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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殷商开始的千年世家
第612章 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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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已经告诉他们了,朝廷做好应对旱灾的准备,至于那些不听劝告一意孤行的虫豸们,会不会倒霉,那就不是王玄景和李世民关心的问题了。
商业上的事情最好还是用商业手段来解决。
就在王玄景上书之后,关中的粮价开始稳步提升。大唐立国以来,连年征战,因此粮价并不低,差不过一斗粮食在百文钱左右。
后来推行新币之后,粮价下降了一些,一斗粮食要七十文钱。
这个价格只是稍稍高了一些,在正常范围以内。
但是自从进入贞观元年以来,关中的粮价就在稳步提升。三月刚过,长安城中的粮价就已经涨到了斗米百钱的地步。
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粮价,李世民率朝廷文武百官数万人东巡东都,一大批耗粮大户离开关中后,关中的粮价下降了一截。
但是不过是短短半个月的功夫,粮价就在次涨了上去,紧接着,进入四月五月,粮价就开始不断飙升。
五月份粮价就已经涨到了斗米两百钱,以前这个时候,因为夏粮逐渐开始收获,粮价会降低一些,并且会一直降低,一直到粮税交完之后,才会恢复。
但是今年因为旱灾的问题,很多地方都是绝收,等到越来越多地方传来绝收的消息,粮价更是如同脱缰野马一般飞涨。
很快就达到了惊人的斗米千钱的地步,甚至就这个价格还不一定能买到粮食。
王玄景跟着李世民来到东都洛阳之后,文武百官在洛阳很快安定下来,此时的黄河之上,大量从江南运输而来的漕粮都堵在了这里。
因为三门峡的缘故,朝廷只能从洛阳通过陆路运输粮食。可是陆地运输耗时长,道路难行,大量粮食都被堆积在洛阳。
王玄景并没有在洛阳待多久,在听说长安斗米千钱之后,立刻就返回了长安。实际上,旱灾第一年的时候,百姓手中大多都有余粮,粮食还不算紧张。
更多的是人心浮动。
朝廷因为旱灾,特意诏令减免今年的粮赋,实际上百姓的负担并不算重,但是在这旱灾之后的蝗灾才是大问题。
因为存量已经被吃完了,接下来第二年没有粮食,百姓就只能卖地、卖儿卖女,或者逃荒了。
王玄景回到长安之后,很快就来到了城外一座粮仓。
这座粮仓中,是这段时间以来朝廷运送来的漕粮,虽然因为道路难行,但是朝廷提前已经预测,所以准备还算充分。
王玄景在夜色之下,来到了渭河仓。
即便是到了晚上,这里依旧很是繁忙。为了运送漕粮,朝廷大量征调了民壮。
现在民壮可是一个好差事,朝廷虽然没有给钱,但是每天都发放了两斛粮食,这些粮食足够一家老小勉强填饱肚子了。
在这种年月,可比发钱实惠多了,这个时候,你就是发钱,百姓拿着钱都买不到粮食。
朝廷特意雇佣大量百姓,就是担心百姓没钱买粮食,用以工代赈的方式招募了大量百姓。
王玄景站在粮仓外,天色已暮,风也变得有些清凉。
张柬终于忙完了事情,匆匆赶来。
朝廷这段时间以来,就是漕运和粮仓是最为忙碌的,太多粮食入库和分发,他不得不日夜操劳。
“下官姗姗来迟,还望丞相恕罪!”张柬拱手说道虽然是一脸的疲惫,但还是笑意盎然。
“张卿为天下百姓,本官岂能不知?不必如此。”王玄景将其扶起,然后问道:“不知漕粮之事可曾妥当了?”
“丞相请随我来。”张柬擦了擦汗水,带着王玄景进入仓库,此时这个仓库即将堆满。
张柬指着粮仓中的粮食道:“这样一座粮仓,能够储存粮食一万石左右。现在这里有二十三座这样的粮仓。”
“差不多足够长安城百姓吃两个月了。”
刘宋朝时有大贤著书言:“岁大旱,大饥,人相食。”
“先乾时期,也有类似的情况。就在刚刚过去的不久,隋炀帝肆意妄为,最终导致天下烽烟,百姓饿殍,白骨露於野,如此种种似乎就在眼前。”
“而如今有了这座粮仓,关中无忧也!”
张柬是从隋朝末年一路走过来的官员,见识过王朝末年的残酷,知晓百姓的苦难。他虽然不如朝堂之上那些官员能言善辩,文采飞扬,但是却一直以百姓为念,为百姓谋福。
这也是王玄景将这个粮仓交给张柬的原因。
张柬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叹息道:“丞相,民以食为天,这些粮食都是朝廷调运而来,就会有人说,粮食运转困难,朝廷国库空虚,即便是要赈灾,也只能赈济一部分,剩下的粮食应当售卖出去,可若是如此,粮价必然很高,百姓如何安稳?”
“就像刘宋末年,斗米万钱。”
“朝廷是大获其利,可是天下之地确实白露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王玄景点点头说道:“张卿所言甚是,我已经上报陛下,这一批粮食必然不会以高价售卖。”
“那咱这粮食按照多少出售?”张柬问道。
“出去人工和运输以及粮食本来的价值,这一批粮食朝廷准备以斗米百钱到百五十钱卖出!”王玄景说道。
“除了这些之外,关中百姓每天没人可以用七十文的价格买一斗粮食。”王玄景这么做完全是在照顾百姓。
一家百姓六口计算,一天所用最多不过三四斛,一斗粮食绰绰有余,剩下的粮食,朝廷准备按照一百钱到来一百五十钱卖出,是为了防止有人囤货奇居。
“陛下仁慈!”听到王玄景说的价格,张柬都要惊讶了,斗米七十文,这个价格比去年还要低。
要知道,这可是灾年,现在街上的粮食已经涨到,斗米千五了。也就是一斗米一千五百钱。
整整是王玄景说的价格二十几倍了。
甚至按照这个价格来算,朝廷还是亏损状态呢。张柬知道朝廷府库不丰,但是也没想到,朝廷居然有如此大的决心。
王玄景笑道:“买个百姓的价格实际上可以再少十文,不过剩下出售的粮食就要再贵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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