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家了。”宫泽凌别过头，僵硬地说着。

    景天一瞬间感觉自己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不过依然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况。

    这是……小时候的哥哥吗？

    小景天眨巴眨巴眼，乖巧地牵住宫泽凌那只比自己大些的手掌。

    “那我们回家吧。”

    走着走着，宫泽凌突然顿住，低头看着小景天，嘴唇嗫嚅了几下，一张脸逐渐憋得通红。

    “怎么回去来着？”

    小景天一双眼睛里充满疑惑，不过看看哥哥通红的脸后，很贴心的什么都没说，领着哥哥去坐车。

    小景天明显可以感觉到现在的哥哥和之前不一样，现在的哥哥身上透露着明显的生疏感。

    可是走着走着，宫泽凌的脚步又顿住了。

    景天在宫泽凌的视角里，看见了一群黑衣人。

    他弯下腰，努力将声音变得温柔，努力不让声音中的恐惧露出来：“你先自己回家，可以吗？”

    “嗯。”小景天像是想要拒绝又不敢，最后还是犹豫地点了点头。

    “告诉妈妈，我今天晚上想去同学家玩，可能就不回去了。”

    小景天又点了点头，转身在宫泽凌的督促下上了车。

    爸爸妈妈还是那么不在意孩子——即使是他们喜欢的孩子。

    景天感觉到了宫泽凌的情绪，那恐惧不可遏制地在大脑中蔓延。

    不过宫泽凌的表面上依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如同成年人一般保持着脸上那张沉稳的面具。

    “宫泽凌？”银色长发的男人问。

    “嗯。”

    “走吧。”

    景天感觉眼前一黑，再出现的时候是在实验室里。

    “朗姆？还是宫泽凌？”穿着白大褂的人问。

    景天没说话，他谁都不是，也不知道应该回答哪个才是他们想要的。

    景天揉了揉太阳穴，装出了一副头晕还未清醒的样子。

    可就是这副样子，却直接让白大褂皱了眉。

    “出问题了。”白大褂转身对琴酒说，“无论是宫泽凌还是朗姆都被训练出了问这个问题就会下意识回答的举动，除非他自己刻意阻止。”

    “可他没理由阻止自己。”白大褂继续说。

    琴酒的目光瞬间盯到景天身上。

    景天一动没动，仍然保持着头晕的姿势没动。

    “你是谁？”琴酒把枪口对准景天。

    “别拿你那副样子对着我。”景天突然开口，把琴酒的枪管拍开，“我谁都不是。”

    “第二人格？”白大褂问。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景天态度极其恶劣。

    既然宫泽凌被精神病院判定过三个人格，那自己就来当个第三人格吧。

    景天很快感觉自己被按到了一个仪器上，动弹不得。

    【蠢货】景天听见有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脑子里骂了一句。

    再接着，景天的意识就一阵混沌，他有种自己的灵魂正在和别人融合的感觉，脑子里零零散散的出现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

    比如，自己站在医院里，看见父母正在围着一个小婴儿转，没人关心自己今天中午还没有吃饭。

    过几个月婴儿不怎么哭闹后，父母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疏忽，对自己加倍好，却又忽略了那个家里的新成员。

    再比如，自己站在一个黑衣的老头面前，恭敬地说：“我愿意接受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