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有耳朵敏锐的人却皱了一下眉头。

    这是，谁的哭声。

    女子凄厉从台上传来，让人忍不住也跟着声泪俱下。

    渐渐地，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呜——湘女有怨……”

    这首歌是虞绾根据童话故事和民间传说写出来的。

    歌曲大概表达的意思，是一个舞女，在大雪天跳舞死去，最终她的魂魄附着在舞鞋上，找那些害死她的人一一复仇的故事。

    这也是虞绾很早之前就想要唱的一个故事。

    在国外的时候，因为虞绾特意混淆自己的身份，并没有选择这种带有民族特色的音乐。

    现在，她却可以将她压箱底的曲谱全都拿出来了。

    “公子怜悯，今日可与舞女归去……”

    “不，不可。”

    在这首曲子上，虞绾也特意选择了自己独特的双重唱法。

    一个人，两种声音，分别扮演着每个故事的两个角色。

    台下的公子哥有几个被吓得汗流浃背。

    太像了，这不就是那些女人和自己祈求时候的口气吗？

    “将军倾慕，小女愿与将军……”

    这首歌曲因为篇幅的原因，也只有四个人。

    舞女，书生，将军，商人。

    每个人都说爱她，但是当她真的归来的时候，那些人却都一个个拒绝了她。

    舞女带着怨气而死，最后逼着他们一个个信守了承诺。

    但是，最后的最后，舞女还是心软了。

    一切不过是大梦一场。

    “嘘，天亮了。”

    原本昏暗的舞台，被一束光缓缓照亮。

    虞绾站在中间，穿着一身舞服，带着大半面具，仿佛真的是故事中的舞女出来索命了。

    她美艳，又威严。

    仿佛，在审视着下面的每一个人。

    在场的一个公子哥当场吓昏了过去。

    他曾经玩弄过一个女子的感情，这个女子也似是这般痴情……

    半睡半醒之间，公子哥似乎看见了那个女孩的脸。

    她穿着一身红裙，眼神就像是跳江那天凶狠……

    虞绾扫过那个公子哥，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她大多数的歌曲，都带着一丝催眠效果。

    只要一个人将今日的场景上传，定会引来轩然大波。

    况且……林尘望着外面人挤人的场景，原本骄矜的豪门们也在这里挤破了头。

    看着今日这情景，那些豪门也不会让这样的声音离开。

    期间除了虞绾更换礼服，却是一刻都没停过。

    现在她穿了一身中世纪女巫的衣服，也正对应了她最后一首歌。

    也是极光在离开之前唱的最后一首歌——《巫师》。

    出道之类的话题，他们随随便便就能做到。

    只是现在，虞绾不打算用极光这个身份出场。

    虞绾看着下面突然地静谧，勾唇一笑，正打算像是巫师一样离开，下面却又吵了起来。

    这次是几个年轻的男女：“洛能留个电话吗？”

    他们这几年都在国内，对音乐也不感兴趣。

    因此，对这个消息接受度最高。

    就想虞绾所说的，她是谁其实并不重要，不是吗？

    随着他们几个的喊声，观众又开始呼喊起来。

    只是这次，喊得不是极光，而是洛。

    虞绾优雅的一鞠躬，舞台下方飘散出一团烟雾。

    随着烟雾散去，刚才那个舞台中央的人，也像是天使一般消失在大众的视野里。

    虞绾却没有观众们想象的那么轻松。

    “嘣。”

    舞台距离后台有一小段高度，因为想要制造出神秘人的效果，虞绾干脆直接跳了下去，摇晃一下落在了地上。

    平时别的歌手和乐团都是从旁边走过去的，虞绾身上沾了不少的灰尘，看着竟是有几分狼狈。

    更尴尬的，是后台正有一群人围观虞绾的动作。

    要知道，虞绾的营业额越高，他们后台的灯光师，调音师，舞台布景，得到的额外收入也越多。

    一个歌手在前台的成功，也离不开他们这些幕后的人。

    在这里面，唯一比较心虚的就是调音师了。

    原因无他，她的声音……调音反倒是一种亵渎。

    观众喜欢虞绾的声音可能只是单纯的欣赏，但是他们这些后台的人更多就牵扯到了利益关系。

    如果洛小姐真的大红大紫，不，她一定会红起来，他们这些人也多了一层镀金。

    林尘看着他们，只觉得心塞。

    在他这个当老板的面前，这些人就想公开“跳槽”了。

    只是看到虞绾，林尘又是心中一轻。

    也难怪，就算是他，听到舞台上她的歌声的时候，也偶尔会产生将所有资源都给她的冲动……

    如果虞绾知道他们的想法，只会产生警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一个人若是引起了所有人的窥伺，下场往往不会太好。

    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出口他们对她声音的沉迷……

    这让虞绾有些惊讶了。

    按照厉靳云厨房的磨损，明显是不怎么用的样子。

    他这几年，也改了习惯吃中式早餐了吗？

    虞绾将这一切归之于一时兴起。

    人这种生物就是这样，带有很强的随机性。

    做很多事情，往往不是严格按照逻辑学的。

    只是……

    这种香气，也是虞绾特意选择的。

    虞绾没有什么，洛熙这个身份就要拥有什么。

    虞绾喜欢清冷的香气，或者干脆不用香水。

    那洛熙就要用最浓郁的香水喷在秀发上。

    “南寻哥哥，先陪我一会再回去好不好。”

    一招以退为进让沈秋心有些紧张，沈南寻他刚刚居然躲开了，仿若自己是病毒，唯恐避之不及。

    她勾着男人的脖子，直接坐了起来，不给他躲避的机会。

    三年来，一直和沈南寻保持着良好的男女关系，现在她不想了。

    看见沈秋心开始解开病号服的扣子，不知道为什么，沈南寻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虞菀坐在自己腿上的样子。

    “天气冷别拖了，你身体还没好先好好养身体吧，换肾不是什么小手术。”

    男人抓住她的手，将她轻轻都放回了床上。

    沈秋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她都已经这么直白了，居然还是被拒绝了。

    “南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