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雷安对威·娜莉的家庭状况并不关心，毕竟她自己都说了，那已经是好几万年前的事了。

    虽然还不知道威·娜莉生前具体是什么种族，但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能活几万年的长生种……而且宇宙中是否存在这种超级长寿的凡人种族还是一个未知数。

    在萨雷安已知的范围内，不管是精灵族还是艾瑞达人，排除那些后来才人为附加的特殊因素，长生种的寿命最长也不过就3000岁左右。

    对于人类和兽人这样最多只能活个100来岁的短生种来说，3000年已经是相当漫长的时间了。

    但放在整个宇宙的尺度上，区区三千年还真算不上什么。

    像泰坦和永恒者这样的神灵级存在，嘴里动不动就是几万年前巴拉巴拉的。

    威·娜莉生前只是一个凡人，她是在死后才以灵魂形态接触到了所谓的“永恒”。

    由于暗影界的特殊性，虽然灵魂没有寿命的限制，但如果没有意外，威·娜莉这一辈子也只能在亡者的国度中打转。

    威·娜莉并不希望自己的未来只能被困在一个有限的“狭小”维度中。

    她在暗影界度过的这几万年间，以游商的身份几乎走遍了所有的死者国度，暗影界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了。

    死者还阳在暗影界的规矩里是被明令禁止的，不过嘛……规矩这东西终究是人定的。

    只要不出现大规模死者苏生的规则漏洞，偶尔有那么一两个逆转生死的人出现，永恒者们也不会太过斤斤计较……除非那个试图复活的人打算在生者的世界闹出大乱子来。

    不管是聂拉斯·埃兰还是威·娜莉，都不会被归类到这种危害巨大的范畴中……说得直白一点，他们没那个能力。

    如果是寂灭者阿古斯这种级别的大佬想要复活，永恒者们拼了老命也会全力阻止。

    萨雷安不清楚掮灵的诅咒具体是怎么回事，威·娜莉也没有详细描述。

    据威·娜莉所说，掮灵的灵魂形态转化原理与格里恩和温西尔不太一样。

    这一点可以通过聂拉斯·埃兰的例子获得左证。

    埃兰在暗影界担任公务员时，曾是一名负责引渡灵魂的格里恩，而还阳复活后，他的肉体形态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

    萨雷安还特意开启灵魂视觉观察过，重新融入全新制作的肉体后，埃兰的灵魂也自动转化成了适配身体的正常状态，而不是之前格里恩那标志性的小蓝人了。

    同样的道理，如果是温西尔想要复活，他们应该也会摆脱那副形似吸血鬼的样貌，将灵魂形态重新变回自己生前的样子。

    而掮灵因为威·娜莉口中的那个诅咒的原因，即便是复活之后也无法摆脱这幅诡异的姿态。

    正因如此，威·娜莉才会将挣脱诅咒的希望寄托在扎雷殁提斯……或者说初诞者身上。

    萨雷安与威·娜莉早已不是一次合作，虽然彼此之间还算不上是知根知底，但对威·娜莉的性格和行事风格也算是比较了解了。

    姑且不提威·娜莉有没有能力在复活后做出颠覆宇宙的伟业，萨雷安相信她也不是那种有着反社会倾向的人。

    因此，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萨雷安愿意为达成她的愿望伸出援手，说不定将来还能在物质世界得到威·娜莉的回报。

    结束与威·娜莉的短暂交谈后，萨雷安跟随在大军身后顺利穿越聚魂之河，在温西尔的哨塔没能发现任何异样的情况下来到了折磨平原的北部。

到了这里，特玛库伦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折磨平原，顾名思义，是一片地势开阔、无险可守的大平原。

    离开位于“河”底的秘密隧道后，雷纳索尔和塞尼厄斯不打算继续掩饰行踪，光明正大的打出旗号朝着几乎毫无防备的特玛库伦全速冲锋。

    有聚魂之河这个天堑的存在，再加上白垩之地的哨所严密监视，留守特玛库伦的温西尔压根就不认为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自己门前。

    一旦有外敌靠近，登高望远的白垩之地哨塔会第一时间发出警示。

    正因如此，当特玛库伦突然遭到雷纳索尔和塞尼厄斯率领的大军突袭时，还在纵情享乐的温西尔们根本没能做出什么像样的反抗。

    短短3个小时，一直维持着高度战备状态的暗影界军队就将特玛库伦内外彻底拿下。

    直到这个时候，驻守白垩之地岗哨的温西尔守军才惊慌失措的试图回援。

    然而老巢被攻破所导致的士气低落致使反攻回来的温西尔战意极其低下，再加上留守折磨平原的温西尔总数本就不多，这场反击战毫不意外的以失败而告终。

    雷纳索尔对那些名义上的温西尔同胞下手丝毫不留情，毕竟这些人都是德纳修斯的死忠分子，就算他们有心投诚，向来谨慎的雷纳索尔也不敢冒着巨大的风险再度启用他们。

    既然如此，雷纳索尔也不打算自寻烦恼，干脆利落的将所有俘虏全部干掉。

    心地善良的塞尼厄斯虽然对此颇有微词，不过从大局角度出发，他也能理解雷纳索尔的担忧。

    在萨雷安的劝说之下，塞尼厄斯最终选择了置身事外，就当是没看到雷纳索尔大肆屠杀俘虏的“暴行”。

    解决了来自北境的后顾之忧，兵主可以放心大胆的集结所有兵力进攻托加斯特了。

    在萨雷安一行秘密北上的这段时间里，破灭堡的守军已经接连打退了3轮噬渊联军的反扑。

    无论佐瓦尔和德纳修斯如何鼓舞士气，在战斗意志、后勤补给、城防和总兵力都占据绝对上风的暗影界大军面前，终究还是没能掀起什么太大的波澜。

    眼见反攻无果，佐瓦尔已经通过暗影界筹备万全的姿态推测出自己的结局。

    不过在那一天真正到来之前，佐瓦尔并不打算举手投降。

    第三次反攻失败后，他一言不发的带领残军撤回了托加斯特，显然是打算依靠这座经营数万年的老巢挣扎到最后一刻。

    德纳修斯也同样看出了未来局势的必然走向，但他可没有与托加斯特共存亡的想法。

    在暗影界大军将噬渊彻底封锁的前提下，任凭德纳修斯有千百个心窍也找不到破局苟活之法，只能暂时跟随佐瓦尔一同返回托加斯特，之后再根据战场局势随机应变了。

    当萨雷安跟随凯旋而归的北进偏师返回破灭堡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从脸上挂着冷笑的兵主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德纳修斯在撤退前利用战败的温西尔俘虏向兵主递送了一个消息，他愿意作为内应协助暗影界联军迅速攻破托加斯特内外的防御网，只希望能凭借这个功劳在战后获得永恒者们的宽大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