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尹惜凡的房间内。

    “你不是说这个种子很难制作的吗？”

    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尹惜凡终于迫不及待的向爱丽丝发问。

    “制作需要很高的水平，但是难度不大。而且这个唐忘川的异能种子的上限也是她自己的上限，这颗种子里的只是一条她个人的异能道路。制作这样一颗种子的难度虽然也不低，但是也不能和我给你的种子相比。”

    爱丽丝依旧在这方面表现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

    不过尹惜凡知道，她确实有资本。

    就连梦冰姐都觉得十分珍贵的种子，爱丽丝这个神秘的少女随手就能召唤出五个。更重要的是这个五个种子可能都要比唐忘川给自己的这颗高级许多。

    尹惜凡突然想到一个自己之前遗忘的点，于是疑惑地问爱丽丝：“你不是一直旁听她们的对话吗，为什么这个种子的事情没跟我说？”

    爱丽丝一愣，随口说道：“我和你说了之后，你还会有刚才那么惊讶的表现吗。虽然你的表演能力很强，不过有的时候真情实感更容易骗到人。”

    尹惜凡听到这个解释，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十分离谱，但他甚至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

    爱丽丝慢悠悠地补充道：“再说了，反正这个东西迟早都是你的，我早说晚说都一样啊。不过那个唐忘川的有一句话还是要跟你提一下的。”

    “是什么？”尹惜凡虽然无奈，但也只能接受爱丽丝的说辞。

    “她说这个本来就该是你的。”爱丽丝的表情突然有点玩味：“你真的没有见过这个人偶一般的唐前辈吗？”

    尹惜凡听到这句话，也是皱紧了眉头。他又将自己小时候的记忆回想了一遍，确认自己根本没有她。“应该是从来没见过的。”

    “是没见过，还是忘记了？”爱丽丝突然眉头没尾的话，让尹惜凡更加疑虑。

    “按理说唐忘川这种气质的人，如果我见过的话，印象绝对会很深。只要见过，应该不会轻易忘记的。”尹惜凡想了想，回答道。唐忘川给人的印象入木三分。她的那种人偶一般气质和毫不留情的话语，如果见过一面的话，就不会轻易忘记。

    爱丽丝摇了摇头：“我并不是说你自己没记住，而是指……有什么东西让你忘记了。”

    尹惜凡确实之前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原因，可是……

    “我之前都是普通人啊，谁会把这种能力用在一个普通人身上呢？”尹惜凡不解地说道。

    虽然事实确实如尹惜凡所说，但爱丽丝也给出了一个突破点：“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接触我元力的时候嘛。我当时就说过，你身体里的筋脉仿佛是条许久没有河水滋养的河床。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不少，其中也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你曾经是非凡者。”

    尹惜凡挠了挠头，迟疑地说道：“应该，不可能吧。我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超自然的现象。就连尹惜非的也没有，她都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展示过异能。”

    “所以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有人把你所有关于异能的记忆都删除了。”爱丽丝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尹惜凡知道，这确实是有可能的。自己刚才的猜想都是建立在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之上的。如果这段记忆本身就被人删减过，那确实整个猜想都会出现错误。

    “如果我的记忆被删改了，你能把它们恢复回来吗？”尹惜凡问道。

    但爱丽丝却摇了摇头：“很难，一是我不是这方面的大师，我可以运用一些记忆方面的手段，但没办法太高级。我只能恢复那些被掩盖和修改不掉的记忆。如果是一整段记忆都被人抹去了，那我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二是这种操作要消耗的元力太大了，以我现在的元力储备根本没办法完成。

    因为要恢复记忆的对象是你，所以我不能使用那些审讯用的暴力手段。这样又会再提升一层难度。

    这几种因素叠加起来，很容易变成我即耗光了元力，又得不到任何可用信息的情况。太过冒险了。”

    尹惜凡点了点头，放弃了让爱丽丝帮自己修复记忆的想法。

    “但说到底，这只是一种可能，只是我的猜想。”爱丽丝安慰尹惜凡道：“现在优待你的人越多越好。先跨过了这个难关，才有机会了解到别人对你好的原因，不是吗？”

    “现在也只能是这样了。”尹惜凡端详着手中那精致的盒子，无奈地说道。

    徐梦冰已经将盒子和长刀都交给了尹惜凡，没有询问任何事情就离开了。虽然她也看出了尹惜凡似乎对种子有些了解，但却依旧保持了这种对尹惜凡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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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那把引起这次事件的长刀被尹惜凡扔在了自己床上。他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敢去触碰它。

    至于这颗种子，尹惜凡一直放在手里。

    将外表那精致的外壳打开后，里面呈现的是一颗泛着淡紫色光芒蚕豆般大小的种子。

    这有些出乎了尹惜凡的意料。

    爱丽丝曾经给过他两次种子。每个种子的大小都有鸡蛋般大小，他的手掌都不能完全遮盖住。

    但眼前这个唐忘川的种子，和那两个种子一对比，简直像是袖珍玩具一般。

    “这也太小了。”尹惜凡知道自己这么评价不太好，但还是依旧忍不住吐槽道。

    “所以说，有比较之后，你才知道我给你的东西有多么好。”爱丽丝突然像个母亲一般抱怨道。

    尹惜凡赶紧投降“好好好，我的爱丽丝大人最棒了。所以现在这个种子要怎么处理？我是直接吃了还是扔掉。”

    尹惜凡的夸奖十分地受用，坐在角落里的爱丽丝听到他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笑颜。

    “唐忘川给你这个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爱丽丝解释道：“她给了你种子，让你的异能有了合理的来源。而且她这样做也就相当于和你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管你的异能是不是源自她，也不管你的异能是什么，现在你就是她的弟子。”

    爱丽丝接着说道：“不过这个种子你最好还是不要用了。刺客轨迹已经很完整了，很难兼容其他的轨迹，你使用了这颗种子还会对自身有一定的影响。”

    “什么影响？”

    “两条轨迹的冲突。轻则元力流动不畅，重则整条轨迹崩溃。不过唐忘川给你的这颗种子太弱小了，肯定不会发生轨迹崩溃这种情况的。最大的可能是会被刺客轨迹完全覆盖掉。”

    “这两颗种子没有共存的可能吗？”尹惜凡不解地问道。

    爱丽丝斩钉截铁的回答：“有，但是只有傻瓜才会做。每颗种子中所储存的能力是有上限的，刺客轨迹中所存储的能力已经达到了这个上限。刺客轨迹中原本就已经有了三条能力路线，如果你想让两颗种子共存，那就只能砍掉其中的一条路，让这颗种子的路替换上去。

    用西瓜换芝麻，这不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吗。”

    尹惜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又有点自暴自弃的说道：“虽然你说我现在的能力上限很高，但是我又用不出来，上限再高又有什么用处呢。”

    尹惜凡说完这句话，却没想到爱丽丝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