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启疑惑。

    这难道不是因为剧情需要吗？

    “正如我刚才所说，魔族和修真界已经维持了几百年，近日，在仙门大比时突然出现了魔族人。”

    “魔王沉渊更是离奇出现在仙殿，这一切都是有起因的。”殷无绪的睫羽微垂。

    江云启吞咽了一口唾沫。

    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有些迟疑道：“这个起因，不会和我们有关系吧……”

    殷无绪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他也跟着没有底气了。

    但是，应该不可能吧……

    然而，殷无绪却点了点头，轻声道了一个字：“是。”

    江云启：“？？？”

    他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开什么玩笑？

    然而，殷无绪可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

    殷无绪抬起头，还有些淡红色的眸子平静地看了一眼漆黑中的一点。

    “沉渊身上的魔息，有点熟悉。”

    “不久前我们见过。”

    江云启：“？？？”

    “！！！”

    江云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也不笨，当即反应了过来。

    “你是说……”他顿住了，脸色已经有些难看。

    殷无绪轻嗯了一声：“上次在这里遇到的魔王玄苍，他身上的魔息和沉渊同源。”

    江云启：“……”

    同源的意思，就是玄苍和沉渊有血缘关系。

    而玄苍被仙殿封印在此处已经有千年，所以，玄苍极有可能是沉渊的先祖。

    殷无绪继续淡淡道：“玄苍的觉醒，同源的沉渊应该是察觉到了，知道玄苍被囚禁封印在仙殿之中。”

    “但是他一人，又不敢公然挑衅仙殿，所以，才会找到我。”

    江云启复杂地看着殷无绪。

    如果他没记错，玄苍当时是想夺舍殷无绪，然后殷无绪用杀戮大道的力量重击了玄苍，让他再度陷入了沉睡。

    所以，殷无绪和玄苍，也是对立面……

    难怪殷无绪会拒绝沉渊。

    好在沉渊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那么他想要干掉的就不止仙殿了，还有殷无绪。

    江云启明白了殷无绪的处境和立场，只觉得腹背受敌。

    他皱起眉头：“那无绪大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殷无绪闻言，轻轻摇了摇头。

    “什么都不做。”

    江云启：“……”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什么都不做，有点儿憋屈了。

    “沉渊想让我帮他破除玄苍的封印，若是我现在应下，他便可以用仙殿圣子的身份在仙殿获得特权。”

    “玄苍破除封印，定然会找我细算前账。”

    江云启明白了，他轻啧了一声：“所以，你拖延时间，让仙主把权利慢慢转交给裴潇御，让他知道仙主在紧盯着你，你不好行动。”

    “然后再借他之手，除掉仙殿。”

    殷无绪看向江云启。

    没有说话，但是眸子里是赞同之色。

    他勾了勾唇：“是，不过最后一句话，还得加上几个字，除掉仙殿的同时，还要除掉玄苍和沉渊……”

    江云启骤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妈妈也……

    他总算是明白了。

    原书中说殷无绪心狠手辣，没有人性的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殷无绪和魔族合作。

    但是在仙殿被灭后，他过河拆桥，开始针对沉渊魔王，最后让帮助他的沉渊修为尽失，自己坐上了魔尊之位。

    他还以为，真的是殷无绪后期有些冷漠冷血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遭。

    他们本来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也从一开始，就站在对立面……

    “不过，让我有些不解的一点是，沉渊为何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救一个人。”殷无绪眼睛微微眯起。

    确实风险有点大。

    要救玄苍，就必须要扳倒整个仙殿，然后才能把玄苍救出来。

    要救玄苍，就要打破百年来两界的和平。

    这样做的代价，都是极大的。

    殷无绪不明白。

    但是这一点，江云启却是知道。

    魔族的情况其实有些复杂，三个魔王三足鼎立，勉强维持着魔族的和平，虽然三个魔王中沉渊的修为更高。

    但是他也无法战胜另外两个魔王，黑月和妄绛，所以，他需要另一个人帮他。

    而被封印的祖先玄苍就是个很好的选择，可以打破魔族长久以来的僵局。

    至于仙魔两族的战争……

    魔族本来就随心所欲，遵从自己的本心，沉渊更是没有什么大义，他只在乎自己的权利。

    若是两界混乱发生战争，还对他称霸魔族有宜。

    所以，他当然会这么做。

    但是江云启知道的这些，他无法告诉殷无绪，毕竟这些消息都不是他一个刚化灵的玉能知道的。

    他只能顺着殷无绪的疑问，故作沉思后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解释清楚之后，殷无绪冷漠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江云启。

    江云启突然有些好奇，殷无绪为何会和他说这么多。

    莫不然……是对他敞开心扉了？

    于是乎，他鬼使神差地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他眨了眨巴眼睛，笑道：“无绪大哥，你为何会告诉我这些？”

    却不料，殷无绪依然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那淡红色的眸子深处似乎还藏着几分不耐。

    “因为，你会烦到我。”

    江云启：“……”

    呵呵，所以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解释这么多，居然是不想他会烦到他！

    不过，殷无绪这么想也有些道理，他这个性子，就是有些憋不住，会隐晦地让殷无绪和沉渊合作。

    若是殷无绪模棱两可，不解释清楚，他反而会继续暗戳戳地引导殷无绪走上原书的剧情。

    对于殷无绪来说，似乎也确实挺烦的。

    但是！

    他真的很不开心！

    他还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殷无绪对他的态度改变了一些呢！

    从这次谈话之后，江云启的脸黑了好几天，都有些不想搭理殷无绪了。

    但是在殷无绪吸收魔息，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还是主动凑了过去。

    很快，又过了半个月。

    殷无绪缓缓地睁开眼睛，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养伤，也在控制沉渊给的礼物。

    此时淡红色的眸子也恢复了如墨的黝黑深邃。

    江云启没事就趴在殷无绪身边睡觉画圈圈。

    毕竟，他修炼的速度太慢了，还是等吸收殷无绪的魔息，等完成任务的奖励吧。

    他抬起头，看向殷无绪：“可是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