并非不可能,所以我只好当是自己没有发挥好。

    哪里知道,他因为过于得意,说漏了嘴,我才知道,原来他是替换了我的卷子。”

    裴砚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他的目光十分严厉,“科举取士对于我朝来是乃是国之根本,你可知道你今日这一番话,是在质疑什么?!”

    顾景宏没有想到裴砚会忽然这么严肃而且冷厉起来,当即吓得也不敢坐了,沉默着没有说话。

    顾锦圆看了裴砚一眼,同样选择沉默。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到底还是顾景宏先开口,“我知道我没有任何的证据,这件事情也只是我听到了他说的话之后做出来的判断。

    可是,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之后,于观海便将我的名字从候考名单上划掉了,而且说是上头的批驳,认定我的文章里有诽谤朝廷之嫌。

    如此一来,就绝了我再次考上的可能,也给他的儿子铺就了一条康庄大道。”

    “你这话不通,”顾锦圆淡淡地开口,“你方才也说了,你在中州家中没有什么势力,于观海也是吃定了你这一点,才敢如此欺侮你!可是既然如此,在他得知你开始怀疑的情况下,为什么不直接动你?你无权无势的人,出点儿意外死了,岂不也是正常的很?”

    “齐大人可能忘了我方才说的,家师是我与于观海儿子共同的先生,对于我们两个人的水平,除了我们自己清楚之外,家师是最了解的。

    这件事情我告诉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同样认同这一点,正是因为有家师在,于观海才不敢动我,这也是家师为了保我付出的代价,承诺这一辈子都不会踏出中州,更不会将那件事情对任何人说起。”

    裴砚脸上的表情微微松动,“这件事情我会核实,若当真属实,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个公道。”

    顾景宏难以置信地看着裴砚,“当真?”

    顾锦圆笑了,“这个人说的话,就没有不当真的时候,不过,你这事儿还是要先往后押一押,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摆在眼前需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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