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吸引了丧尸，跟在肖灵鹤的车后，倒是减缓了加油站一部分的压力。

    半夜开得又是草坪，以肖灵鹤的车技来说，很难驾驭，她不敢开得太快，万一翻车了，被困在车里那就是死路一条。

    看向后视镜，后面黑压压的跟着一群丧尸，有的都要摸到车屁股了。

    “稳住，稳住……”肖灵鹤嘴里念念有词，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前面的路面上。

    草坪开起来很颠簸，再开上一小段距离，就要进入荒地了，在车灯地照射下，荒地里竟然也有丧尸，全部都朝着车子的方向冲来。

    “砰——”

    车头撞上了前方的一个丧尸，被撞击的丧尸趴在引擎盖上，双手扒拉着车盖，要往上爬。

    肖灵鹤将车猛地倒，踩下油门，往前冲去，那只丧尸被甩了下来，卷进了车轮下。车轮碾压过丧尸的躯体时，有一种怪异的触感，让车里的人有些不适，就像自己正在开车碾压一个活人。

    丧尸接二连三地撞上来，车轮将丧尸的骨头碾碎，粘满了丧尸腥臭的肉泥。

    车头不断地撞击丧尸，车速变得愈发地慢，车尾已经有丧尸爬上了车顶，死死地扒拉着车顶的天窗盖子。

    肖灵鹤坐在驾驶座上，听见车顶传来的砰砰声，再这样砸下去，怕是要把天窗给她砸下来。

    “妈的！”肖灵鹤骂了一句，咬咬牙，将油门踩到底。

    车子一下子冲了出去，迎面而来的丧尸“砰砰砰”几声，直接被撞飞，有一个直接飞到了挡风玻璃上，将玻璃撞裂开一条缝。

    车子的正前方，有一棵大树，肖灵鹤刚才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丧尸身上，眼见就要撞上的，她松开油门，猛踩刹车，但惯性太大了，车子还在往前冲。

    “手刹手刹……”肖灵鹤嘴里念道，手同时拉起了手刹。

    车轮发出刺耳地摩擦声，还是和前面的大树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车头猛地撞上了树。那树被撞得猛晃了几下，幸好树勾大，没有倒。

    肖灵鹤的脑袋也撞到了方向盘上，好死不死地，撞到了之前的伤口。

    这伤口刚愈合没多久，一撞之下再次裂开，血从口子里流了出来，肖灵鹤被撞得有些发懵，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一张腐烂的脸，正趴在前挡风玻璃上，用它的脑袋敲击玻璃。

    后视镜里，后面的丧尸跟了过来，距离已经很近了。

    肖灵鹤尝试重新发动车子，拧动了两下钥匙，愣是没发动起来，挡风玻璃上的丧尸，还在机械地用脑袋砸玻璃，那声音听得人心烦意乱。

    “咔嚓”一声轻响，玻璃原来一条的裂纹，此时变成了蜘蛛网状。

    等它进来更麻烦，车内的空间小，不好杀丧尸。肖灵鹤从空间里拿出钢管，朝着挡风玻璃上用力一捅，那玻璃瞬间碎成了渣，落得车里到处都是。

    丧尸一下子没有束缚，张大腥臭的嘴，就要朝车内的人咬来。

    肖灵鹤早有准备，在玻璃破碎的瞬间，手中的钢管一下子捅进了丧尸的嘴里。丧尸的嘴闭合不上，牙齿和钢管接触，发出让人牙疼的声音。

    钢管用力往前一送，硬生生地贯穿了丧尸的口腔，这丧尸居然还没死，手不停在半空中挥舞，想要抓住这鲜活的血肉。

    驾驶座的空间不大，肖灵鹤脸上被丧尸的血喷得一脸都是，那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呕。这时，她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匕首，扎穿了丧尸的脑袋。

    这下丧尸死透了，肖灵鹤喘着粗气，再次尝试发动车子。

    “求你了，别坏，快点发动起来。”肖灵鹤心里默念，手一边拧动钥匙，一边观察后视镜里的丧尸。车子要是再发动不起来，她只能弃车了。

    “轰——”车子的引擎发出一声低吟，这声音停在肖灵鹤耳朵里，犹如天籁。

    发动了！

    不知为啥，肖灵鹤感觉自己的手，有些抖。不是害怕的抖，而是那种病态的抖动，自己控制不住。

    后面的丧尸越来越近，没功夫多想了，肖灵鹤将车子稍稍往后倒了一点，双手快速的旋转方向盘，脚下油门一踩，朝着公路的方向开去。

    车后的丧尸不离不弃，跟在车后。

    上了公路，车没了前挡风玻璃，冷风呼呼地往里面灌，吹得人清醒起来。刚才的撞击，将车灯也撞坏了一个，这车变成了独眼龙，还好留了一个好的，不然这大晚上的，开不了一点。

    肖灵鹤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丧尸的血和人类的不同，它们的血更浓稠，呈暗红色，带着腐败的味道。

    抬头看了眼后视镜中的自己，脸上都是血污，额头的上的那块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伤口大喇喇地敞着，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上面也沾到了丧尸的血。

    肖灵鹤看了一眼自己扶在方向盘上的手，手比之前抖的更厉害了。

    难道自己被感染了，除了额头上的伤口，身上并没有别的伤。肖灵鹤的思维发散开来，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看过的一个丧尸电影。

    电影中，哪里被丧尸咬了，就第一时间把那个部位砍了，还能活下来。

    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被感染了，也不能砍掉脑袋吧？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看着前方的路面，变得模糊了起来，像是突然变成了高度近视。

    这不对！

    车灯照射下，看见前方不远处，依稀有一栋建筑，但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影影绰绰的。

    “啪啪——”两声，肖灵鹤抬手给自己来了两巴掌，不到一个小时，手抖得更厉害了，两巴掌下去，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肖灵鹤感觉自己没了时间的概念，车停在了建筑的外面。

    车灯照亮了挂在墙外的牌匾，上面写着——香镇小学。

    学校的铁门是关着的，从外面看进去，能看见一栋三层楼高的楼，里面很安静，除了黑，里面什么都没有。

    路上还有不少丧尸跟上车，肖灵鹤这会觉得自己的耳朵也不好使了，明明看见了丧尸的影子，却听不见声音，脑子也好像被锈住了似的。

    这车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估计再开一段路，就要报废了。

    肖灵鹤直接下了车，关上了车灯，从空间里拿出手电，抓住手电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光线随着她手的一起抖动。她决定先到这小学李避一下。

    现在别说杀丧尸了，杀一只蚂蚁她都找不到准头。

    铁栅栏门上绕着铁链，肖灵鹤不打算破坏门，这门至少能挡一挡丧尸，门看起来两米多高，估计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爬进去应该没有问题。

    双手握紧松开，握紧松开，反复了几次，手抖缓解一些，将手电咬在嘴里，手脚并用地爬上铁门。

    抓住铁门栏杆的手，抖得铁门乱响，肖灵鹤这时觉得，自己的双腿也跟着抖起来了，再不进去，自己这副样子怕是进不去了。

    一咬牙，肖灵鹤艰难地控制自己的手脚，好不容易翻到铁门上方，上方全是尖锐的铁刺，她小心翼翼的翻到了里面，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

    不是热的，是冷汗。

    “赫赫——”

    声音似乎很近，又很远，肖灵鹤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的。嘴里的手电一抖，从高处掉到了地上。

    不是幻觉。

    手电光的角度正好照向了学校的内部，不知什么时候，操场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丧尸。它们发现了肖灵鹤，全部朝着铁门的方向来了。

    只是移动速度不快，肖灵鹤站在铁门的上方，出去也不是，下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