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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救赎反派怎么成了先婚后爱
第455章 苍修,指不定也在里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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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堂户外修道课,天机山宗飘着鹅毛大雪,他们一行一等世家以下的弟子没有一等世家弟子这般有天赋,除了开灵脉外,最多的便是引气入体,故而不少弟子都在瑟瑟发抖。
但教书先生并没有给他们加厚的棉衣,只是说道:“寒冷便是最好的敌人,激发体内的灵气,让它们为你们御寒。”
闻人雪虽说并不是从小就体弱多病,但是在这恶劣的气候之下晕倒在了冰湖之上。
随着“咚”一下,冰湖上传来清脆的敲击声,闻人雪身下的冰湖裂开了大口子。
她瞬间没入了冰湖中。
她想过一千遍,一万遍为是阿兄是教书先生会是其他弟子来救她,毕竟身旁也有其他世家的弟子在修炼,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会是亓官陵。
之后日思夜想的每个梦里,闻人雪都会梦到冰湖底下的一幕。
但在那位少年的心里怕是早就忘记了吧?
*
闻人雪感觉到自己很热,过一会儿又感觉很冷。
梦境和现实交叉,她分不清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现实。
积压许久的情绪陡然间在这一刻爆发而出,她哭了,第一次哭得那么没心没肺,又很委屈。
她以为这是梦里。
亓官陵不知所措地帮她擦眼泪,“不要怕不要怕,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不知道闻人雪为什么哭,在他的认知里,闻人雪一直都文文弱弱,看似活泼却又很内向的一个人。
即便是哭,也都是小心啜泣,根本不会如此嚎啕大哭。
“你为什么,为什么从来不看我一眼!”闻人雪一边胡乱的抹眼泪,一边捶向亓官陵。
虽说是锤,但是闻人雪浑身是伤,哪有什么力气。
亓官陵一把抱住她,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清冷的面容第一次出现了心疼,道:“对不起……”
“不是我的眼里没有你,而是我不太敢表露自己的心意,你太好了,好到让我不敢置信,亓官家到处都是尔虞我诈,我又怎么敢轻易相信一个人。”
“来亓官家授教的弟子众多,可我一眼就看见了你,你的一举一动我皆放在眼里,阿雪,我不敢笃定你心中也有我,所以我不敢轻易袒白自己的心声。”
“亓官陵,我喜欢你,我从小到大一直喜欢你,你什么时候能看我一眼,我不奢求你也喜欢我,但是能不能,能不能看我一眼……”闻人雪哭得委屈,“喜欢一个人太累了,我不想只是偷偷的喜欢你了。”
“不会的,阿雪,不只是你喜欢我,我也心悦你。”亓官陵拍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试图稳定她的情绪。
原本在挣扎的闻人雪在听完他这一番话后一动不动,亓官陵缓缓放开她,这才发现闻人雪在不知不觉中已然睡过去了。
她脸颊透着绯红,亓官陵一摸额头,果然是滚烫的。
妖鼠倒不是什么稀罕物,史上也有人被妖鼠咬过,但存活的几率很低,大多不是痴了便是龇牙咧嘴,时不时呈现老鼠的模样。
这时候亓官陵也管不了其他,掀开闻人雪的裤腿,径直将那毒血吸了出来。
几次之后,血液从乌黑变成血红,这大概就是体内的毒素都被清理干净了。
亓官陵用灵力将自己的体内器官给封闭起来,不然不及一会儿他也会受到妖鼠毒素的困扰。
不知过了多久,闻人雪醒来。她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脚。
奇了,竟然都能动了。
她手心的伤口和脚踝上都被人细心地包扎了起来,细细想来一定是亓官陵的手笔。
闻人雪直起身子,这才发现亓官陵竟坐在自己的身侧。
他紧闭着双眼,像是在入定。
秘境之中也能入定,不愧是亓官陵。
闻人雪仔细地看着少年的眉眼,细密的睫毛垂在眼睑上,他的下巴线条极为流畅,即便是脏兮兮的衣衫都没能阻止他亓官家嫡子的气度。
这么好看的一个人,他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呀?
闻人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到亓官陵睁开双眼同样回之眼神的时候,这才惊慌失措了闪躲了起来。
“你、你醒啦!”闻人雪尴尬地问道。
亓官陵扬起嘴角,道:“是,刚才入定了一会儿。”
他笑了。
在闻人雪的记忆里,亓官陵从未笑过。
也并非没有笑过,只是从眼眸之中透出的笑意是从未有过的。
这家伙,也被妖鼠咬伤了?
闻人雪不敢置信,只当是自己看走了眼。
“眼下我们应该怎么办?”闻人雪转移话题,“前方不知道还有没有妖鼠。”
“你能站起来吗?”亓官陵问道。
她试了试,倒是脚已经能用力了。刚想说可以,下一秒却被亓官陵背在了背上,“算了,还是我背你去吧。”
“扑通扑通”,闻人雪听得很清楚,这是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变得不一样了,闻人雪清晰地感受到亓官陵的变化。她紧紧抓着亓官陵的肩膀,害怕这一刻突然消失。
“前方有妖鼠那必然也有出路,不然妖鼠在溶洞里怎么存活下去。”亓官陵解释着说道,“不要怕,阿雪,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阿雪,我想保护你,不是现在,而是未来的每一天。”亓官陵郑重道。
这一番言语像极了誓言,闻人雪愣了愣,眼底流出了泪水,她从未像现在这一刻这般幸福。从小到大心中一直盼望着期望着的事情,竟然真的会成真。
她怕是做梦,狠狠地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痛!”
不是梦!
亓官陵感受到了闻人雪的行为,噗嗤地笑出了声,他道:“你个傻丫头,这不是梦,是真的,以前是我考虑太多,亓官家的束缚也太多,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为何要受那些束缚在身,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亓官陵,喜欢一个人难道还要约束自己吗?”
“可、可……”
闻人家不过区区二等世家,怎么配得上一等亓官世家呢。
闻人雪很清楚两个世家之间的隔阂,一等世家的长子永远只会娶一等世家的嫡女,为了家族能够长长久久兴旺下去,所以延续血脉是必不可少的。
亓官陵笑了笑,道:“很重要吗,这些,我们在朝云里连命都要没了,这些冠冕堂皇的束缚加在你我身上有什么用呢?”
“阿雪你放心,既然我已经踏出了这一步,我就绝对会让阿爹同意这门婚事,何况……闻人家也不差的哦!”
此番,闻人雪才露出笑容:“嗯!!”
*
沈西棠踏入彩色神秘之口。
这道入口与其他的并不一致,它没有很长的连廊,也没有任何结界,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座拥有六层楼高的塔。
塔尖高耸入云,拔地而起,上有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乍一看倒是极为壮观。
“这是什么?”沈西棠不由地问道。
卫宵墨在她身侧,难得两条眉头皱了起来,“《万物志》有云,秘境只有人六道伏魔塔,塔呈八角共六层,只要通过六道伏魔塔,便可完成心中所愿。”
“原以为只是先人有所期盼才会如此书写,未曾想到这世上竟真的有六道伏魔塔。”
“这里……都是灵鬼吗?”沈西棠愣愣地问道,眼前的塔看起来极为庄严,而且这又是在朝云秘境之中,不得不让她提起了心思。
本想找到神秘之口就可以迅速找到苍修,如今看来,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这般简单。
卫宵墨回道:“秘境之中情况复杂,不能排除没有灵鬼之说,我们万事要小心。”
想来闻人醉必然是进入了六道伏魔塔内,朝云内错综复杂,看来要找到闻人醉必须要进入六道伏魔塔。
不然如何跟阿姐交代?
苍修,指不定也在里头呢。
思及此,沈西棠与卫宵墨一并走到了塔下。
塔下大门为朱红色,两旁皆是金色顶柱。
还未等他们打开门,朱红色的大门豁然打开,一股强烈的风就将他们二人吸入了塔内。
好在卫宵墨身形较稳,一把揽住了几欲摔倒的沈西棠。
她抬头,周围烛火骤然亮起。
塔内一层,四面的墙壁上木窗上挂满了一幅幅的画,摇晃的烛光衬得这一幕有一番诡异。
画很多,大多都是临摹之作,有从孩童玩球到少年得意背书,朗朗上口,更有中年垂钓,孤苦一人,老年垂暮,卧榻长绵。
“这是什么?”
沈西棠在琳琅满目的画中寻到了一张较为特殊的画。
这幅画颜色略重,下笔也不轻,故而不少墨水都晕染开来,倒在一堆的画中显得较为突出,而画面上则是一位少年拿剑对着面前的老人和老妪,周边却是尸横遍野。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拿剑对着老人家呀!”沈西棠喃喃,“这人心思也太坏了。”
卫宵墨看着这幅画却良久,良久,才缓缓回答:“怕不是什么陌生的老人家,而是这位少年的亲生父母。”
“父母?!”沈西棠惊呼,“这性质就更加恶劣了,谁会拿着剑对着自己父母的,那可是生他养他的人啊!”
沈西棠想到过去,还没有末日来临的时候,她和父母虽然偶有矛盾,但是第二日都会和好。在末日来临之后,她与母亲阴阳两隔,故而更是珍惜这样的时光,即便父亲为了研究能够与丧尸抗衡的试剂,无法长期待在她的身旁,但只要一见面,她就恨不得能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每一个细节都说给他听。
与亲生父母,哪有仇恨可言?
“你看画中少年的表情,再看看这对老人家的表情。”卫宵墨指了指画,“少年表情透着嫌恶,而老人家表情则是一脸忏悔,不知是何原因,能让少年如此讨厌自己的父母。”
卫宵墨这一番话落,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将墙上的画吹得四零八落,烛火跳跃,画卷被吹了起来,下一秒他们脚底下的景色开始变换。
*
那是一棵树,树下不远处有个小小少年卷着裤腿在抓小溪里的鱼。
他低头寻着鱼,不一会儿一个扑身,一条半手长的鱼便从小溪里被他抓了起来。
鱼尾“噗嗤噗嗤”全拍在了少年的脸上,他也不管不顾,撒着腿儿一路跑回家。
那一双腿,甚至都没有穿鞋子。
画面一转,少年来到了家中。
家里是用黄泥土糊成的,外头的篱笆都已经歪歪扭扭,一看便能看出家境落魄。少年来到灶台,边上有个老妪正在烧饭,而这灶台上没有什么米粮。
老妪一见少年,浑浊的双眼不由地露出嫌恶,“这一天天的,你就不能帮你阿爹砍柴去卖,家里都没米粮了,明儿个一起啃树皮,好过大家几个饿死。”
一听老妪的这则,少年那双灵动的眼神顿时暗了下去。
他努了努嘴,最后还是把手中半手长的鱼给递了过去,“阿娘,鱼。”
老妪一见是一条鱼,接了过来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我们家小狗子有出息了,竟会给阿娘去抓鱼,今天有鱼汤喝了。”
说着便是手起刀落,利落地杀了一条鱼。
正午时分,一个老人扛着柴火从外归来,闻到鱼香,口中自是一番指责:“哪里来的银两卖鱼,家里都没有米粮了,你这老婆子还这么奢侈,这鱼足够我们吃多少顿米饭了!”
小狗子的头垂得更低了。
老妪端着鱼汤出来,脸上笑意满满,数条褶子都要粘在一起了,她道:“哪里是我买的鱼,今儿个小狗子去小溪里抓来的,咱们有多久没吃鱼了,老头子赶紧尝尝。”
老人一听,只是“嗯”了一声。
当晚,老人和老妇人喝完了整锅鱼塘,小狗子一口都没喝,深夜他的肚子饿得咕噜噜的叫,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想再去小溪里抓鱼,这样明天阿爹阿娘就又有鱼汤喝了,阿爹也不用那么辛苦每日砍那么多柴。
思及此,他偷偷地钻出了家,熟门熟路地来到小溪边。
可天太黑了,不仅看不到鱼,甚至连小溪的深浅都感受不到。
小狗子脚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小溪里,河水没入了他的口鼻,他开始挣扎,可不论怎么挣扎他都逃离不开一股又一股没入口鼻的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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