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身力量的增长已经停止，但祁源“智慧”的提升却没有随之结束。

    或许是因为补完仪式的原因，祁源甚至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献祭出去的右眼存在。

    由此，祁源也洞悉了奥丁创立的献祭仪式之本质。

    所谓献祭仪式，就是以自己的一只眼为媒介，将其投入智慧之泉中，凭借这只眼来接收智慧之泉中蕴含的智慧。

    再凭借眼睛与本体之间的联系，来让本体来接收眼睛过滤之后的知识。

    以这种方式，既可以避免被智慧之泉无穷无尽的知识所冲刷得失去自我，又可以在安全的范围内来源源不断地获取知识。

    感受着自智慧之泉中获得的智慧，祁源对各种知识、力量体系的领悟都在飞速的提升。

    但这些不过都是旁枝末节，祁源从中获得最多的还是关于卢恩符文的应用。

    此前祁源还纳闷，奥丁到底是怎么将卢恩符文研究到极致的。

    他的领地里关于卢恩符文的研究虽然也有些成果，但这种成果也只不过是对卢恩符文的最初步应用。

    现在他明白了，合着奥丁根本就不是自己学的！他此前还在怀疑是自己的研究姿势不对，这就很坑爹了。

    祁源心念一动，便将这些知识都分享给了自己的兵种。在与领地彻底一体之后，祁源根本不再需要通过心灵网络才能对兵种隔空喊话。

    现在他的各项能力都能够如同本能般随心所欲的使用，不再是流于表面的数据规则，也不再拘泥于形式的限制。

    正当此时，祁源突然有种心血来潮的感觉，检查了一遍自身状况，祁源发现了一道淡淡的因果之线正从自己身上连接到世界树的更底层。

    “这个方向是……尼福尔海姆？毒龙尼德霍格？”

    祁源看到伸入虚空的因果之线所代表的方向，祁源的感知瞬间无限膨胀，很快便超出了智慧之泉所在的特殊维度，并蔓延了大半个约顿海姆。

    虽然没能找到因果之线的终点，但祁源也确定了其大致方向。

    那个方向正是尼福尔海姆所在，祁源还从感知范围的尽头感受到了一股潮湿与寒冷之气。

    “尼德霍格，这是我欠旅行者的因果？……果然是他！”

    想到这里，祁源右眼眶中仅存的心灵之眼中蓝色光芒大盛，他的目光直接洞穿了时间与空间，顺着因果之线的分叉追溯到了一片未知的虚空之中。

    感受着有些熟悉的气息与不祥气息，祁源便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对于答应旅行者的承诺，祁源不打算违背。

    因果只是其中一方面，祁源现在也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对手来检验自己的实力提升。

    想到这里，祁源便让兵种和领地全部聚拢起来，在离开智慧之泉的范围之后，他便直接让彩虹桥将领地全体传送到了雾之国尼福尔海姆。

    尼福尔海姆这个名字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可能并不熟悉，但它的另一个名字却广为流传——死人之国尼伯龙根。

    祁源此行的目标毒龙尼德霍格便在其中昼夜不息地啃食着世界树的根茎。

    进入其中，浓厚而又冰冷的雾气将视线完全遮掩住，只能看到庞大而又盘虬的树根将大地都遮掩了大半。

    看着周围的环境，祁源皱了皱眉头。这雾气中有很强的干扰，寻常的探查方式和领地的动态地图都都受到了极大的干扰。

    他直接用手在中午一点，一排看起来就让人感到头晕目眩的卢恩符文便出现在了虚空之中。

    旋即这些符文漂浮到半空中，化作了一阵狂暴的飓风，将小半个尼伯龙根的雾气全都驱散，露出了不见天日的死人之国。

    露出了原本模样的尼伯龙根不禁令人感到有些颤栗，在冰冷的水泽之中漂浮着色彩斑斓的古蛇尸体，它们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简直能让有密集恐惧症的眩晕过去。

    “连死者之国也都死干净了吗？”

    看着毫无生机水泽，祁源不禁有些感叹。他不由得加大了飓风的强度，浩荡的飓风直接扩散到了整个尼伯龙根。

    终于，一声充满了怨毒的吼声回应了祁源的动作。

    暴怒的咆哮直接将祁源掀起的飓风震散，就连尚未被吹散的迷雾也随着飓风一同消散。

    随后，在尼伯龙根的尽头，一股庞大的气势正在升起，充满了冰冷与死亡气息的威压令整个死人之国都颤抖了起来。

    “找到你了！”

    强大的气势并未让祁源的心中有任何畏惧，对于尼德霍格的出现他的心中只有惊喜之感。

    原本他还打算驱散迷雾再去找尼德霍格的所在，没想到他随手的一道飓风就把对方逼了出来。

    就在祁源的等待中，一道遮天蔽日的黑影从水泽之下扑出，带起的淤泥更是在半个尼伯龙根下起了淤泥之雨。

    祁源随手再用卢恩符文掀起一道飓风，将所有的淤泥吹走。而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道遮天蔽日的黑影。

    “尼德霍格的体型也这么大的吗？也对，没这么大的体型也不敢号称咬断世界树的树根。”

    当黑龙身上的淤泥褪去，祁源终于看清了它的全貌。

    与祁源想象中不同的是，尼德霍格的身上并没有太多的伤口，其身上漆黑而又厚重的角质鳞甲与狰狞的尖刺都完好无损，丝毫不像是经历了诸神黄昏的样子。

    对上全盛时期的神话恶龙，祁源明显慎重了许多，他直接派出了数量庞大分身大军来对毒龙展开围攻。

    见到半空中飞来的诸多“蝼蚁”，尼德霍格直接陷入了暴怒之中。

    充满怨毒与暴怒的狂吼再次自它的口中响起，直接将半个尼伯龙根的树丛和尸体都震成了粉尘。

    这声音甚至穿过了尼伯龙根，响彻了整个九大王国。一时间，无数存在都为之所惊动。

    “怎么回事？这是突然有古神复苏了？看这气息怎么像是毒龙尼德霍格？”

    “它不是没死吗，难道是被人招惹了？该不会是前些年进入九大王国的那位存在吧？”

    ……

    九大王国之外，同样听到了这个叫声的冒险者们不住讨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