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黔咧嘴一笑，“我也缺德。”

    【……】

    夜幕悄然降临，两人进了一间商场，一个休息，一个守夜，轮换着来。

    南黔进入那个叫秦柯的梦里，里面一片浑浊，看着很难受，走到他面前，把人一个熊抱，按死。

    秦柯挣扎。

    黔黔死死锁着他。

    “统，快点。”

    【还有一个没睡，他会强制叫醒同伴】

    “你早不说？”

    南黔从秦柯身上起来，这么走有点不甘心，想想回来把他暴揍了一顿。

    打着还骂着。

    “狗东西，敢开枪打我？”

    “揍死你！”

    “诅咒你变丧尸！被人类开枪打死！”

    “给你揍成猪头！”

    ……

    秦柯并不能主导这场梦，被揍也还不了手，身体像灌了铅似的。

    南黔揍爽了，气也消了大半。

    秦柯醒来脑袋昏沉，隐约只记得自己被梦里的人打了，却记不清那人的脸。

    下半夜换他唤老大的男人休息。

    南黔没准备揍他。

    系统怂恿。

    【我都听到在楼上是他说开枪打，黔黔，上！不要怂！】

    黔黔又进去把老大揍了一顿。

    浑身打舒畅了，神清气爽的出来。

    【黔黔，加载时间还剩四十八小时，我们继续弄他们，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

    黔黔沉默了一会，他道：“想找哥哥。”

    【好】

    系统导航，带南黔找到南尧，他憔悴了很多，黑眼圈浓重，下巴多了不少深浅不一的胡茬。

    南黔没进他梦里，在床边坐了会离开。

    他要去找王八蛋祁深！

    飘下楼，去客卧，里面没人。

    【祁深不在这黔黔，离得有点远】

    他们目前都属于魂体脱离状态，系统能查到任意人的位置，宿主一旦实体，这种上帝视角的功能就没了。

    “嗯？”

    【我带你找】

    飘了半小时才找到人，祁深在一处地下车库，空气中浮着尘土的味道，坐在五六块木板叠堆的角落里。

    他没睡，颓废的坐着，双手插进那不算长的中寸上，黔黔双脚沾地，蹲下来，看着祁深。

    腰往下压，似乎想伸头看他表情。

    可惜地下室太暗，祁深又是低着头，根本看不清。

    南黔强行进他梦里，于是祁深被迫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进去二话不说，先抽他一巴掌，解解气。

    祁深却像是被定住了般，呆呆盯着他。

    南黔：“……”

    看的他都打不下去了。

    隔了好久，听到那声，“黔黔。”

    黔黔听到他声音莫名就委屈了，眼眶一红，瘪嘴道：“我死了。”

    祁深大脑一凉，竟直接从梦中惊醒。

    蹭地站起要找南黔，发现周边并没人，松了口气，是梦。

    被弹出来的南黔：“……”

    本想再进，祁深掏出枪，竟直接出去了，现在他是清醒状态，能绝对掌控自我意识，南黔没法再强行进入梦里。

    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委屈到爆，他就要走了，这狗东西都不让他揍他一顿！

    跟着他飘。

    祁深每到一处商场或者居民楼，就会下来找，手里拿着照明灯，遇到几个落单丧尸，都是一枪崩头，晶核也不取。

    南黔跟了祁深40个小时，他都不睡。

    跟个神经病一样。

    就剩8个小时了，还能不能揍这王八蛋？

    他只要揍了祁深就没遗憾了。

    祁深陷入了深深的后悔自责中。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后悔了，早知道南尧会骂南黔，打死他也不说那些话。

    平时看他宠弟弟宠的没边，又看自己不顺眼，怎么着也会站在他弟弟那边，谁知道……

    南黔终于在最后二十分钟，逮着他疲倦期，强行进入梦里。

    怕他再惊醒，没有像上次上来就打。

    走过去摸祁深耳朵，他被摸耳朵会睡的更香，南黔觉得他癖好真的奇奇怪怪。

    果然周围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

    是红薯园。

    祁深看清南黔，瞳孔一缩，下一秒将人紧抱，亲吻着那张白嫩的脸颊。

    南黔想到以后他是别人的，现在来亲自己，膈应的不行，扭着脑袋躲开，再把人推开，蹲下来从地里捡了个树杈子。

    画了路线。

    用手指着，道：“这是哥哥家，这是我死的地方，你去给我收尸，堆个好看点的坟，要漂亮的鲜花帽，还要很多亮石头。”

    祁深蹲下来，想碰南黔，但被躲开了。

    “看路，尸体旁有个小孩，不知道走没走，他不乱咬人，如果他没走，你去问问我哥哥能不能把他送牢里，单人关押，要管吃，小孩不愿意就算了，那个地方有颗大白菜，好找，还有，听说楼上有丧尸王，你小心一点。”

    “对不起黔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惹你了，这次是真的，我发誓。”祁深三指并拢，朝天举誓，声音沙哑极了。

    黔黔感觉心脏痛痛的，很不舒服。

    抿了抿唇，说：“可是这次我真的死了，你不要太难过，你让我揍一顿，我就差这一个心愿没了了。”

    “我让你打，打多久都可以，别吓我黔黔……”

    黔黔攥紧拳头，放嘴里哈了两口气，就要往他身上冲，在碰到肉体时，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怎么办？

    好难过。

    没有力气。

    算了。

    宰相肚里能撑船。

    他才不像统那个缺德怪。

    “深深，我偷跑，哥哥是不是很生气？”

    祁深将人揽进怀里，触感真实到让他舍不得放手，“你怎么不问问我生不生气？”

    爱说实话的黔黔，“我看你表情，没生气啊。”

    “我气，快气死了，黔黔，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我就不生气了，深深以后一定对你好，给你吃最好的，用最好的，你只要晒太阳，什么都不用做好不好？”

    黔黔失神，鼻子酸痛酸痛的，下一秒就跟强盗一样要求祁深。

    “不好，你亲过我，不准亲别人了，你要做一辈子鳏夫，每年记得给我带点好吃的，虽然我吃不到，但你要送，还有，不准娶妻，你是我的！”

    “不亲别人，不亲，黔黔，我会找到你，别怕。”

    祁深堵住那张跟交代遗言似的嘴，唇是软的，人是白的，就爱说些他不爱听的。

    又亲又拱，差点在梦里做那档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