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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铁道:从被卡芙卡领养开始
第452章 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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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珩死后,失去精神支柱的应星,就像成了一具空骸。

    是镜流唤醒了他心中的恨,对自己的恨,对丹枫的恨。

    复活而归的匠人,双手已经不再灵巧。

    他再也打造不出一件神兵利器。

    于是,他将自己化为了兵器。

    匠人最了解兵刃,兵刃在撕碎敌人的同时,也会消磨自己。

    这就是刃这个名字的由来。

    楚牧了解完这些往事,不禁叹惋:

    “难怪,他的打法,就像是故意燃烧自己的生命力。他早已经不把自己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待了,而是冰冷的兵器,所以对自己毫无怜惜。”

    而把自己当做兵器,这已经是镜流挽救后的结果了。否则的话,都不会有刃的存在。

    是镜流赋予了刃坚持下去的动力!

    但在楚牧看来,这实在太狭隘了。

    无论是追求死亡,还是追杀丹恒,刃始终都被过去所困住。

    楚牧想到这,轻声道:

    “白珩如果还在,一定不希望他们这样。”

    “当然,白珩绝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死,故友们刀兵相向。”卡芙卡忍不住叹息,“云上五骁中,白珩本就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纽带。正是交际广泛的狐人,才能把各自不同的人聚在一起。所以白珩在的时候没出问题,但白珩一死,他们就都散了。”

    顿了顿,卡芙卡继续道:

    “如果是散了也就罢了,但这些人又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丹枫和应星想要复活白珩,却不与其他人商议。闹出了乱子后,本来判决已经下了,这件事可以了结了,镜流却又堕入魔阴。

    “满腔仇恨的她,让阿刃也一并打开了仇恨的魔盒,并赋予阿刃追杀丹恒并自我了断的使命,这最后导致丹恒的这一世也不得安宁,还让我损失了一艘飞船!”

    最后一句突然加重。

    卡芙卡接着说道:

    “云上五骁覆灭了七百年,但这些恩怨情仇也持续了七百年,这甚至超过了云上五骁在一起的时间。

    “景元看似幸免于难,但阿牧你看啊,都过了七百年,景元都准备过退休生活了,这场恩怨最终还是闹到仙舟来了,搅得仙舟也不得安宁。

    “到头来,因为一人的离去,折磨了所有人七百年。这是白珩造成的吗?只能说白珩的死是这些的起因吧,但如果丹枫和应星能放下内心的执着,不去惊扰死者的沉眠。

    “亦或者,镜流能够接受官方对二人的判罚,不去固执的认为二人罪孽未消。那么这一切,是否会好很多呢?

    “那可是足足七百年啊,七百年时间,还不足够和过去和解吗?”

    卡芙卡说到这,语气加重道:

    “我认为,云上五骁这个反例,应该值得所有类似的组织学习。无论是星核猎手还是星穹列车,都不要学云上五骁!”

    星和三月七竖着耳朵听着,极力的点头,表示不愧是卡芙卡啊,这波格局比云上五骁高了太多了。

    云上五骁这些年,几乎就没有从过去走出来。

    他们的痛苦,也来自于此。

    应星本可以在幽囚狱里什么也不想,将这当做一种死亡,镜流却闯入狱中,将他带出。

    丹恒本可以在被流放后,过他平淡的一生。但刃的追杀,让他永无安宁。

    而镜流呢?

    她在思索了七百年后,也被过去的痛苦折磨了七百年,最后将这痛苦的根源,归咎于丰饶——

    一定是丰饶星神药师的错!

    如果没有药师的赐福,就没有丰饶民,白珩就不会死。

    她想要终结痛苦,所以要杀了药师。

    但仅凭她一人还不够,所以景元也被牵扯了进来,甚至整个仙舟联盟都要牵扯进来。

    镜流说,在神战中,不站在胜的一边,就会成为输家。

    但是,仙舟为什么一定要加入神战呢?

    不加入,就不会有输赢。

    加入了,哪怕是胜了,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神明的战争中,凡人的生命是微不足道的。

    景元会答应和星结盟,在未来的某一天,响应星的求援。

    但这种结盟,只代表景元本人,并不会压上整个仙舟联盟,更不会殃及仙舟的百姓。

    而镜流呢?

    从建木复生这件事就能看出来,她自始至终,都在想把整个仙舟联盟绑架到自己的战车上。

    她的眼里,恐怕只有复仇这一件事了。

    这真是个疯女人,颇有巡猎的冷酷底色,但走的,却像是毁灭的路子。

    这七百年,镜流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云上五骁的其他人。

    如果说,刃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力,那么镜流,就是将自己连带他人的生命力一起燃烧,她痛苦,其他人也难以安生。

    相比于镜流,无论是星核猎手的卡芙卡,还是星穹列车的姬子,都要温柔和理性太多。

    可惜,刃在离开幽囚狱后,见到的第一个就是镜流。

    刃没有从故人那里那得到丝毫的包容,甚至一丝的劝慰也没有。

    那女人只会将长剑刺入他的胸膛,一次次的告诉他,你的罪孽还未消,你的果报还未来临,你和饮月所欠下的债,还未偿还。

    她细数着男人的那些罪孽,那些十王司早已经判决,但她认为还未消除的罪孽,令这痛苦的记忆,一遍遍冲刷着男人的理智。

    每杀死一遍男人,她都会问一遍:“记住了吗?”

    如此,百次,千次?

    直到男人的眼底被猩红之色填满,变得犹如野兽,理智被疯狂所替代。

    男人是该死的,女人却杀不死他。

    最终,女人命令他,将死亡带去给饮月——

    你们都该死,这是你们欠下的债。

    镜流虽然让刃再次站了起来,但也将仇恨填满了刃的胸膛。

    最终,令丹恒的这一生中,多了一个疯子。

    也令楚牧的这个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缺失了一个哥哥的角色——

    一个沉默寡言的哥哥。

    如果刃当初不去追杀丹恒,或许楚牧会和他关系熟络,不至于如现在这样陌生。

    楚牧面向卡芙卡,问道:

    “你当初给刃编排那样的角色,是不是想着借此消磨刃内心的仇恨,给他一个新的活下去的支柱?”

    刃曾经的支柱是白珩,白珩死后,刃就只剩下了复仇。

    他对丹恒残忍,也对自己残忍。

    或许,当刃融入这个卡芙卡最初所组建的家庭,他会有一些不一样的改变,不会被仇恨占据这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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