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媳妇听着丈夫哎呦叫的实在心烦，气得照着他的后背给了几下子：“你别嚎了，我找人给你治呢，你病成这样，你妹妹连钱都不借！”

    张家老大没料到媳妇会打自己：“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你真没良心啊！”

    “我没良心？你当我是你妈啊？”老大媳妇可不惯着他：“你病了，我给你找护工，我不得挣钱吗？难不成坐吃山空吗？你有病我也张罗，我这就不错了，你别对我要求太高。”

    “再说了，换我躺那里，没准你比我更狠，你妈病得那样，你都不伺候一天，更何况一个媳妇了。”

    老大媳妇看得很明白：“你爸当初有病，你跟我说你妈家里有地，后来村长弄纸活，你说你妈一边做纸活，一边伺候你爸，咱们不用拿一分钱对不对？”

    “……”张家老大。

    “你也不去看，生怕你妈让你伺候，对了，也别说你没伺候，有一次你妈肚子疼得厉害，动了一个小手术，让你回家伺候你爸几天，结果才一天你就受不了，背地里叨咕你爸为啥不早点死掉！”

    “怎么着，你爸受了十年的罪，你妈心疼你爸，强忍着不舍送你爸离开了人世，你咋还吵吵要报警呢？你不是也希望你爸早点死吗？”

    “你真是虚伪，要不是挂着咱儿子找对象，我指定跟你离婚不可，等咱们儿子有了一定，我说啥都不跟你过了。”

    老大媳妇叨咕完又喝了几口水：“我给你儿子打电话了，你儿子说了没空回来，让你好好治病。”

    “……”张家老大。

    “你说说你多狠的心啊，你爸走时你要报警抓你妈，还让你妈偿命，被吉安村的村长他们一顿损后，你见实在说不过就假装后悔，你爸入土为安后，你就把你家的地抢到自己手里，好在你妈会做纸活，要不然早就饿死了。”

    “你妈病得那么重，你跟你妹妹两人都没回来，你们兄妹俩哪还有什么血脉亲情，骨子里都是畜生！”

    “你知道有多少像你爸这样的人，天天吵吵死不？昨天又有一个人自己偷摸拔了氧气管，那种罪你不知道吧？”

    老大媳妇说完心里舒坦了，将杯中的水喝光，一抬眼便看到娘家带着人过来，她赶紧出去迎接。

    这次找来的是一位老头儿，他还带着一位小徒弟，他给张家老大把脉，然后摇了摇头：“我看不出来，你送医院治病吧。”

    “他不想去医院。”老大媳妇为难地说道。

    “不去的话那就等死吧。”老头儿可不管他们咋回事儿，带着小徒弟走了。

    “……”老大媳妇。

    老头儿坐在副驾驶，跟开车的小徒弟说道：“遇到这种带着业障的人，一定不要多管。”

    “师父，他会死吗？”小徒弟问。

    “不会死，只是他做了什么错事儿，惹了双亲，故意让他吃点苦头，或许过个一年半载人就能好了，而且根本送不走。”老头儿解释道。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报应？”

    老头儿没吱声，像张家老大这种情况吧，他一向是不多说废话。

    老大媳妇害怕了，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

    全家又一起去了医院，张家老大再次住院。

    小马和林染也没再打听他们家的情况，一切的路都是自己走的，跟旁人没有任何关系，也别指着外人帮啥忙。

    出了正月，林染琢磨着让常程跟周嘉悦见个面。

    双方定到了周末，正好是二月初六，日子还挺好的。

    常程晚上给小月亮打电话：“老妹儿，我明天相亲，你也休息，你跟平安一起陪我相亲去呗？”

    “我爸给你介绍的，肯定没问题，你让我俩跟着干啥啊？”小月亮不是很想去，而且她也见过周嘉悦，对人家印象可好了。

    “平安说过来。”常程说道。

    “那我也去吧。”小月亮怕郝平安一个人跟过去太尴尬。

    “成。”

    常程放下手机，又给郝平安打去电话：“平安，明天我去相亲，小月亮陪我一起去，你也一起来吧。”

    “啊？这样好吗？”郝平安纠结地问。

    “小月亮都来了，你说呢？”

    “行吧。”郝平安答应了，他也怕小月亮一个人跟去尴尬。

    常程松了口气，这样自己一个人就不紧张了。

    说来也怪，常程平时跟女孩儿聊天时一点也不紧张，唯独这次却让他有些忐忑。

    “你紧张什么？”郝玉不解地问。

    “我第一次相亲。”

    “呃……第一次相亲也没啥，人家也是干白事儿的，胆子都大，你就放开地聊。”郝玉鼓励儿子，她也特意看过周嘉悦，对这位姑娘很是满意。

    常宽坐在一边摆弄手机，他相信林染的眼光，不是好姑娘肯定不会给自己儿子介绍。

    常程嘿嘿乐了，别看从小在洗浴中心长大，骨子里还是很专一的男人。

    周六，常程带着郝平安和小月亮与周嘉悦见面。

    林染并没有过去，他认为年轻人相亲，长辈跟着显得很突兀，成与不成的，两人可以随便聊，有长辈在反倒不太好说话。

    至于小月亮和郝平安，林染认为他们两人绝对不会说啥，顶多混点好吃的。

    周嘉悦看到常程倒是不紧张，她打量着眼前的富二代，率先打破了沉默：“听说你要开鬼屋了？”

    “五一开业，到时你过来玩。”常程说道。

    “嗯，一定去。”

    “你觉得我咋样？”常程的性格也随了常宽，属于直肠子那种。

    “挺好的，要不咱们俩试试？”

    “我看行。”

    小月亮和郝平安吃着菜，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但有一点，他们也认为两人挺般配，一个开鬼屋，一个干白事儿，谁也不怕谁。

    一顿饭结束，常程先送小月亮和郝平安回家，然后跟周嘉悦去公园散散心。

    如果不出意外，这两人肯定也是板上钉钉了。

    林染听小月亮的汇报，满意地点点头，感叹自己也是促成了一段姻缘。

    挺好！

    常宽和郝玉也放心了，这样的话，那些莺莺燕燕们都能自动地滚离常程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