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破空声传来，一道金芒在浓雾中肆意的穿行。凡是他所经过的地方，浓雾消融、诡异退散，仿佛一道烈阳一般，消融着周遭的一切。

    在傩面下，莫凡的神情冷漠，透过傩面，双眼在加持下已经拥有了完全看破浓雾的能力。而莫凡在一瞬间，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家伙。

    那个红袍的东西！被称为“噩梦”的存在！

    刹那间，“噩梦”像是注意到了莫凡的视线一般，想要透过层层的迷雾看向莫凡。只见原本像是蜈蚣一般匍匐前行的“噩梦”此时微微抬头。

    而莫凡也在此时第一次正视了“噩梦”。在看到对方的瞬间，一阵错愕感从莫凡的心间涌上来。一个个人头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围成一个大圆盘。而人头塔的下方则是一个用像是人类肢体构成的拼凑物支撑。

    这个“噩梦”就像是一个红色的向日葵一般，而那些个人头就是其中的葵花籽，每一个的葵花籽的表情都显得格外僵硬，有的在笑，有的在哭，有的在害怕......

    千人千态不过如此。甚至由于莫凡目力得到加持，莫凡都能看到一些手指般长短的蛆虫在这些人头上窜动，就像是腐烂的向日葵上的小虫子一般令人作呕。

    “不得不说，还是那两个小女孩比较可爱，论恶心还得是你啊。”

    莫凡的强压心中的恶心，默默地将手中的格洛克手枪的保险打开，盯着这个光是人头就有几十米高，像是小山一般的肉瘤向日葵，藏在傩面下的表情明显带着几分嫌弃。

    而莫凡这番话像是被听到了一般，“噩梦”披着红色的衣袍，葵花籽从中间咧开一道口子，就像是在怒吼一般。

    莫凡不管不问，回头穿过迷雾看向医院中的小女孩，轻声低喃道：“现在还有三发子弹，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言罢，不理会那像是在朝自己冲来的“噩梦”，莫凡抬起手臂，将手炮般大小的格洛克对准对方。深吸一口气后，莫凡微微正色。他不知道对方的弱点在哪，或者说不清楚对方有没有弱点。但是他的直觉却将最适合攻击的三点明示了出来。

    不再犹豫，下一刻，瞄准，扣动扳机。

    “砰！”

    枪响声划破夜色，瞬间，一个个沾染着鲜血的人头从向日葵的中间爆开，就像是下冰雹一般，血肉夹杂着脑浆纷纷从天空中坠落，其中还有不少的颅骨混在其中。

    第一枪，成功命中！

    随着第一枪的命中，随着传来的是世界的抖动。莫凡不管不问，傩面下的表情冷静地可怕。重新瞄准，扣动扳机。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下一声枪响随之响起。

    “砰！”

    从“噩梦”那细弱的头颈连接处传来了巨响，链接的位置应声而断，像是脆弱不堪的花朵般，那笼罩在颈部上的细细血肉聚合体瞬间被炸飞。

    霎时间，人头滚落，空间扭曲。“噩梦”无声的呐喊声似乎在叫嚷着痛疼，空间的痛感和大地的痛感在无言的扭曲中被发泄。

    莫凡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不少的痛感通过空间传到了莫凡的身上，游丝般细少，但依旧不免有剧烈的痛感。

    抬起手，莫凡对准那片无声吼叫中的嫣红，虽然手指发力，最后一发子弹犹如夺命的绞索宣告“噩梦”的破灭。

    “砰！”

    枪响，空间平。

    见“噩梦”就像是蜡烛般被燃烧成液体，莫凡轻轻松了口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没有自己想象的这么恐怖，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在“噩梦”消散后，这个世界稳定了起来。灰白色不再蔓延，莫凡见此放心了下来。身形一转，重重一踏地面，身形急掠返回医院。

    “你的这种力量......”

    小女孩盯着莫凡，眼神闪烁不定，欲言又止。

    “怎么了吗？”

    莫凡轻轻摘下面具，力量如水般消退，随即传来的是一阵虚弱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亲自战斗的原因，此时并没有像刚开始的那种无力感。得益于此，现在的莫凡没有像一开始那么不堪，至少还是有力量说话的。

    不过，还是有种虚浮感啊。

    莫凡内心不由得苦笑，强行压住从心中升起的虚弱感。

    “...不，没什么。妈妈，你们该离开了。”

    两个小女孩对视了一眼，最终像是达成什么协议一般，几乎同时含糊其辞地开口道。但是莫凡能明显地感觉到她们那想要掩饰什么的表情。显然她们知道些什么，但是可能碍于某些原因无法开口。

    莫凡抿了抿唇，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轻轻落下一个字：“好。”

    山本一郎和阿列克谢虽然对两个小女孩这谜语人的操作搞得有点懵，但是不妨碍他们听明白莫凡所说话的意思。

    在莫凡说完这句话后，莫凡带着山本一郎和阿列克谢上楼，而两个小女孩也没有阻拦，只是目送三人的离去。

    此时时间，11:55。

    莫凡三人马不停蹄地朝顶层赶去，而两位小女孩则轻手轻脚地往一层行走。

    几人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这就可以离开了？”

    进入那扇早已打开的大门，阿列克谢盯着眼前那淡蓝色的漩涡语气惆怅地感叹道。

    “那我们就走吧。”

    莫凡盯着手机上的时间，时间来到23:59。扭头看了身后最后一眼，莫凡右手攥着那张淡蓝色的卡片率先伸入那扇似水般流淌的门中。

    而在接触到莫凡手中的卡片时，那扇门就像是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一般，淡蓝色加深变为了乳白色。同时，一股不容反抗的吸力传来，直接将莫凡拖进其中。

    而阿列克谢和山本一郎见莫凡被卷走，两人对视了一眼，便不再犹豫，几乎同时踏进那扇悬空之门内。

    而当三人离开后，那道乳白色的门在持续了片刻后便转变为黑色，旋即像是渣滓一般落成遍地的灰尘。

    一楼的两位小女孩在此时也像是心有所感一般，几乎同时抬头看向那扇门的方向。两位小女孩一人面呈不舍之情，另外一人则是面色忧色，盯着几人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是真的如我所料的话，那妈妈也太过可怜了......”

    只不过小女孩呢喃的声音并没有传达给所需要的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