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陛下，你说什么？臣妾变什么？”

    “没什么。”

    沈婳蹙眉，“陛下，臣妾一定不会变的，臣妾又不是变戏法的，哪那么会变，而且有您看着，您那么厉害，一定不会让臣妾变的。”

    变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趁机拍两句马屁。

    “……”池清晏扶额，“好了，沈贵人少说点那些马屁，咱们现在来算算，你去那种地方给朕戴绿帽子，这事应该怎么了结？”

    “额……”沈婳语塞，她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结果真是秋后算账。

    池清晏双手交叠环抱胸前就这么看着沈婳等着她的交代。

    “……陛下，其实这个清风阁吧，就是他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一个风月的地方，他是饭菜挺好吃的，但如果把它当成一个酒楼的话，或许……可能……大概……会有会好一点？”

    “什么样的酒楼？你吃饭需要点十五个男人坐着陪你。”

    一说起这个，他就牙痒痒，长这么大，还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不对，这放在整个后宫都算是相当炸裂的了。

    “嗯，陛下不对，不对，那十五个男人他不是臣妾要的，臣妾哪有那个钱，那是公主殿下弄的，臣妾就在旁边，臣妾就吃了个饭，您得相信臣妾。”

    沈婳在心底里对纯阳道了一声抱歉，她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只能先推个锅了。

    “真的是这样的吗？”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比真金还真。”

    池清晏眼底含笑，“可沈贵人你出宫，这是事实，朕若要罚你，你可认？”

    “认……吧”

    沈婳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尤其是她还惦记着见家人的机会，被男人吃的死死的。

    “不仅如此，朕是不是说了，让你这两日好好呆在宫中，如此一来，你这也算是抗旨不尊？”

    【哈！什么鬼话？】

    【私逃出宫跟抗旨不尊不是一个事情吗？怎么还能分两个罪？】

    “沈贵人这是不愿意认？”

    “愿意愿意……”

    呸！臭男人！

    “那好，再说第三件……”

    【不是吧，这怎么还有这么多罪？他是想让我把牢底坐穿吗？】

    【要罚就罚，怎么罗里吧嗦的婆婆妈妈的？！】

    婆婆妈妈？罗里罗嗦？

    看来是不长记性。

    “陛下，臣妾就知道错了，您能不能宽恕臣妾一次，毕竟臣妾这也是第一次。”

    “就是第一次才要罚的狠些，长长记性，日后才不会犯了。”池清晏弯着唇，“还是说沈贵人其实在心里觉得自己没有错，才不想认罚的。”

    沈婳一噎，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

    “臣妾没有。”一个一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好歹毒的男人】

    【什么话都让他说完了，有心机，要不得！】

    “哦，那就是沈贵人自愿领罚，朕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就罚你从明日起来紫宸殿给朕奉茶吧。”

    又奉茶？

    成天喝个破茶？

    到底有完没完？

    池清晏瞟她一眼，淡淡道，“有问题？”

    “没有没有！”沈婳挤了一个笑。

    【我敢有吗？】

    “走吧，朕送你回去。”

    ……

    将沈婳送到清河阁，池清晏没有回紫宸殿。

    荣太后见池清晏这么晚来了微微一愣，让人给他上茶。

    “这么晚来，儿臣叨扰母后了。”

    荣太后温和的摆了摆手，“纯阳的事情，哀家也没那么早睡。”

    她顿了顿。

    “纯阳的确是被宠的，有些过了今天的行事，颇为鲁莽，哀家会罚她。”

    池清晏点了点头，“沈贵人，朕已经罚了，母后不必担心。”

    听他这么一说，荣太后眼神闪了闪，“陛下已经罚了，怎么罚的？”

    “嗯，朕让她日后来紫宸殿奉茶，邮政看着不会出什么问题。”

    “……”荣太后迟疑的看着他，他所说的惩罚就是这，难道不是他有私心吗？自己这个儿子……

    “陛下，有些事情头脑还应该清醒一些，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朕很清醒。”池清晏手一顿，神情认真，“她在朕眼皮子底下，朕才安心。”

    “……”

    这话听着可真别扭。

    池清晏屈起手指轻咳了两下，“母后儿臣今日来主要为的是晋国使者一事，儿臣或许需要温家的助力。”

    “你说。”

    “晋国使者要求和亲必不会善罢甘休，朕无意和亲，但朝野之上，风向是一边倒的，贸然提出必遭反对，朕需要舆论上的加持。”他将自己的态度摆明。

    “晋国使者就是胃口太大，这是在试探咱们的底线，也就那群只看得见眼前利益的人，才会觉得和亲有好处。”

    “哀家明白你的意思，温家的人，你尽管去用，只有一条，还望陛下怜惜，温家避世多年，留一条后路给自己也给温家。”

    池清晏侧身，看着荣太后颔首，他并不是自己的生母，但却是池清晏最为尊重的女人。

    “多谢母后。”

    “不必言谢，不过哀家还是有一个要求，把沈贵人放到哀家这几日。”

    池清晏拧眉，“母后，那清风楼并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他只是个酒楼，纯阳和沈贵人只是去吃饭，而且朕已然罚了她。”

    荣太后见他护犊子那个样子，没好气，“哀家没想罚她，你想哪里去了？就凭他今日在宫宴上的所作所为，哀家也不会罚她，让你放过来，只是想再教些她东西。”

    池清晏不语，仍然迟疑，“规矩朕也能教她……而且朕觉得她的规矩挺好的。”

    真够清醒的。

    荣太后瞧他，“陛下当真这么觉得？”

    “……”

    池清晏喝了口水，掩饰住自己不自然的神色，“母后准备教几日？”

    这还有期限？

    真是当个宝贝了。

    荣太后无语凝噎，“半月有余。”

    “要不还是七日吧。”

    “十四日”

    “……五日……”

    “十日不能最少了。”荣太后见不得他这副表情，难得的有些心烦，最后一槌定音。

    池清晏还想再说什么，但条件她的神情无奈点了点头。

    夜过三更，池清晏也不好再耽误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荣太后没忍住叫住了他。

    “阿晏，你要清醒点。”

    “母后，朕很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