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忘恩负义？哪里有恩？”斯蒂尔看着朱莉的眼：“是你们在背后制造事故害我出车祸九死一生，还是将我救回来，按你们的想法篡改记忆容貌？”

    朱莉讷讷：“你…都知道了？”

    斯蒂尔笑了：“猜的，不过看你的反应，八九不离十。”

    朱莉气恼：“你诈我！”

    “是你先不要脸的。”斯蒂尔懒得看她，抱着来不及放下手的年年，和众人离开。

    夏清欢先带斯蒂尔去找了小武，将亲子鉴定结果甩给他。

    小武大惊，手都在抖：“真的假的？”

    “不放心可以再做。”说到这里，夏清欢也想起上次的三个医生，让人拎过来查了一遍，果然查出猫腻。

    一个戴眼镜，姓杜的医生承认了，他一年前，在盛晏失踪的消息被众人知晓后，被傅修谨收买，直到做亲子鉴定那天才收到第一次任务。

    事情真相大白，小武流下悔恨的眼泪：“嫂子，我不该不相信你。”

    夏清欢不在意：“没关系，当时连我自己也不确定。”

    她只是不想相信盛晏离世的消息。

    确认斯蒂尔是盛晏后，二人带他去做检查，确认曾被催眠，放置虚假记忆，面部遭受过创伤后的微整。

    不过催眠的人很高明，他们只能慢慢调整恢复，无法一蹴而就。

    晚上，他们终于回家，见了爷爷奶奶。

    二老诧异：“你说这是阿晏？”

    “对，”夏清欢说出想好的解释，“在国外出了一场车祸，脸受伤严重，只好做了几次恢复手术。”

    盛晏装作有记忆的样子，应付完二老，被夏清欢带回卧室。

    原本从容不迫的姿态顿时消失无踪，他无措地看天花板。

    “我睡客房就好。”

    “医生说，多和过去的熟人亲密接触，做过去熟悉的事有利于恢复，难道你不想早点恢复？”夏清欢拿出过去盛晏为她准备的，布料很少的特殊睡衣进了浴室。

    进浴室没多久，盛晏还在纠结要不要离开，就听到浴室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夏清欢的惊呼。

    他想也不想跑向浴室门口：“你没事吧？”

    “没事，老公，我…”听不到后面声音，盛晏凑近了，几乎贴在门上，就在这时，一只小手自浴室门后探出，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拉了进去，后半句话迟迟到来，“我们一起洗吧…”

    “不行，这样…唔…”男人的话被堵住，只余一声闷哼。

    夜还长，交响乐初起，响彻整个浴室。

    从脸红到眼红，不过一刹那。

    事实证明，某些事情男人真的一点就通，哪怕没有记忆。

    夏清欢挑起的运动，到最后却显些压垮她。

    失去记忆的盛晏，是个温柔克制的人，发现夏清欢累倒在床时想抽身而去，不过被阻止了。

    一年过去，她也憋得很难受。

    失而复得的爱意和欲望交织，这首交响乐奏了一整晚，直到天色泛起鱼肚白才开始收尾。

    结束时，盛晏趴在她耳边，悄悄告诉她，那些虚假记忆中，亲密接触的对象已经有了脸，全是她的。

    夏清欢累得瘫倒在床上时，还在苦中作乐地想，看来有的记忆，也不全是虚假。

    ……

    清晨，夏清欢向盛晏索吻。

    盛晏红了耳尖。

    夏清欢觉得有趣，强硬掰过他的脸，深吻下去：“昨晚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怎么还那么害羞？”

    盛晏清了清嗓子：“昨晚…没开灯。”

    夏清欢逗他：“那今晚开灯？”

    盛晏整只耳朵都红了，还是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听欢欢的，我都可以。”

    夏清欢被逗得笑出声，许久才停下，牵起他的手。

    “走，带你去见证一件事。”

    盛晏：“什么事？”

    是关于谢瑛多年前谋杀陈冰的案子，开庭了。

    法庭上，他们作为原告，提供了多为证人证词，孙平志那个老狐狸甚至还有录音录像。

    多年未解决的案子，在谢氏式微，不愿下场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定下谢瑛的罪，包括盛文斌。

    原来当年他对谋杀知情，只是那时他不知道陈冰为他生了盛晏，以为只有陈冰一个人，因为要倚仗谢氏，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推陈冰出去抵消谢瑛怒火。

    知情不报包庇罪犯，他同样被判刑监禁。

    听说二人不服一审结果，还想二次上诉，不过有夏清欢在，不管他们上诉几次，都不可能翻身。

    事情结束后，夏清欢带盛晏去了陈冰墓碑前，一句句告知盛晏他的身世，以及二人所有交集，以便帮助他恢复记忆。

    ……

    武术大赛进行得如火如荼，游龙帮那里同样在暗自夺权。

    决赛伊始，夏清欢收到沈文渊消息。

    【决战要开始了，稳住决赛，胜利属于我们。】

    决赛是夏清欢对阵朱莉。

    朱莉比夏清欢小几岁，上次大赛时她还未成年，连决赛圈都没进，如今发誓要一雪前耻。

    然而…第一场夏清欢赢了。

    中场休息，她一下来就看到和唐软软拉扯的匡浪，两个人吵架鸡同鸭讲。

    匡浪永远抓不住重点，只当唐软软误会他和李菲的关系。

    而他觉得，他们根本没关系，他还怪委屈嘞。

    夏清欢呵呵了，坐在那里。

    匡浪主动给她倒了杯热茶，甚至还拿出几块糕点：“这是我从我哥那儿拿来的大红袍，现存量很少，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平时他都舍不得喝，这些是我来之前排队买的，很难排，软软喜欢吃，你应该也会喜欢。”

    夏清欢似笑非笑：“想让我做什么？”

    匡浪：“麻烦帮我跟软软好好说说，上次我是为了你的名声才会着急，软软真的误会我了。”

    待会还要上场，夏清欢没吃糕点。

    她茶喝了，事不打算办，扯了扯嘴角。

    “你这一定是假茶，一点味都没。”

    她上场时，还听到身后匡浪疑惑的声音。

    “没味？不至于啊，我尝尝…”

    场上，夏清欢一上来，朱莉就看着她，眼眸闪动，神情略带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