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她跳脱出来了。

    失去程望之后，她明白了快乐对于生活的重要性。

    如果说生活是碗不得不喝的苦药。

    那么快乐就是碗底的那一点带着希望的甜。

    所谓苦尽甘来，每个人都愿意为此付出很多很多——

    程望是她的那点甜。

    而她，是霍临远的甜。

    所以，她才最终决定烧掉手账本。

    和过去的不堪划清界限，与执念不甘彻底道别。

    永远埋葬真相，心甘情愿地留在霍临远身边。

    过尽千帆，他们一家三口，总得有一个人得偿所愿吧？

    “你……”霍临远微微睁大眼睛，总是沉冷阴郁的眼底，忽热出现星点光亮。

    程栀瞪他，“你看起来就像生了重病。”

    很颓废，很消沉，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光。

    他你根本离不开她。

    “可你离开我，过得很好。”霍临远忍不住走近，轻轻抚摸她的脸。

    她脸颊冰凉，他掌心也不热。

    “进去吧。”程栀拉一下他衣摆。

    霍临远点头，带着点不真实感，跟在她身后缓步进去。

    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变。

    只是原本程望身上特有的又奶又甜的味道没有了。

    程栀察觉到了，心里还是会难受，只不过她在尽量适应这种心空了一块的缺失感。

    “我一直在等你出现，可你没有。”她控诉。

    跟着声音又弱了一点，“所以我只能骗你出来，你不可能不在乎我的安危。”

    霍临远坦言：“我想成全你和崔云尚，那天回来，我看到你们在小酒馆，你笑得很开心，从你爸爸入狱，你再没有对我那么笑过……”

    原来是因为这样。

    程栀很久没有生过气，但这会儿心里却止不住地生出火气。

    “那是道别，你就不能问问我吗？你当初吃醋，还会表现出来，现在一吃醋就玩失踪吗？”

    她知道他不单单是因为她对别的男人笑。

    但表面上看起来，就是这样的！

    霍临远一阵恍惚。

    她和他抱怨闹脾气的样子，有多久没看到了？

    他们是不是真的有机会重新来过？

    “你是不是真的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忏悔……”

    程栀抿唇，看他小心谨慎地和自己确认，心底的气又散了。

    她从衣领里摸出栀子花吊坠，又把他们戴了对戒的手放在一起，“如果不是心里有了决定，你觉得我会要你的东西吗？”

    霍临远紧紧盯着两人一大一小的手，幽暗的心底忽然照进一束光。

    光亮耀眼，散发勃然的热意。

    他像是从中重新获得了胆量和底气，突然反手用力紧握住她，一下拉近自己。

    然后推起她的下巴，充满渴求又急不可耐地用力吻下去。

    程栀一愣，没有反抗，缓缓闭上眼睛，舌尖安抚性地碰到他的嘴唇，另一手环在他过瘦的腰间。

    她在回应他。

    除了少有的主动亲吻，她从来没有在承受时回应过他。

    身体里产生的激荡难以用言语表达，霍临远恨不能将她深深融藏进自己的骨血。

    从此再也不能被分开。

    片刻后，程栀红着脸轻轻推他。

    霍临远唇舌滑到她耳边，“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