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跟楚王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架不住楚王能耐。”说到这，刑部尚书嘲讽地扯了扯嘴角，“竟然把该查的都查明白了，现在想赖都赖不掉，好在楚王看起来也不是很上心的样子，就是吧……”

    现在人犯都抓住了，方争鸣宠妾灭妻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不止如此，他甚至还联手梁氏毒害自己的嫡母！

    一个宠妾灭妻就能摘到他头上的乌纱帽，毒杀嫡母，这可是能让御史直接把他参到掉脑袋！以至于那些行贿受赂都不算什么了！

    方争鸣噗通一声跪下去，哭诉着给自己求饶：“殿下，臣也是被蒙在鼓里！这一切都是梁氏所为，臣毫不知情啊！”

    方争鸣哭得泪流满面，委屈得也是情真意切，让人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

    祁王有自己的思量，方争鸣跟他了很多年，在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明确表示支持他，这份情谊在这。

    而且他培养一个听话的二品大员不容易，方争鸣没了，他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顶替他的位子。

    甚至换个思路，如今他有了方争鸣的把柄，日后用起来岂不是更加顺手。

    祁王考虑了很多，在方争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恳求救救他，日后愿意为殿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时，祁王也做好了决定。

    他重新看了看刑部尚书递上来的折子。

    这个梁氏还不算太蠢，除了构陷杜氏的那个亲戚还活着，参与毒杀老夫人的下人都死了，唯一知情的大夫还是她自己人。

    祁王指了指折子：“这个大夫，现在在刑部是吗，这人不能留。”

    方争鸣秒懂，连忙应了好几声是。

    祁王又严肃地看向他：“梁氏也不能留，懂？”

    方争鸣迟疑了一秒，最后沉痛地点点头：“臣懂！”

    他重重地磕了个头，感激不已地道：“谢殿下！”

    刑部尚书在旁边道：“至于行贿受赂，我到时候把卷宗上的数额和来历模糊一下，只要数目不多，顶多就是罚点俸禄。不过方大人这名声恐怕还是要受影响了，方大人最好把梁氏早点处置了，赶紧把自己摘出来。”

    “是是！”方争鸣连连点头。

    这时，侍卫禀报，府里的师爷来了。

    “殿下！不好了，外面到处都在传方大人的事！”师爷苦着脸道，“是康王的手笔，他把方大人那些家事散播的全城皆知，现在就算方大人是无辜的，这名声……”也要臭了！

    祁王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刑部尚书也见怪不怪了：“康王就喜欢干这种事，恶心人不偿命！”

    方争鸣瞧见祁王的脸色，有自知之明地认错道：“毕竟臣听信谗言，宠信毒妾，害了自己的正妻和嫡母，虽然不是臣干的，但臣难辞其咎！所以被人骂一骂也是应该的。”

    祁王摆摆手：“你暂时避避风头吧。”

    等方争鸣下去后，刑部尚书和师爷都看向祁王：“殿下，您觉得方大人真是无辜吗？”

    祁王冷笑一声：“怎么可能。”

    祁王：“他无不无辜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