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梁梓轩笃定地说，“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机器人吧，那只是逗你的。”

    石田小姐叹了一口气，详细解释了易佳音为何会听见智慧系统的声音，这是因为易佳音的基因改造在她儿童时期濒临死亡时产生了超级能力因子，这部分因子可以吸收并连接人工智能的信息，也就是说，人工智能可以做的物联网攻击，易佳音也可以控制，这才是项目组看上她的真正原因。

    “那就是说，我是半机器人。”

    “Binggo！”梁梓轩笑道，“但你好像越来越机器人化了，你一点都不像人，在经历了危险之后你变得彻底机械化。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

    “闭嘴！”易佳音气地给了梁梓轩一脚后，忽然明白了梁梓轩话的意思，“也就是说，我的心思之前是和AI同步的，我的计划早就暴露了，但因为项目组对我有信心，才让我在危险当中进行进化，所以我的身体和思想才真正匹配。”

    石田小姐也补充说明，易佳音的身体素质太好了，超过人类的水平。这样的身体素质是不属于人类的，只有被改造后的基因人才可能会具备这样的能力。

    “人类的基因改造，相当于异化。但无论是如何改造，人类的灵魂都不会被任何外力毁灭，人类始终有思想，有理想，有梦想，你的苏醒证明了人类可以对抗人工智能和机械化的肉体，保持人类的灵魂本体。”

    “在人类的救赎计划里，肉体不是必须的，但有肉体自然更好。我反对一切的人工制品，但我愿意人类可以因为科技力和人工制品而存活的更久、更好。”

    “你不是一直在与之对抗吗？”石田小姐也终于说出了谜底，“易佳音，很抱歉我们没有提前告诉你，但你战胜的是物化、异化的自己，人工智能一直企图控制你，在发现你愿意加入这个项目成为使命者之后，想尽方法来除掉你，但都被你的身体化解了，你的确有着被基因改造的完美肉体。于是，人工智能企图消灭你，但唯有你自己觉醒了，才能选择道路，你选择相信自己，而不沉迷在人工智能为你创造的虚幻世界里，这就是你的决定。你是拯救人类的超级英雄。”

    “所以说，这个信息是真的了？”易佳音的思想再次受到了冲击，她怀疑过自己就是机器人，但没想到是“这种”机器人。

    “你一直在怀疑？”

    易佳音没理梁梓轩，看着他就好像看到背后那只无形的手。

    “你们竟然利用我？那我会反叛，离开项目组也是你们早就知道的了？我不敢相信这是你们做的！”

    石田小姐知道她的心思，便说，“不是我！我不决定做什么！我叫石田，叫Grace，叫什么都可以。在地球和宇宙命运的面前，我的存在微小如同尘埃。为了地球和全人类，我的生命也微不足道，足可牺牲。”

    足可牺牲？

    易佳音忽然被这样的告白堵住了心，好像漏跳了半拍的心脏就像被拍击的篮球一样，砰砰地，手心的质感是某种依赖，也是安全感，但在此刻却成为阻碍，成为呼吸不畅的分泌物，堵住了鼻子，也堵住了喉咙。

    她想咽下去一口气，都不能够。

    “不对！”易佳音发出很小的声音后，房间内还是没有任何人回应。

    缓缓地，陶耀发出了很小的声音，“是不对，和我们有关系。如果我们每个人的选择都不同，那么一切都会不同。”

    “人类的命运，看似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在左右，看似是一个个国度、一个个民族在铸就，实际上影响历史的只有少数几个人。少数几个Hero，如果没有个人，就没有集体。如果没有你，就没有这个国度。如果为了国度，可以牺牲你，那么你的国度将不复存在。”

    “是，每个人都重要。每一颗心，都重要。每一个人的呼吸，都重要。”安福惨笑一声，“小时候我长得很矮，每一次上校车都很费劲，但校车的司机专门准备了一个脚踩的小凳子，很安全，可以让我垫脚的。”

    “你没有崴脚？”陶耀觉得这个栗子并不熟。

    “我崴脚了，但是后来司机又想了别的办法，每次他抱我上车。”安福瞄了眼其他人，“好心未必办了好事，但不考虑个体的需求就是不考虑整体的需求。当一个人被忽略了，一个民族也可以被忽略。”

    “不注重个体，就是不注重整体。”

    “你们的话，太过于沉重，我们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吗？”

    “可以。”易佳音笑了笑，“我相信可以。你们去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现在，我就当作这是真的信息……”

    梁梓轩几乎是苦笑着凑近要伸出手臂当着他的易佳音问道，“这有什么可怀疑的，本大咖都已经认定了这是真的，你一个小刺，小丫头，你凭什么质疑我？！”

    易佳音说道，“你虽然是大咖，但我是天才，怎么吃我一拳头还不够吗，还要来一脚？但我现在穿的是裙子，不太方便。”

    梁梓轩听了这话，自然而然往后退了一小步，“没发现你有任何不方便。”

    “别闹了，你们两个！”陶耀哆哆嗦嗦地说，“好像，一切已经开始了。”

    “攻击吗？！”

    “好了，我们各司其职吧。”石田小姐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室内氛围凝重，“我会去一趟星船那边，看看火星那边的登陆计划推进的如何了吗，如果9月17日真的是D-day，那我们必须要提前才行。”

    “这么简单吗？！”易佳音依然在心里画了一个问号。

    “准备面对风暴吧，易佳音。”梁梓轩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易佳音，在易佳音狠狠地给了梁梓轩一脚以后，他还没有松手。

    “松手。”易佳音眼神微微一颤。

    “易佳音，我喜欢你。”梁梓轩将目光从离开的几人背影转向易佳音的肩头，将脸埋在她的发中，一股栀子花的香味充斥着鼻息，易佳音感到身上像有个火炉似的，但梁梓轩的味道还挺好闻，易佳音暂且忍耐着。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