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抿了抿唇，抬眼看向他，低声问道。

    “你画的……难道是我？”

    桑枝拧着眉。

    卓逸憬面不改色：“除了你，还能是谁？”

    “傅织晓。”

    桑枝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

    卓逸憬脸一下子就黑了起来，他捏着桑枝的下巴，“好端端又提她做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跟她没什么。”

    卓逸憬说道。

    “那你画的是我？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什么时候偷看我洗澡的！居然还画了下来！”

    桑枝又羞又恼。

    “而且，你居然夹在清心咒里……你还真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桑枝瞪了他一眼。

    “……”

    卓逸憬眉心微动，他眯了眯眼，目光平静淡然。

    “秘密。”

    卓逸憬故作高冷的说道。

    “清心咒对我没用。”

    因为从那次在季以洵落荒而逃后，那旖旎的场景根本挥之不去。

    再多的清心咒对他也没有，反而起了反作用。

    “你不会经常偷看女人洗澡吧？”桑枝皱着眉，看向他的眼神突然多了几分鄙夷，还有几分……酸涩。

    “……你想什么呢？”

    卓逸憬冷笑着，伸手捏着她的脸。

    “我就你一个女人。”

    想了想。

    卓逸憬说道。

    “不是跟你说了，我对别的女人……”

    卓逸憬忽然低下头，凑到她耳边。

    “硬不起来。”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以前除了画这幅画还做了什么吗？”卓逸憬轻轻含住她的耳垂。

    “……”

    桑枝脸爆红，她下意识的推开卓逸憬，伸手捂住耳朵。

    “你怎么可以总是亵渎神灵……”桑枝拧着眉。

    “我只是在这里清修，又不是真的出家了。又不是真的戒色了。有欲望当然要发泄出来。”

    卓逸憬笑笑。

    桑枝下意识抬眼看向他修长分明的右手。

    听到头顶传来的卓逸憬戏谑的低笑，桑枝连忙别开双眼：“……”

    不过。

    卓逸憬说他只有她一个女人。

    她是不信的。

    只有她一个女人，卓子樾怎么来的？

    而且……

    卓逸憬那方面需求还挺重，不像是不会找女人的人。

    见她思绪恍惚。

    卓逸憬皱着眉，知道桑枝可能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少胡思乱想。”

    “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当年那旖旎场景太过冲击。

    虽然他以前也会跟邢京南他们看那些涩‖情电影。

    但他对那些似乎没有感觉。

    尤其是画面放大。

    他还觉得恶心。

    他当时以为自己性冷淡。

    而且他一直都有事情要做，四处奔波，在金三角也有几个跟他同样大的兄弟，很早就跟女人做了。

    他当时一心靠自己打拼自己的事业，想要彻底摆脱老爷子给他的枷锁，根本没有时间去找女人。

    直到那天在浴室外看到桑枝。

    只是那么一眼。

    他就有反应了。

    再后来。

    他知道桑枝对季以洵的意义，也知道人家俩感情好着呢，他也试着找个情人或者找个床伴。

    但一直没有找到合乎眼缘的。

    或者说。

    没有见到一个像桑枝那样让他有反应的女人。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病态了，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居然对季以洵的女朋友有了龌龊的心思。

    午夜梦回。

    全是以前见过的男女做‖爱的情景。

    只不过，男女主人公是他跟桑枝……

    那段时间。

    连带着和季以洵通话他都尽量回避着。

    “那子樾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桑枝挑眉，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卓逸憬。

    “你只有我一个女人，那子樾妈妈是谁？不是傅织晓的话……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

    “……”

    卓逸憬眉心微动，忽然低头看向她。

    “你觉得呢？”

    他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凤眸半眯着，眸光深邃暗沉。

    “……”

    桑枝扯了扯唇，别开视线，声音淡淡。

    “你有没有别的女人我不在乎。反正等会儿离开法源寺，我们就真的结束了。你跟谁好也跟我无关。”

    桑枝低声说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桑枝从他怀里起来。

    卓逸憬眸子沉了沉，嗤笑着，却没有再说什么。

    ……

    车子停在桑枝家楼下。

    两人坐在车里，谁也没有先开口。

    车厢里一片死寂。

    过了一会儿。

    桑枝开口说着，“我……回去了。”

    她捏紧手心，抬眼看向卓逸憬，眼神有些复杂。

    这次以后是真的不会再跟卓逸憬有交集了。

    “……”卓逸憬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看着窗外。

    “卓逸憬。”

    桑枝低声喊着他的名字。

    卓逸憬面不改色，神情冷淡。

    “我很快会离开棠城。”

    桑枝伸手握住他抓着方向盘的修长白净的手。

    卓逸憬眉心微动。

    “去哪儿？”

    卓逸憬抿了抿唇，眸色幽深暗沉。

    “去一个……你们找不到的地方。”

    桑枝莞尔一笑，忽然伸手勾住卓逸憬的脖颈，扳过他的身子，仰头想去亲吻他的薄唇。

    只是卓逸憬突然偏了偏头，桑枝柔软的唇落在他的侧脸。

    “既然桑小姐都要走了，何必再来撩拨我。你可以走的潇洒，恐怕不会明白别人心里的想法。”

    卓逸憬拉开她的手，神情淡漠疏离，他抿了抿唇，沉声说道。

    “……”

    桑枝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她扯了扯唇，尴尬的笑笑。

    “抱歉。”

    桑枝讪讪的收回手，脸色有些难看。

    她低下头，手心缓缓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