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永孝当场发飙，吓得那四个小跟班猛缩脖子跟鹌鹑一样不敢吭声。此刻更是无法回答杜永孝提问。

    站在杜永孝背后的那些探员也被杜永孝这简单粗暴惊呆，惊愕过后是一种难以名状激动。只有这样霸气的探长才可以拳打季世昌，虎吞登打士街！

    “大头文，别愣着了，叫白车先！这位黄探长重返故地情难自禁，一不小心脑袋撞到了桌角！”杜永孝把手帕随手丢在倒在血泊浑身还在抽搐大眼光身上。

    “是，长官！”大头文使个眼色，两名探员一起上前，把大眼光从办公室拖走。

    “黄探长也当真是性情中人，重返故地难免激动，我们大家全都亲眼看到他昏厥之时磕到额角！”斗鸡强趁机上前表忠心。

    “是啊，我们大家全都亲眼目睹！”其他探员纷纷附和。

    “你们四个呢？看没看到？”杜永孝似笑非笑望向大眼光的那四个跟班。

    此时龅牙驹提了水桶，带人拿了拖把正在清理“凶案现场”。

    那四个跟班见水泼下去，血水流过脚底，忍不住后退一步。

    “我亲眼看到！是的，我们黄探长劳累过度，又故地重游，一激动就昏倒磕伤，我可以作证！”一名跟班慌忙举手。

    “醒目！”杜永孝走上前拍拍对方肩膀，“你叫乜名字？”

    “陈家乐。”

    “很好，现在黄探长住院疗养，你们四个有什么打算？是等他出院再回去元朗捡牛粪，还是过来跟我？”

    陈家乐一愣。

    四人互看一眼，毫不迟疑：“我们跟你！”

    “很好！龅牙驹，把水桶和拖把给他们四个！”

    四人接过家伙，挺直腰杆朝杜永孝敬礼：“长官，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杜永孝点点头，他相信四人一定会把地上血渍清理的干干净净，一丝不漏。

    一旁斗鸡强等人再次被杜永孝这驭人之术惊呆，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搞得大眼光死无对证！连翻身的机会都冇。

    任大荣也第一次认真思考跟着杜永孝到底是对还是错。从目前情况来看，这位杜探长根本就无视法纪，无法无天。

    “大家还有其它事情吗？没有的话其他人散会！龅牙驹，斗鸡强，还有任大荣，你们三个等会儿叫上大头文我们开个小灶会！”杜永孝挥挥手，打发众人离开，现在他什么都不苦恼，只苦恼怎么揾钱。

    现在队伍越来越大，一个月十几万的收入根本不够用，看起来要把揾钱提上日程。

    ……

    雷霆俱乐部。

    这是雷洛为了拉拢，修建的一个秘密基地，平时不对外开放，只有受到他的邀请才可以进入。

    这里环境奢侈，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做不到的。

    豪华包间内。

    雷洛咬着雪茄斜靠在意大利沙发上，对面坐着蓝刚和韩森。

    “话我知，你们支不支持我接手福爷的总华探长？”

    “福爷选人有他标准，我们不好讲话。”

    “那我就讲多一句，你们两个可有意向？”

    蓝刚看看韩森，扭过脸笑道：“洛哥，你应该清楚的，很多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我们不想争，我们背后的字头，还有大水喉也会推我们出来。”

    “明白！”雷洛咬着雪茄点点头，“我明白你们意思！喝酒，今晚只谈风月，不谈公事！”

    三人举起红酒碰杯。

    这时陈细九敲门进来，对着雷洛耳语几句。

    雷洛哈哈大笑：“这个靓仔孝，当真是老虎仔，连大眼光也敢打！”

    蓝刚和韩森互看一眼。

    蓝刚道：“杜永孝？上次打了油麻地探长季世昌，这次连大眼光也难逃一劫？”

    韩森道：“大眼光和季世昌哪能比？他得罪福爷被福爷下放去元朗。听说颜雄耍花招绕过福爷又把他调回弥敦道，只可惜遇到了杜永孝这个天杀星，也是他倒霉！”

    “杜永孝好犀利的，我欣赏他！”雷洛咬着雪茄毫不掩饰对杜永孝的喜爱，“看着暴躁，却很懂食脑，便衣配枪为乜？不就开的嘛！”

    蓝刚笑了。

    韩森也笑了。

    “是啊，咱们这些人越活越胆小，反倒是那头老虎仔精彩的狠。”

    两人说完，心里却不由蹦出四个字，养虎为患！

    ……

    “蒲你阿姆！靓仔孝，我跟你没完！”颜雄怒气冲冲来到湾仔警署，准备找总华探长刘福告状。

    刘福伱不是护着他吗，我看你能护几次！

    咚咚咚！

    “福爷，我———”颜雄推门进入办公室，“咦，和少你怎么在这里？你二叔呢？”

    “你说我二叔呀？”刘和翘着腿儿，在沙发上剪着手指甲，发出嘎嘣声。“他知道你要找他，所以就出去了。”

    颜雄冷哼一声：“他倒是躲得挺快！”

    “他躲得快是给你面子，如果他不躲的话你还能这样安然无恙站在这里？”

    “几个意思？”

    刘和啪，把指甲剪丢茶几上，慢吞吞站起来，走到颜雄前面背着手，扬起下巴：“我讲什么你最清楚！这次你过来不就是要告状，杜永孝打了大眼光。可问题是大眼光是什么人？他曾经因为一个女人打过我，那一幕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颜雄气结，心说：“那还不是因为你随便玩女人，连大眼光的女人也搞。”

    刘和仿佛读懂颜雄心声：“女人算什么？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可以随便拿来穿，你们穿不完我就替你们穿免得浪费！可他打我，就是他不对。”

    颜雄无言以对，觉得这个王八蛋比自己还王八蛋。

    “所以我二叔才把他从弥敦道调到元朗！可是你呢？擅作主张，不和我二叔打招呼又把他从元朗调回弥敦道，几个意思？你这不是硬要和我二叔对着干？”

    “我——”

    “我什么我？换做是我只会对我二叔磕头道歉，你竟然还敢来这里质问他，你这个探长是不是不想干了？”

    颜雄额头冒汗，再不多说，转身就走，临走时还不忘回头道：“和少，帮帮忙，就当我从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