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院了。”

    “住院了？”张雅雅惊得从床上站了起来，“这么严重？”

    “还好还好，你别激动。”

    “都是我的错，你哥现在肯定更加讨厌我了。”张雅雅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

    “那是他没眼光。”许闻歌拉住张雅雅的手，对她说，“你不能因为喜欢他，就失去自我啊，就否定自己啊。虽然他是我哥，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他这人真的很难伺候，很挑剔，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你可能是因为对他还不够了解，所以才会喜欢他，我觉得你要是了解他之后，未必就喜欢他了。你对他也许只是一种盲目的崇拜。”

    许闻歌觉得自己说的非常的中肯，希望张雅雅多花点时间去了解下许绍骞。

    虽然这么说可能导致他哥一不小心孤独终老都说不定。

    但张雅雅却坚定的告诉许闻歌：“不会的，我很清楚，我就是喜欢他！”

    “……不是，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你不觉得他这人很难相处吗？”

    “其实他之前不是这样的。”张雅雅告诉许闻歌，“他只是外冷内热，不善于表达而已，他和那些女生保持距离，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女朋友，所以洁身自好，但是后来温如雪伤害了他，才导致他脾气变得冷漠起来，他看似高冷，其实这些年一直都有做法律援助，偷偷帮助那些需要没有钱但需要帮助的人。”

    “你连这个都知道？”

    其实许绍骞做法律援助这事儿，真的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外人眼中，许绍骞一直都是唯利是图，咨询费更是高得吓人。

    看来张雅雅真的做了很多功课，她对许绍骞也有足够的了解。

    张雅雅怕许闻歌不相信自己，就向她娓娓讲述自己对许绍骞的感情。

    从大一开始的一眼万年到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是爱。

    “……我哥何德何能，值得你这样的喜欢。”许闻歌听完张雅雅的话，都开始觉得许绍骞配不上张雅雅了。

    这人自大又狂妄，不值得这样的好啊。

    只能说有些事有些人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爱了。

    “可惜，他从未正眼看过我。”张雅雅说到最后，还是一脸沮丧叹了口气。

    许闻歌安慰她：“你别灰心啊，这不还有我，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真的吗？”

    “真的啊。不过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又忙了一天了，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

    “那万师兄那边——”

    “没事，我帮你去打探一下。”许闻歌拍胸脯，“有消息我和你说。”

    “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啊，咱们以后说不定还是一家人呢。那我先走了。”

    “嗯。”

    张雅雅送许闻歌离开后，手机就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张雅雅的心情就紧张，但还是只能乖乖接起：“喂，妈——”

    “雅雅，你回来了？那你怎么没回家呢。”张母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你现在在哪里？”

    “住在酒店。”

    “酒店？要是看你大伯他们的颁奖典礼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回来了。有家你不回，你去住酒店！”张母顿时有些生气道，“怎么了，是咱们家太小，不够你住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妈，你消消气嘛，我这次是工作来的，这是台里安排的，我也要服从组织的安排，不能假公济私嘛，你说是不是。”

    “什么假公济私，回家住还给你们台里省经费呢。你现在收拾一下，我让司机过来接你，不，我亲自过来接你。”

    “……”

    *

    许闻歌离开张雅雅住的酒店之后，就找人联系了万山。

    此时的万山正在海边。

    漆黑的海面波澜不惊，海风寂寂，万山斜倚在海边一块巨石是哪个，脚下已经有了堆积如山的啤酒瓶。

    不过这啤酒喝的是一点也不过瘾，明明喝了一肚子了，却是一点儿醉意都没有。

    冷风反而把他吹得越吹越清醒。

    今天他表白失败，全然成了一个笑话。

    从未有过的沮丧顿时席卷了他全身，他用力踹起脚边的一个啤酒瓶子朝着旁边踢去。

    “啊——”紧接着就听到传来一声痛苦的哎哟声。

    万山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踢到人了，赶紧跑过去看。

    但是跑了一半又担心，这海边黑灯瞎火的，除了他，还会有谁来，而且还是个女人，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他心下一慌，步子就停了下来，海边寂静无声，所以一点儿声响都听得格外清楚。

    他听到了国骂声。

    是人！

    这个认知让万山心里一松，赶紧跑过去看，只看到一个捂着额头，背靠着另一块巨石坐着的女人，而且还是认识的：“姚佳人？”

    姚佳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万山，也是一愣，随后开口道：“万律师，这个啤酒瓶是你踢的？”

    黑灯瞎火是真的看不清姚佳人的额头到底伤得怎么样，不过那掉落在地的啤酒瓶还是依稀可辨，万山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姚律师，你没事吧？”

    姚佳人说了句下次小心点，就扶着巨石站起来，踉跄着要离开。

    万山见状，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没事吧，姚律师。”

    不过他差点儿被脚下的两个酒瓶子给绊倒，低头一看，高浓度白酒啊：“我去，这都是你喝的啊。”

    姚佳人推开万山：“我没事，不用扶。”

    可下一秒，身体就歪斜着往旁边摔去。

    万山哪里能不扶，怪石嶙峋的，真的要磕着了，也是要见血的。

    “你今天不是获了大奖吗，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同事朋友在庆祝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呢。”万山不解问道。

    “谁说获奖了就要和人一起庆祝的，你不也一个人在这里。”姚佳人嘴上说着没醉，可实际上还是醉了，身体软绵绵的，半闭着眼睛，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万山想起自己那失败的告白，顿时叹了一口气。

    “算了，不说了，我先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