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的一切突然，顾语柠自己现在也很蒙。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控制住。

    现在才开始后悔。

    深思熟虑后，她终于开口，“今天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

    霍炜霆深邃的眼眸一沉，“没发生过？”他徐徐轻笑一声，“顾语柠承认吧，你根本忘不了我。”

    她没有回答他。

    就算是又怎么样。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肩膀，认真看着她，“给我点时间，等我彻底解决这件事，也还你一个公道。”

    她别开脸，藏住心底的期盼，这个宅子究竟发生过什么，她一无所知。

    生日宴上顾微微奇怪的反应，她还没想明白，她又忽然和前夫上了床，确实充满邪性。

    她不知道现在还能相信谁的话。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如果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对你来说是解脱。”

    他凝眸问：“对你不是吗？”

    她不确定，未知性太多。

    她推开他握在自己肩膀的手，“我先回去了，不用送。”

    她推得很决绝，没有意思留恋的转身。

    他伫立在黑夜的阴影中，看着她一个人独自走远。

    不远处的陈静慧，她穿一条红色连衣裙，长长的裙尾随风摆动，站在明亮的路灯下。

    顾语柠快步离开。

    她几乎是跑到停车场。

    作为一个成年人，她得克制好自己，退回她该站的位置。

    这是顾微微的未婚夫，不管他们最终结局如何，即便她是前妻，也不能再多想。

    今天的错，不能再犯第二次。

    上了她自己的车，眼泪就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今晚的冲动，她很自责。

    她爬在方向盘上，无声留着眼泪。

    听见有人敲击她的车窗，她用手抹了一把眼泪，强装没事人一样，看着和她隔着一片玻璃车窗的霍炜霆。

    看眼见她湿润的眸子，他微怔了一下，淡凛着眉宇，“你哭了？”

    她没落下车窗，隐约听见他说的是这三个字。

    她什么也没回答，启动汽车。

    不管他是关心也好，问候也罢，她都没有回头地开车离去。

    只能看见后视镜里高大落寞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

    车子开出霍宅，她憋闷的胸口，才得到些许舒缓。

    霍家的佣人拎着几袋垃圾，往垃圾桶里扔。

    车里的她，看见一个黑色袋子里掉出来不少中药残渣。

    悲伤的情绪一下被转移，她没有着急开走。

    而是等待霍家佣人扔完垃圾，没人了她才下车。

    她从车上找了一个黑色垃圾袋，确定四下无人，才将垃圾桶旁的中药残渣装进袋子里。

    顾语柠放在了后备箱，准备要上车，周月华从霍宅大门走出来，神神秘秘往前走，都没看见她。

    “妈。”她一下叫住她。

    周月华这才发现她，也没有露出惊讶。

    顾语柠走过去，“妈，你这是去哪？”

    她们几乎好久没有联系了，这声“妈”她喊得也生疏。

    周月华淡淡一笑，“出去帮夫人买点东西，你还没走？”

    “准备走，看见你，我就下车了。你怎么在霍家工作？”

    首富之家的保姆，也不是那么好应聘进来的。

    工资高，待遇好，人少事少。

    不少人挤破头应聘，同行业竞争也是很激烈的。

    周月华眼神有些躲闪，“夫人想找个经验丰富的。”

    她并不信这么敷衍的解释，“陈阿姨是不是知道咱们的关系？还是她知道你和顾微微的关系？”

    霍家招来的保姆，都会做家庭调查的吧。

    周月华沉默了片刻，才说：“嗯，确实托了你的福，夫人才收下我。”

    当时顾微微问她的时候，她也这么说的。

    顾语柠和她不常联系，算是一对最不熟的母女。

    她又不能指责或者劝说什么。

    “妈，我和霍炜霆已经离婚了。”

    周月华来了这些天，应该也知道。

    “我知道。”

    顾语柠本来打算暗示，又怕周月华不明白，直接明说：“您要是为了一份工作，拿多少钱是您劳动所得，我也不说什么，如果是为了别的……”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您需要钱，可以找我，不要找我前夫家。”

    周月华笑了笑，“放心吧，现在周扬也不赌了，他去当了演员，没什么债务，赚得就够花。”

    “周扬……去做了演员？”

    她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一直不争气的样子，差点忘了他也是个大学生。

    确实读过电影学院，还正常毕业的。

    他天天不上进，她都快忘了他上进的样子。

    周月华：“是，周扬现在混的还不错，有大导演找他拍电影，就是还没上映，以后会有名气的。”

    周月华自信满满，显然对自己儿子充满信心。

    顾语柠也盼着他有出息，她平时太忙，对他们确实有些疏忽。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交给周月华，“妈，这里面有钱，你拿去花吧。”

    虽然她和周月华不似那种，一直养起来的母女关系，但是她在顾家做保姆的那些年，也照顾过自己。

    虽然很难分清是她是分内工作，还是一早知道她们就是母女。

    周月华没收，把卡又推给她，“我不差钱，周扬也会给我。”

    顾语柠并不知情周月华向顾微微讨债，和现在温和的妈妈完全不同。

    看着周月华坦诚的眼睛，她深信她真的不差钱，才收回卡。

    “您有需要，可以找我帮忙。”

    周月华道：“没什么找你帮忙的，夫人就拜托我，请你离霍少远点。”

    有了今天的事，不用她们说，她也会这样做。

    ……

    顾语柠回去后，医院已经下班，验药已经来不及了。

    第二天，她才叫上陆琪，去她们看过的老中医那。

    陆琪问她：“你为什么想着捡这些中药残渣？”

    “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吧。”

    如果不是昨天她和霍炜霆在木屋滚床单，她不会盯上药渣。

    她被顾微微下过一次假催｜情药，所以她并不知道真的是什么样子。

    但是昨天，她不确定是不是也被下药了。

    身体的感觉又不算很强烈，但是又不受控制。

    老中医闻了闻药渣，仔细看了看。

    “药食同源的有些字药材，炖在了羊排煲里，男人吃了壮阳，女人吃了催｜情，比世面卖的那些药要温和健康。”

    顾语柠回忆起来了，昨天霍炜霆来之后，有一个佣人分发汤的时候，给他们俩的好像是不太一样。

    用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确实很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