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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逃荒,不死就行
第596 章 容时遥产子啼笑皆非,叶小七反抗目的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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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城杜家住的那条巷子,只有一家挂了门匾,上书“叶宅”二字。

    房子建成时,好多人都来看。

    叶柳承办了很隆重的乔迁宴。

    那是阿逃第一次随爹娘进城,木门高墙,看上去都差不多。

    没有谁家养狗,也没有大片开着野花的田埂。

    但是四叔家的院子很干净,有好多房间。

    在他的记忆里,那就是四叔四婶的家。

    柳承忙于县衙事务,空闲了还要陪伴杜家二老,所以平日回大湾次数不多。

    后来杜筱和胎象稳了回城,柳承能一月回家一次已经难得。

    小阿逃不喜欢四叔,每次教他念些奇怪的东西都板着脸。

    他若是一两次遍背得出,他会喜笑颜开举着他到处玩耍。

    若是十几次还记不住,还要被打手心。

    六叔就不一样了,教他各种好玩的东西,一天学会一句就很好。

    一个小宅子,样样俱全不算,柳承还将其分隔两半。

    一道隐在花墙里的门,随时可以变成两家。

    叶堂远嘴上嫌弃他多此一举,心里早乐开花了。

    还是承哥好,他自己的脑子果然只适合算账经商,小院子建的真精致。

    虽说留出了堂远两口子的住处,但他们夫妻俩并未常住县城。

    容时遥喜欢在老家待着,养胎之时,零嘴较多,村里的小孩儿每天都来家里转一圈。

    小阿逃不抠门儿,却偷偷跟容时遥说:

    “三婶儿,你省着点吧。”

    容时遥问他:

    “为啥呢?我有好多银子啊。”

    阿逃轻皱眉头:

    “你现在吃的东西都是为了弟弟快点长大生出来。

    你把好吃的给他们,弟弟长不大,他会踢肚子。”

    容时遥揉搓着孩子的小脸问:

    “你娘教你说的啊?”

    阿逃摇头:

    “不是啊,我自己知道的。”

    小黑手摸了摸容时遥的大肚子,很有长兄风范道:

    “你乖一点,我跟你娘说好了。

    等你生出来,大哥摘桃子给你吃。”

    阿逃总是对着容时遥的肚子说话,她觉得有趣,某天跟大嫂说起来,还夸赞阿逃懂事早。

    王金枝并没觉得儿子有啥特别,老大可能都这样吧?

    菱角最羡慕大嫂了,俩孩子都很好哄,只有她生的两个像是魔王降世。

    一眼看不住,家都能拆一半。

    容时遥是在叶家老宅生的孩子。

    那时候,十婆已经不轻易出门为人接生了,她儿媳妇接替了她。

    但叶家请人,十婆痛快应了。

    容时遥底子还不错,自小吃喝足够,却也不像别的小姐深锁内宅。

    王金枝准备这些生产用的东西已经很有经验,一切有条不紊进行时,叶堂远从外赶回来。

    下马车的时候崴了脚,一瘸一拐靠坐在窗根下。

    人家丈夫要么是鼓励娘子,要么是安慰,他倒好,扒拉算盘自编小调给容时遥听。

    阿逃搬了小凳子坐在三叔对面听着,叶青竹上个茅房的功夫,院里坐了黑压压一片大人小孩。

    产房里不时“哎呦”,或是哈哈笑。

    容时遥生孩子不是不疼,但是她不觉得辛苦,只因她嫁的那人是叶堂远。

    世上只有一个叶堂远,若当初错过,她必然没有现在的福气可言。

    容时遥心态放得平,第一胎无论男女。反正她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摆着呢,经商这事儿,不在性别,在脑子。

    容老爷收到信,得知有了外孙,自己先喝了个酩酊大醉。

    酒醒之后,轻装简行,径直往燕州来了。

    当年成亲在衡州操办,容时遥自觉对不住叶家,所以即便县城条件更好,衡州娘家有下人伺候,她依然选择在大湾村生产。

    叶堂远愿意让她翱翔在外,那是他对自己的宽宠。

    她凭啥那么对他的亲人呢?

    叶堂远是懂她的,所以他背地里承担更多,只为让她安心养胎。

    二人的相知相守,只会让关系更加牢不可破。

    容老爷紧赶慢赶,终究没能赶上外孙的满月酒。

    这老头儿,来之前也不知道找人送个信儿,王金枝那洗尿布的水,差点儿兜头泼他一身。

    叶青竹为孩子取了“平渠”为大名,意为缘分天定,水到渠成。

    容老爷到来后,抱着外孙不舍得撒手,乳名元宝便是他给起的。

    姬恒安过了两年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天下太平,他又想出去走走了。

    雅儿哀求哥哥们,放她与先生一起走。

    叶青竹满脑门子都是青筋。

    小妹已经长成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因她年纪最小,吃苦也少,家中对她偏爱更多,一双手除了采药制药,其他时候保养得细嫩白净。

    四哥与五姐夫俱是县官,不知道多少人来踩叶家的门槛。

    那断臂先生,年纪都能做叶雅儿的叔叔了,大湾村可没几个人敢瞎说。

    惹急了叶青竹,小村长坐在树根下跟你聊上一天一夜,那才这么人呢。

    不让吃不让喝,不撒尿不睡觉,谁能受的了啊!

    叶青竹知道,小七看着不谙世事,其实心里啥都懂。

    左一个看不上,右一个不喜欢,反正亲事一直落不下来。

    这下好了,大姑娘十五六,还要跟一个未婚男人走南闯北?

    叶青竹气狠了也不舍得打她,自己哐哐劈木头。

    福禄悄悄请了四哥回家,大哥三哥都舍不得打,只有四哥最合适。

    柳承脸色阴沉回来,屋门一关,兄妹俩在房间里促膝长谈。

    打是不可能的,柳承就舍得吗?

    屋门外是面色担忧的一家人。

    日悬中天,到银盘东升,屋门一直没打开。

    王金枝戳戳自家男人,俩人走到角落说悄悄话。

    王金枝:

    “你说,小七该不会是看上鬼卿了吧?

    因为身份,不好跟家里说,便拿姬先生做幌子?”

    叶青竹思索了一阵,迟疑道:

    “不能吧?来咱们家提亲的,好几个比鬼卿好的呢。”

    “你傻呀,小七之前都没见过那些人。

    听名声就来求取,跟苍蝇闻味儿有啥不一样?”

    叶青竹拉扯一下娘子:

    “说好听点儿。”

    “哎呀,我就是那个意思,你知道就行了呗。”

    两口子可没敢想姬恒安。

    断胳膊断腿那也是大世家,他们家是个啥身份?

    老三两口子也头碰头分析,小七啥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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