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谁啊？”

    “是我，开门。！”

    “婧姐！你去哪里了，一整天都没找到你。”李维刚一听到许婧的声音，立马边开门边问道。

    可见许婧被张野抱着，她的右脚抱着纱布，一下子明白过来。

    “你是不是去找欧阳家的人了？”李维刚一把从张野手里接过许婧，心疼地看着许婧问道。

    “是啊，已经帮张野解决了。”许婧很自然地搂着李维刚的后背，微笑着说道。也许是习惯了李维刚的拥抱，相比被张野抱着，许婧在李维刚怀里更自然些。

    张野愣在门口，他的手还在空中做着抱许婧的动作。

    “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住一晚吧，夜深了，我现在这样，没法送你回去。”许婧侧头冲傻傻地愣在门外的张野说道。

    李维刚虽然心里很不爽，但还是说道，“你要是不嫌的话，今晚，跟我挤一张床吧。”

    “不嫌不嫌！只要有个地睡就行！”张野兴奋地迈进大门。

    只是，这么一迈进门，他的感觉完全不同了。他以为，许婧的家会像他的家一样，宽大的客厅，洁白的墙壁，柔软的大床，古色古香的门庭。而眼前，许婧的家不算大，但住着的人挺多！他第一次知道，客厅是用来住人的！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她一个弱女子，竟然照顾着这么多人。

    当然，这些是李维刚和小飞跟他讲的。李维刚他们四个单身的人，还是住在客厅。因为，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几个人一整晚聊天，张野则越问越有兴趣，不停地问这问那的。

    “这么说，你们都是孤儿？”

    “是啊，我们之前的老大不是婧姐，但他没有带我们走正途，所以，我们选择跟婧姐继续讨生活。”小飞说道。

    “你们的婧姐真的挺善良的！”张野感叹道，只要她遇见不平的事，总会出手相救。原来，她对自己也只是一视同仁！

    “唉，可惜，我们婧姐感情不顺。”方子说道。

    “我中午听她说了，是她失踪的老公洪立吗？”张野来了兴趣，也许，他会从他们口中得知更多关于许婧的信息。

    “是啊，婧姐和洪立哥真的挺般配的，两个都是武林高手！只可惜，他们还是被迫分离了！”普天宇也惋惜道。

    “抽烟吗你们？”李维刚很少抽烟，除非伤心的时候。

    “刚子哥，给我来一支吧！”方子伸手说道。

    “我也来一支！”普天宇说道。

    “那我陪你们抽一支！”小飞也说道。

    “呵呵，那我也来支？”张野凑个数说道。

    五个男人在不算大的客厅边抽烟边聊天，一屋子烟雾缭绕中。

    “咳咳咳！我出去透个气！”张野没有在这种环境里待过，简直太呛人了，他忍不住跑出了屋子。

    “呵呵，这小子，还是个孩子！”小飞眯着眼看着这个好大个笑道。

    “是啊，人家才是大一学生，当然是个孩子了。”李维刚说道。

    “刚子哥，你知道这个人？”三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李维刚，想让他介绍介绍张野。

    “见过几次面而已，婧姐不是说那次收拾三……马三儿的时候，她整夜没回家，就是因为给他当向导去了。前几天，我跟婧姐出门找工作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他跟欧阳家的人起冲突，婧姐就出面帮助了他。”李维刚大体讲述着。

    “然后呢？这人怎么跟欧阳家人扯上关系了？”小飞很好奇。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欧阳小姐天天缠着他给她画画吧，人家不愿意，所以想拒绝，可欧阳小姐总是派人到学校接他，被婧姐撞见了，估计，今天就是替张野那小子解决问题才受伤的！”说着说着，李维刚来了气。

    “消消气，刚子哥。谁让我们婧姐天生善良呢！”小飞说道。

    “可是，婧姐遍体鳞伤的，怪心疼她的。”普天宇替许婧抱不平。

    “天宇！”小方挤眉示意普天宇不要再说了，李维刚的脸上透露着阴狠。

    此刻，李维刚很不解，许婧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不顾自己的安危，每次都弄得是伤。但今晚，他不想审问许婧，因为，他看得出许婧脸上的疲惫。

    院子里的张野，踩灭只抽了一口的烟，随意丢到一角。他靠在柱子上，月色下的院子，可以依稀看到全景。院子不大，但却摆放整齐，院子大部分的空间都用来训练，树上挂着沙袋，是自制的，训练场上那种沙袋，外壳是皮包着的，而这个，只是用一层棉被套着，虽然有一定保护作用，但不多。

    还有绑脚上的那种小沙袋，一看就做工粗糙，还能看到线头。张野拿起来仔细端详半天，忍不住笑了。

    “这些都是自制的吧，一看就是个不会缝纫的人做的！”张野自言自语道。

    十多分钟后，小飞出来喊道，“喂，你还不睡吗？我们可困了！”

    “好，我来了！”张野拍拍手，大步跨上阶梯。

    许婧那头，自灵给许婧烧了盆热水，许婧拧干毛巾，擦着脸和身子。

    “师父，你总是自己解决问题，现在这里有这么多人，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一起面对不行吗？”自灵嘴上责备着许婧，手却不停地给她按摩。

    “我知道了，小祖宗，都快搞不清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了！”许婧调皮地跟自灵求饶。

    “记住了啊，下次记得带上我！”自灵一本正经地交代道。

    “好啦，我记住了，快去倒水吧，你师父我又累又困的！”许婧打着哈欠，擦干脚上的水渍，躺倒在床上。

    自灵端起洗脚水，出门倒水，熄灯睡觉！许婧倒头就睡着了，自灵也训练了一天，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客厅里的谈话声，她俩完全没听到。

    第二天，李维刚轻轻起身，怕打扰大家休息。他简单洗漱后，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买菜。

    许婧又受伤了，他想给许婧买点营养的食物补充体力，希望她能早点康复。

    许婧虽然赢了，但也不能下床，只好斜坐在床上，点一支烟提神。

    “师父，一大早就抽烟！我先给你煮碗面吃了再抽吧。”自灵闻到烟味，转过身来，她确实反感许婧抽烟，因为，她听说女孩子抽烟是坏人，她不希望别人说自己的师父是坏人。

    “好吧，那快去煮吧。我饿了！不过，你会烧火吗？”许婧疑惑道。平时，要么李维刚烧火做饭，要么就是她和弟媳妇们一起做饭，她可没见过自灵做饭。

    “在家的时候，我小妈已经教会我烧火做饭，我已经学会两年了，不过，来这里后就没弄过，不知道还会不会。但师父你不用担心，我要是烧不着，我会喊维刚哥帮我的。”自灵下床，穿个鞋子，用梳子仔细梳理头发，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想家了吗？”许婧摸了摸自灵睡乱了的小辫子问道。

    “我只是想妈妈了，那个家早就不属于我了，想家干嘛！”自灵抬起泪眼看着许婧说道。

    “以后，你就把我当作你妈妈吧，正好，我还没见过刚到这个世界几分钟就离开我的宝宝，要是我儿子还在的话，现在有八个月了！真不知道八个月大的孩子会做一些什么动作？”许婧也思念起自己未见面的儿子，抬起手擦了擦自灵的泪水。一把把自灵揽入怀中。

    “妈妈……”自灵越发控制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叫过“妈妈”这个词了！

    “唉！”许婧也回应道，双眼模糊了。

    几分钟后，许婧擦干自灵的泪水。

    “快去煮面吧！不然，我要悄悄抽烟了！”许婧笑着催促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听孩子们的话，可能是因为没能守护住自己的孩子，所以，想把他们三个当作自己孩子一样宠溺着吧。

    “好，我马上就可以做好，你可不许偷偷抽烟哦！”自灵打开烟盒，数了数烟数。快速开门跑去厨房。

    许婧环顾自己的卧室，发现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画着三个小孩子手牵手围着一个大人转圈，虽然画得有点不太像，但能看出是在画许婧和她的三个徒弟。

    “呵呵！谁画的？这么丑！”许婧笑着说道。她以为是狗牙子画的，因为他更大一点，这样的画工，应该是男孩子画出来的。

    二十分钟后，自灵端着一碗鸡蛋面进来。

    “师父妈，面好了，快尝尝味道！”自灵一脸欣喜地走进来。

    “师父妈？这个称呼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许婧被逗笑了。

    “你既是我师父，又是我妈妈，我就这样叫你了。呵呵！”自灵很得意地回答。

    “好吧！随便你怎么叫，对了，这幅画是谁画的？我怎么这几天都没发现！”许婧指着画问道。

    “维刚哥昨天画的，是我让他帮忙画的。像不像我们师徒四人？”自灵摸了一把脸，不知道是小虫子还是汗，爬在脸上有点痒，她就抬手摸到脸上。

    “噗哧！”许婧笑了起来。

    “还好，我还没吃面，不然会喷出来的！”许婧笑道。

    “怎么了？师父妈。”自灵不知所以。

    “我一是笑这幅画，还以为是狗牙子画的呢，这么丑！”许婧指着画大笑起来。

    “那二是笑什么？”自灵很维护李维刚的，她在忍着不发火。

    “二是，你去梳妆台照照镜子吧！”许婧让自灵自己看去。

    “呵呵！我变小花猫了！”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颊上有一股黑色的炭灰。摊开双手，发现自己的手掌上全是炭黑，笑着出门洗手去了。

    发现张野站在门口，停下脚步问道，“你醒了？”

    “嗯，是的。”张野礼貌地回答。

    其实，在两人拥抱着哭泣的时候，张野听到哭声就醒了，他起身走到许婧卧室门口不远处，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张野，你醒了？”屋内，许婧探着头喊道。

    “是的，许婧。早上好！”张野站到门口，微笑着说道。

    “早！要一起吃面吗？”许婧挑起一筷面问道。

    “这是你徒弟给你煮的面，还是你自己吃吧。”张野摆摆手说道。

    “呵呵，好吧，你们的一会儿就可以吃了，那我先吃了！”许婧嘬着嘴吸面。

    “我可以进来吗？”张野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进来啊，没事的。”许婧只顾着吃面，都忘记请人进来坐。

    “我是想看看你说的那幅很丑的画。”张野说明进屋的目的。

    “呵呵，诺，你看，不丑吗？”许婧指着墙上的画说道。

    “确实有点抽象！”张野浅浅一笑。

    “待会儿，我重新去买画板和颜料，我给你们画一幅。”张野认真地说道。

    “昨天你背我下山，把你的画架都丢了？”许婧问道。昨天，她的脑海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她不记得她是怎么走出欧阳家的。

    “没丢，是放在欧阳家了，因为你当时目光呆滞，我担心你是因为听到他们说你的往事而伤心，就拉着你离开了，没顾得上拿那些东西。”张野解释道。

    “这样啊，对不起，我这人就这样，一提到伤心的事情，脑子就会空白。”许婧道歉道。

    “这不关你的事，是他们没有道德，以揭别人的伤疤来寻乐，真可耻！我还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出手帮我，我都不知道要被他们纠缠到什么时候呢？还害得你受伤，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张野急忙解释。

    “我没事的，这只是小伤。只要他们不再来打扰你就好。”许婧边说边吃面，直到喝光最后一口汤。

    “吃饱了吗？不饱的话，我再给你盛一碗。”张野听着许婧的话，知道她不会跟自己索要报酬，只好打住这个话题。看到许婧吃完一整碗面，怕她还没吃饱就问道。

    “饱了，这个小鬼，没想到煮的面还挺不错了，软硬适中，不咸不淡！”许婧擦了擦嘴巴，忍不住赞扬道。

    “呵呵，是吗？看她应该还小的，没想到都能生火做饭了！”张野意外道。

    “有句话不是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们都是穷老百姓，这些是必须要学会的。”许婧点燃一支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