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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凶手后我靠验尸洗白
第264章:只有我一位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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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真要反,勐王还是有些犹豫的,倒不是说他这个人多好,只是他觉得夺嫡之事,他靠自己顺理成章也能做到,方才父皇的态度,他隐约觉得是属意自己的。
陈尺沉思道:“殿下,小人方才听您说了养心殿的事,斗胆说一句,小人有其他看法。”
“你说。”
陈尺说:“小人恰恰觉得,陛下属意昱王。您想想。带兵打仗这事儿,不管是您还是虔王,根本从未涉猎过,就只有昱王有此经验。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昱王去攻打北厉,难道不正是说等他大胜归来,就顺理成章继承大统吗?”
勐王并不赞同,“可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商行川去了北厉,那京城不就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了?”
“话虽如此,那若是继位诏书已经早已写好呢?我们瞧着陛下是得了重病,急于传位,但您可别忘了,陛下可经常说自己身子骨硬朗呢。”
这倒是说的勐王一怔。
陈尺在他身边待了很多年,没道理害他,而且自己父皇的性子自己清楚得很,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不就是说自己身体好着呢,警告儿子们不许惦记他的皇位。
陈尺见他神色隐隐已经有些动摇了,将声音放的更低了些,“就再退一步来讲,万一……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这场战役呢。”
“什么?”
勐王愣了一下,他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
陈尺语重心长地说:“咱们陛下在位时十分勤勉,若是当真出了北厉来犯这么严重的事儿,他怎么会让拿此事作为你们几位皇子去博弈的筹码呢?”
”北厉年年来犯,但年年都是小打小闹,三座城池,他们怎么敢如此狮子大开口的……我们大梁只是这两年国力渐弱,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的确有些奇怪。”
勐王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陈尺还在耳边锲而不舍地说道:“就算真有此事,按陛下往常的做法,也应该是在早朝上宣讲,再选一个老将前去应战,皇子顶多做监军啊……”
“除非……”
他意犹未尽,勐王已经面若寒霜地打断了他,“除非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根本不会打仗,几位皇子中只有他商行川能带兵打仗,为了他的前程铺路,我这父皇也是用心良苦啊。”
陈尺叹了口气说道:“您忘了,陛下从小到大对昱王殿下便是格外的宠爱,有些事儿别人都不能做,但唯独昱王能做,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这么说倒让勐王想起了从前年幼时的许多事儿,从小到大,他便是嫉妒商行川的。
他恼恨父皇,居然把国事都作为给商行川铺路的筏子,也恼恨父皇,到底为什么……就那么偏心?什么东西都是他商行川的,自己这些年的汲汲营营急又算得了什么。
陈尺说:“殿下已经被逼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要再忍吗?”
勐王闭了闭眼,“可若成不了事,我便成了千古罪人。”
陈尺说:“殿下不急,容小人先去查那北厉之事是真是假,若当真为假,那还望殿下,莫要迟疑了!”
“好。”
勐王这边百感交集交集的时候,虔王已经美美回府睡大觉了。
他想的挺美的,这不管哪个皇子当皇帝都跟他没关系,他只需要负责回家搂着自己的娇妻美妾,好好的睡一觉就行了。
虔王娶的妻子倒是性情和婉,隐约觉得今天的事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但又不好明说,毕竟虔王看起来是真的毫不关心。
在马车上时,她还试探了一下,结果虔王不咸不淡的说:“我瞧着那所谓的城池估计也就是几座空城罢了,不会有什么大事儿,给了就给了吧。”
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听见这话,悬了半晌的心终于死了。
虔王昨日夜里也不知道是在哪个女人榻上,困得神魂颠倒,虔王妃嫌弃的想,从嫁给这个夫君开始就有什么好日子过,毕竟满府的侍妾,争起虫来恨不得上演全武行。
两个时辰后,勐王果然查到北厉那边根本就没有要发动战役的意思!
甚至于这件事应该从头到尾都是明德的杜撰出来的,只是为了给他商行川铺路罢了。
他出离的愤怒了,自认自己在方方面面上都不比商行川差,忍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没能得到重视。
也正因此他对陈尺更加信任了,毕竟他只不过是一个幕僚,却能猜到陛下的心意。
他听完奏报后,脸色冷肃起来,“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不义了。”
……
明德帝迷迷糊糊醒来,天色已经快黑了,他却隐约看见窗外好像有一抹红光闪过。
“怎么了?”他哑声道,可刚一开口,便觉得嗓子干的冒烟。
他坐起身来,”人呢!”
这时公公匆匆忙忙挑了帘子跑进来,涕泗横流地往地上一跪,“陛下!大事不好了,勐王他……他……”
逼宫这两个字,他不敢说。
“他怎么了?”明德帝心里头突的一跳,“发生什么了?!”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过的颤抖。
公公抖着嗓子,“勐王殿下在城外大营,以清君侧的借口,带着人……现在已经杀入皇城了,洛大人在城门外阻挡,也受了伤。”
明德帝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便是难以言喻的愤怒涌上心头,蠢货!
“朕的位置都明明白白是他的了,他还要要争什么?”
公公哭着说道:“陛下,现在就等着您主持大局呢!”
明德帝气的浑身发抖,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这个蠢货他到底要干什么?把他召进来。”
公公说:“现在宫里宫外都是反军,那些宫人们逃的逃、死的死,已经……已经彻底失控了。”
明德帝这才恍惚的意识到,天下已经变了。
今天便是他坐在皇位上的最后一天了。
他阴沉着脸,呼吸急促的急喘着,最后他闭了闭眼,“虔王呢,让他进宫,朕要传位。”
废物就废物吧,反正不能是商行川。
公公吸了吸鼻子,说:“虔王殿下自从宫变开始,就立马躲躲进了府里,现如今虔王府各处府门都是关着的,是打定主意不会出来了。”
明德帝闭了闭眼睛,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他到底都教了些什么人出来。
“昱王呢,把他召进宫来……勤王。”
他在殿内踱步,只要今晚相安无事的过去,他宁愿从宗亲中选择一个合适的孩子登基,到时候自己垂帘听政做太上皇,总而言之,皇位绝对不能落在商行川手里。
公公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昱王殿下早在勐王出兵之时便已经阻拦了,外面还在打呢。”
明德帝一阵恍惚,竟有那种时空错位般的荒谬感。
两人话音刚落,外面果然传来一阵武器碰撞的声音,明德帝下意识的一慌,他想站起来,可是刚一被公公扶着站起来便头晕眼花,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公公心惊胆战的说:“陛下慢点儿、慢点儿,太医您这两天是阳气太盛,就容易头晕,慢点儿……慢点。”
他第一把推开公公,脸色阴沉,“我还没那个病到这个程度。”
但话是这么说,真正的要做起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他刚刚往前走了几步,还没走到大门口呢,便被外面的砍杀声吓退了。
公公低下头,讷讷道:“还不知道昱王殿下什么时候能过来。”
明德帝垂着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
寝宫门外。
勐王一手之剑,身上也沾了不少的血,当杀的人太多时,人体本能会觉得兴奋,不远处有人放了一把火,一堆宫女尖叫着乱跑。
商行川站在寝宫门口,语气懒洋洋的,“你若是想将陛下的命作为你逼宫的筹码,那么你就错了。”
勐王笑道:“我并没有要杀陛下的想法,只是想让他手书一封退位诏书,从此他还是太上皇,至于你,哼!”
商行川却只是挑了挑眉,“乱臣贼子也敢在本王面前叫嚣。”
“你!”
勐王说“你让开!我知道陛下自始至终都是属意你的,就连所谓的北厉来犯也都是假的,不都是为了你!”
商行川勾了勾唇,“你怎么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退位诏书本王已经拿到了,本王现在是奉旨捉拿反贼。”
勐王哈哈大笑,“那又如何?只要你死了,这诏书再写一封就行了,你还有空跟我在这儿闲扯这些事儿,你再不让开,我便从你的尸体上踏过去。”
出乎意料的,商行川后退一步,直接表示他可以进去了。
“去吧。”
那神态自然的,勐王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但此时此刻也容不得他再多花时间思考这些了,立马就提剑杀了进去,果然寝殿里只有一个公公和明德帝本人。
明德帝看见他闯了进来,自然是勃然大怒,“逆子,你干了什么!”
勐王一想到他都已经要把皇位传给商行川了,心头就仿佛有烈火在烧,“父皇,我也只是想让再写一封退位诏书,只要你写了,我们父子二人便可平安无事,将来你还是太上皇。”
明德帝冷笑:“你都做出了此等丑事,还想朕把这皇位传给你?朕岂不是要被后世戳脊梁骨?!”
勐王说:“今日之事只在皇城之内,只要您安安心心将退位诏书写了,从此便再不不会有纷争波折。”
明德帝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感到无比的失。这个皇位虽然本来预备着是要给他的,但是现在他连谋反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自己退位之后,焉有命在?
“那父皇就别怪儿臣不义了。”他淡淡道,眼神里已经添了些狠厉。
明德帝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他手边的那把长剑,上头已经沾了不少的血——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儿子,是真的想让他死。
他心中悲凉,“你就是杀了朕,朕也不会写。”
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明德帝突然生出一股勇气来,他想到了自己二十几年前发动宫变的那日似乎也是这样。
——先帝躺在床上满脸惊恐失望,而他杀红了眼,用剑指着自己的父亲。
现在几十年过去,还是同样的情况,当初自己做过的事,完完全全的报应到了自己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刻,他分明都已经感觉到光亮在自己的喉间闪过,直到听见大门“——砰”地一身响,随后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颤颤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勐王怒目圆睁,胸口插着一把剑,正缓缓向后倒去。
伴随着勐王身躯的骤然倒塌,商行川带着几队人马出现在殿内。
明德帝当即两眼一黑。
死里逃生的感觉实在令人太过兴奋,他急急地喘着气,“哈哈……哈哈!朕没死!行川!行川!你过来。”
商行川却站着不动,淡淡道:“陛下,您如今只有我一位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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