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

    棒梗从看守所出来，就被直接带到这里，也没啥特殊待遇，十二个人关在一起，大通铺，条件艰苦。

    他是新来的，年龄还小，自然住在了最外面，这没什么好说的。

    狱友还不错，通过对话，棒梗知道其中的老大叫虎哥，老二叫鸟哥，罪名不知道，至少没欺负他。

    晚上冷，棒梗只有监狱里下发的一套被褥，味道比较大，最主要的是比较硬，在这个寒冷的冬夜一点也不保温。

    棒梗也不敢脱衣服，裹着被子，忍受气味的同时，牙齿打颤像是嚼豆子。

    “小子，怎么，家里没送被褥来啊？”紧靠着棒梗的胡子拉碴汉子裹着被子笑道。

    另外，汉子另一边临近的两人也都笑着看着棒梗。

    “南哥，没有，说今天送来的，可能得明天。”

    半天的相处，让棒梗稍稍放下了警惕。

    所谓南哥表现地很同情。

    “哎，你这小子，年纪还那么小，这么冷的天，一晚上还不冻坏了。”

    棒梗苦笑了一声，只能点头回应。

    “算了，谁让我好心呢，你进我被窝吧，咱俩将就将就。”汉子往里边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边上继续说道：“这样，把你的被子盖我被子上，还能暖和点。”

    “这不好吧？”

    棒梗哆嗦着，他确实很冷，也确实想钻进暖和的被窝。

    可这莫名的善意，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有什么不好的，你这牙齿打的像机关枪一样，你让我怎么睡，你让这哥几个怎么睡。”

    这时，旁边的几人也跟着附和。

    “也就是你南哥好心，小子，是你运气好，进来就能遇到南哥，这是你的福气。”

    “这主意好，小子，要不你到我被我这也行，肯定很暖和。”

    “大家既然在一个牢房内，就应该相互帮助渡过难关，赶紧睡吧，看你冻得不轻，还愣着干嘛，冻坏了受罪的还是你自己。”

    “我睡觉可浅，你要搅着我，别怪我发脾气。”

    “对对，小子，赶紧的，怎么，还怕我吃了你啊。”南哥见棒梗不动，继续催促道。

    棒梗冻得实在是有点受不了，看了看胡子拉碴的汉子，又看了看旁边几人，心下一狠，只能钻进了汉子被窝。

    “这才对嘛，咱能在这遇到一起，就是兄弟，大家都不容易，一定相互扶持，四海之内多兄弟。”

    南哥把棒梗的被子往自己的被子上一搭，脸上立即露出得逞的笑容。

    “谢谢南哥。”棒梗缩在被窝里，顿觉得暖和不少。

    “嗯，别那么扭扭捏捏了，听说你是放火进来的？”

    “我是被冤枉的。”

    “得，我们都是被冤枉的，对吧，兄弟们？”

    “是，我们也是冤枉的。”立即有几人附和。

    “可我真是冤枉的，火没烧起来，还被人把自己家烧了。”

    “怎么，现在烧自己家也成纵火了？不应该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说我泼汽油了，不对。”

    “嘿，那你小子是挺冤枉的。”

    南哥嘿嘿一笑，这个时候要继续让棒梗放松警惕，说着他不经意掀开了被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说怎么多盖了一床被子还没刚才暖和呢，合着你小子睡觉还穿着衣服，这能暖和嘛，赶紧脱了脱了。”

    “哦。”

    棒梗想想也是，睡觉哪有不脱衣服的，听到这话，赶忙脱了棉袄棉裤，盖在了被子上。

    南哥一边帮忙，还不忘在棒梗身上掐了一把。

    “嘿，看你小子细皮嫩肉的，看着都是娇生惯养的，哪能受得了这个罪，你来这边吧，把你挤在中间，更暖和。“

    不等棒梗答应，南哥随手一搭就把棒梗拽到了另一侧。

    “谢谢南哥。”棒梗感动地想哭，没想到进了监狱还遇到了好人。

    真好人。

    这时，紧挨着的汉子也往这里靠了靠。

    “要不，咱三个挤在一块算了，这样更暖和。”

    “行啊，挤挤更暖和，抱团取暖嘛。”

    不等棒梗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挤在了中间，说暖和吧，确实有点，可就是不好翻身。

    这时，牢房里的老大虎哥发话了。

    “你们搞归搞，小心点，别弄出太大声音。”

    “虎哥放心，绝对不会打扰您休息。”南哥说道。

    “也别吸引雷子注意。”

    “知道知道。”

    棒梗听着对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一只手就伸进了自己裤裆，不等他挣扎，旁边那人已经用什么东西塞住了他的嘴，顺便还钳住了他的胳膊。

    “小子，你最好听话，爷会温柔一点的，嘿嘿……”南哥翻身扑了上来，盯着棒梗猥琐地说道。

    棒梗社会经历少，一直没往那方面想，可现在终于明白了。

    他开始还想拼命挣扎，连抓带挠，可挨了几个大逼斗之后，再也没了反抗的勇气。

    大通铺的另一头，虎哥看着这边的情景叹了口气。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呢？”

    “虎哥，你也别同情这小子，看似柔弱，胆子是又狠又肥，别忘记他才十六，再过两年，嘿，我想着都害怕。

    估计外面的人也担心他出去，这次算他倒霉，惹了不该惹的人，这才……。”鸟哥躺在一旁接话，知道自己说多了，赶忙闭嘴。

    虎哥摸了摸兜里的六十块钱，感觉有点烫手。

    “我也知道，直接搞死不就完了嘛。”

    “千万别，人家可不是这么交代的？再说，弄死的价格可要低多了。”

    “我知道，只要不搞死，就往死里搞，进来是完人，出去成废物，这是让他后悔来这人间走一遭。”

    “咱没必要因为这事得罪大人物。一个月，忍忍吧。”

    棒梗很忙，屈辱和痛苦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听到那边的对话，他更是心头巨震。

    不该惹的人？许大茂，除了他，自己想不到其他人。

    在这里还要受苦一个月，现在他都想咬舌自尽。

    ……

    另一边，贾张氏又是卖金戒指又是淘换布票，棉花票，到了晚上才置办好。

    买东西还要明天，晚上的去处又成了一个问题。

    她首先想到的是秦淮茹租住的小院，那里不远，里面应该还有一些铺盖，好不容易走到那才发现，门上早已经上了锁。

    她这小身板，看着两米多的高的墙，还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