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确定他是认真的，她的牙齿咬着下唇，才蓦然发觉眼中居然湿漉漉的甚至想流出泪珠，高傲使她想哭又不能哭。

    哪怕是当初顾司寒拒绝她她也只不过感到心凉，而此刻的她却像是无法思考的木然。

    祁欢坐起身子，漂亮的脸蛋漾出美艳的笑容，她的音色凉薄：“好啊，裴之，你知道的，我又不止你一个。”

    她从床上下来，抓了他的衬衣就穿上，自己的衣服也不打算要了，仿佛衣服跟人她都丢掉了，她懒懒的一副无所谓，“分手就分手吧。”

    裴之握着拳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慢条斯理地穿衣服，字节仿佛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冷漠，“好。”

    弦月高悬，挂于天际。

    或许是被浓重夜色衬的，亮光尤为惨白。

    室内的旖旎早已荡然无存。

    香烟缓慢燃烧着，烟雾在他指尖缭绕，他盯着卧室里的一切，眸底是深不见底的空寂晦暗。

    ***

    第二天，罕见的，偌大的别墅的没人起床。

    昨天和裴之做完后又吵了一架，等她回到房间收拾好已经凌晨三点了。

    祁欢早上完全是被林伽若的电话吵醒的，她让她赶紧去学校，下午她们系主任要布置作业，完成作业之后就可以出去实习。

    祁欢洗漱完赶紧下楼。

    下到最后一个台阶，裴之正好开门出来。

    他们都听到了声音，也确定是对方，只是两人谁也没有看对方一眼。

    好巧不巧，陆辞也从房间出来。

    但他还看了祁欢一眼，只不过快速地躲开视线。

    此时的陆辞没办法直视他们，哪怕他知道他们早就发生关系，可像昨晚那样对他打击更大。

    一时间，客厅的氛围急剧上升尴尬。

    祁欢本来想找点东西垫垫肚子，但不想面对他索性直接出门。

    一开门秋日的凉风扑面而来，本来已是半晌，可太阳却被云藏了起来，暗灰暗灰的。

    她今天穿的随意，随便扒拉一件卫衣就穿上了。

    三个人前后脚出门，走向自己的车，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祁欢到学校时已经大中午了，她直奔餐厅。

    她刚打好一份菜，刚端住餐盘准备找地方坐，就被一旁嬉闹的几个男生撞翻了。

    她人没事，只是餐盘飞出去了，汤汁洒了她一身，卫衣和裤子都脏了。

    那个肇事的男生转过身似乎正想道歉，可是一看是她连歉也不道，翻了一记白眼就想走。

    祁欢的眉头微拧，正要发作，那男生就被人揪了领子，他的声音冷淡沉稳，敛着怒气：“道歉。”

    男生依然拽拽的，可毕竟是他有错在先，他想挣脱开束缚可挣脱不了，不情不愿地开口：“对不起。”

    祁欢擦了两下衣服上的污渍，心情不爽的懒得再弄，她的视线是冲着洛一鹤的，“谢谢。”

    洛一鹤拽着他的领子：“再买一份一模一样的赔罪。”

    祁欢摆手，“算了。”

    她哪里有心思在餐厅再吃东西。

    洛一鹤第一次见她这样，每一次她都是容光焕发的自信张扬，但今天的风格却是慵懒的，但多了几分兴致怏怏，他松开那人，那男生赶紧跟着同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