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最好最有力的回答。

    江云启愣了愣，而更加怔愣的，是陀沙和尚。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殷无绪，没想到他真的会退，那看殷无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怪物。

    不是，殷无绪不应该是杀人不眨眼，做事不守信，各种坏事做尽的吗……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伪装！

    对！一定是伪装！

    陀沙和尚狐疑地看着殷无绪。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短暂的相信殷无绪。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道：“轮回镜可以借给你。”

    江云启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哦了！合同成功！

    殷无绪平静地看着陀沙和尚，淡漠地点了点头：“嗯。”

    陀沙和尚话音一转：“但是……”

    江云启顿住了，皱起眉头看着陀沙和尚。

    不是，还有但是的？

    殷无绪面上也有了些许的不耐，他冷冷地看着陀沙和尚：“说。”

    陀沙和尚抿了抿唇：“但是，我还是会杀了你。”

    ……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江云启不可置信地看着陀沙和尚，陀沙和尚脸上的一本正经，差点让他的下巴都惊掉了。

    不是……这陀沙和尚，是不是脑子有那么个大病……不然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在殷无绪的面前说这个话……

    天道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得不说，陀沙和尚的心虽然有点盲，脑子有点不对劲，但是，勇气还是很可嘉的……

    不过……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样的陀沙和尚，偏执得还挺可爱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天道，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草，是一种植物。

    江云启呆滞地转过头去看殷无绪。

    殷无绪平静地道：“可以。”

    “我等着那一天。”

    这语气……

    嘶……

    熟悉殷无绪的江云启自然知道，殷无绪自然没有将陀沙和尚的话放在心上。

    毕竟，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但是，这个回答，格局就打开了……

    陀沙和尚微微一愣，他想过殷无绪会有超出他想象的回答，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

    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轻咳了一声。

    金色的双眸依旧冰冷异常，但是杀意稍稍轻了一点。

    他平静地道：“既如此，我可以将轮回镜暂时借给你。”

    说罢，一块金光闪闪的小镜子出现在他的手心中。

    等等……

    看到那方小镜子。

    江云启突然呆滞住了。

    不是，这个小镜子，有点眼熟啊……

    天道：“？？？”

    “19018号系统，当然眼熟了，你之前看到过。”

    江云启呆滞地摇了摇头：“不是，这个东西，不应该在无绪大哥的手上吗？”

    天道：“？？？”

    他懵圈了：“19018号系统，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是轮回镜，为什么会在殷无绪的手上？”

    等等……

    说完这句话，天道也呆滞住了。

    他也想起来了。

    好像，轮回镜真的应该在殷无绪身上啊……

    那日，在菩提佛祖的圆寂塔内，殷无绪将轮回镜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中……

    那现在，为什么轮回镜又出现在陀沙和尚那里，殷无绪又为什么要跑大老远，来拿轮回镜。

    除非……

    天道看着呆滞的江云启，轻声道：“19018号系统，有些宝物，如果和原主人的联系足够密切，是能够自己回去的。”

    江云启：“？？？”

    他呆滞地眨了眨巴眼睛。

    那应该是了……

    要不然，殷无绪为什么会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的来到西域大漠。

    陀沙和尚也像是没事发生一样。

    就只有他，像只无头苍蝇般的懵圈。

    识海中的天道：“？？？”

    那啥，不止是江云启，还有他，也蒙圈了。

    但是，懵圈这两个字对于系统来说，实在算不上一件多光荣的事……

    就在这时，陀沙和尚轻哼了一声：“殷无绪，就算你不还给我，它也会回来的。”

    江云启的目光挪到了陀沙和尚的身上，呆滞地眨了眨巴眼睛。

    这话里的意思……

    殷无绪平静地道：“所以你更应该放心。”

    “我不杀你，轮回镜就是你的。”

    这句话，实在有些狂妄。

    陀沙和尚的脸色骤然一变。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心头的躁郁给压了下去。

    他冷冷地盯着殷无绪道：“我还没有问，你要轮回镜做什么？又准备何时还我？”

    “我要做什么你不必知道，至于何时还你，上古秘境一事之后。”殷无绪平静地说完。

    陀沙和尚骤然一顿，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殷无绪并不打算回答他。

    平静地将轮回镜收进了自己的识海中：“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陀沙和尚皱起眉头，还准备说什么，但是下一秒，面前的两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些许强行撕裂开虚空之后的产生的罡风……

    同时消失的，是他的轮回镜……

    他闭上眼睛，探查了一下轮回镜的气息在何处。

    下一秒，他又呆住了。

    竟然是……

    云之河！

    他想过各种地方，万万没有想到云之河。

    要知道，云之河是佛门圣地，一般去往的只有两类人。

    一类人是佛修，前去参悟修炼的，还有一类人，是去游玩的……

    是的，游玩。

    但是，殷无绪可是魔族啊。

    魔族去佛门圣地游玩……

    陀沙和尚的脑子有些宕机。

    满脑子浮现出来的，都是四个字：成何体统。

    而另一边的江云启，原本来在懵逼中，还在从陀沙和尚和殷无绪的对话中猜轮回镜是怎么一回事，一眨眼，就换了一个地方……

    入目的，是漫天的云雾。

    仙气飘飘。

    一道道厚重的钟声，仿佛冲九天之上幽幽传来。

    穿透他的头骨，到达他的灵魂深处。

    无数的忧愁和烦闷，都在此时此刻消失殆尽。

    江云启张大了嘴，有些不解道：“无绪大哥，这……是什么地方？”

    殷无绪低垂下头看着江云启，倒是没想到江云启已经不记得这里了。

    他平静地开口吐出了三个字：“云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