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逸憬眯了眯眼，眼神晦暗冷漠。

    “可是。”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卓逸憬不冷不热的说着，他看向季以洵，眼里满是笃定。

    季以洵冷笑，“你凭什么这么说？桑枝爱我，我很清楚。不然，她不会跟着谢丰奕。不然也不会认为你是我。”

    “谢丰奕是我的替身，你也不过是我的替代品。我只会把你当作她离开我这段时间用来慰藉的玩具罢了，玩够了，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至于你们之间怎么样，我不感兴趣，也不在意。”

    季以洵嗤笑着。

    “……”

    卓逸憬听到那个“替代品”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尖。

    他抿着唇，脸色微沉。

    “如果，我跟她有一个孩子呢？”

    卓逸憬盯着季以洵，声音低沉清冷。

    季以洵愣了愣，蓦得看向卓逸憬，眼神凌厉阴鸷，攥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你说什么？”

    卓逸憬抿了抿唇，面容冷峻。

    “以洵。”

    “卓子樾，是我跟桑枝的孩子。”

    卓逸憬盯着季以洵，眼睛漆黑，一字一句的说着。

    “不可能！！”

    季以洵厉声说道，眼底满是阴霾。

    他咬紧牙关，太阳穴上的青筋也因为情绪激动而起伏着。

    “季以洵，你以为桑枝为什么在隔壁接受催眠？”

    “卓子樾是我跟桑枝的孩子。桑枝是我找了很久的卓子樾的生母。”

    卓逸憬自嘲一笑。

    “卓子樾生母不是傅织晓吗？怎么可能会是桑枝！当年我也在加州！那个女人我也知道……怎么可能会是桑枝！”

    季以洵咬牙切齿的说着，眼眸赤红。

    怎么会是桑枝呢？

    当年他也在加州。

    他也知道卓家为了留下卓家的“子嗣”，在他昏迷的时候，决定通过试管婴儿的方法留下他的血脉。

    他知道找来的那个女人就在隔壁的别墅里。

    一直都在那里“待产养胎”。

    那个时候……他在加州，就在隔壁的别墅里。

    “以洵，这是真的。”

    卓逸憬眼神晦暗，他抿了抿唇，眼底情绪复杂。

    他也知道。

    这件事对季以洵来说会是重击。

    因为当年桑枝在加州他那栋别墅里“养胎”的九个月……

    季以洵也在加州。

    就在隔壁。

    一墙之隔的距离。

    “当时……卓家给你找的那个女人明明叫蒋云蔓……我听他们都喊他……蒋小姐。”

    季以洵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死死盯着卓逸憬，眼神晦暗。

    “蒋云蔓是卓家给我安排的孩子的生母。不过……不算是卓家。

    应该说是帝都厉家。

    蒋云蔓也只是一个身份罢了。目的是如果我不去查这件事，她就是我未来的妻子。”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卓家，而是帝都厉家？跟帝都厉家什么关系？”

    季以洵嗤笑着，眼神越来越冷漠。

    “以洵，我不是卓晏霖的儿子。我是清欢姑姑的儿子。我是清欢姑姑跟……厉靖臣的儿子。”

    卓逸憬自嘲一笑，手心缓缓收紧，他抿着唇，眼底满是嘲弄。

    “……”

    季以洵愣住了，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不过很快。

    他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看向卓逸憬，厉声说道。

    “这跟桑枝有什么关系？按你的意思是，厉家给你选的孩子生母人选是蒋云蔓，为什么会变成桑枝了？但是那段时间，我听到的全是喊她蒋小姐……而且后来你不是也查了吗，就算不是那个蒋云蔓，也是傅织晓。”

    “怎么可能会是桑枝？怎么可能会是我的桑枝？”

    “！你说啊！”

    季以洵死死看向卓逸憬，脸色越来越难看。

    “因为厉家人知道我很早就看上桑枝了。因为他们知道我最恨被人算计。所以才选了桑枝，才找到了桑枝。

    而那个时候，桑枝的养母和弟弟又被绑架需要赎金。

    刚刚你见到的那个厉文恺，就去找了桑枝。桑枝为了救人赎人，跟他做了交易。给我生孩子，然后厉文恺给她两千万让她去赎人。

    至于为什么加州的人都喊她蒋小姐，会的也是让我们都不知道找的是桑枝。

    这样我醒来后甚至会认命，然后按照厉家预想的那样，一步步回到厉家，最后娶了他们想让我娶的人。

    蒋云蔓是他们看中的家世显赫的女人，是用来匹配我的人选。他们看不上桑枝的身份，但又想用桑枝来讨好我，为的就是让我此刻！

    在知道真相的时候不会恨厉家不会恨他们。

    因为，他们给我找的我孩子的母亲，是我心心念念想要的女人！！”

    卓逸憬看向季以洵，眼神愈发深邃暗沉，他抿着唇，神情冷淡。

    “……”

    季以洵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怎么……可能……”

    “为什么？”

    “为什么！！！”

    季以洵死死咬着牙，眼睛通红。

    “卓逸憬！你知不知，就是因为你的一己之念，你们厉家跟卓家的一己之欲！你毁了她！你们毁了她！她给你生孩子才十八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才刚刚好转……”

    季以洵脸色苍白难看，他咬着牙，攥紧的拳头狠狠落在卓逸憬脸上。

    卓逸憬没有还手，任由他打着发泄着。

    “我知道……我也心疼她。可能我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

    “除了心疼她，我更多的是庆幸，庆幸桑枝是卓子樾的生母。庆幸的是。哪怕桑枝没有说过爱我，哪怕不爱我……我们之间还是有一根纽带。

    她那么喜欢卓子樾，卓子樾也喜欢她，这就是血浓于水。

    哪怕桑枝她不爱我，她也许会为了卓子樾留在我身边。”

    卓逸憬笑了笑，确实释然的笑。

    他真的不是一个好人。

    听到他的话，季以洵脸色更难看了，他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卓逸憬！你休想！我不会让桑枝跟你在一起的！为了你的儿子？

    不可能。就算你们有一个孩子又能怎么样，她跟我在一起，我们也会有孩子。而且，她爱我！”

    季以洵冷声说道。

    “……”

    卓逸憬缓缓闭上眼睛，神情淡漠。

    “Elvis。我给过你机会的。”

    “第一次，桑枝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听到她的声音，都不敢讲话。”

    “这几年，我也若有似无的悄悄让人透露给你我对她有意思的消息，你却不在乎。因为你笃定她对你的感情，而且当时她跟谢丰奕在一起，所以你就没有太在乎。”

    “……”季以洵身子紧绷着，他动了动唇，却没有说什么。

    “可是，她爱我只要她心里还有我，我就不会给你机会。我就不会让她离开我。卓逸憬，如果真要她选，她未必会选你。你们有一个卓子樾又算什么？”

    季以洵嗤笑着。

    “可是。”

    卓逸憬缓缓睁开眼，他抬眼看向季以洵，眼神晦暗冷淡。

    “Elvis。”

    “你很早不是就放弃了她吗？”

    “当年那场大火。”

    “你不是丢下她了吗？”

    卓逸憬笑了笑，眼神渐冷，眼底是若有似无的嘲弄。

    听到他的话。

    季以洵脸色骤变，身子猛然一僵，挥起的拳头也停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