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期限的最后一天，白燃的车子开进了秦人皓的别墅。

    白燃快步穿过庭院，管家已经在等他了：“白先生，请进。”

    白燃进门，看见秦人皓坐在沙发上等他。

    短短几日不见，秦人皓的变化实在是有些大，他抬眸看向白燃时，眸光已不见往日凌厉，眼中的痛苦与疲惫深沉如海。

    他没有和白燃多说一句废话亦或是气话，只是疲惫道：“一会儿上去，别吓到他。”

    白燃讽刺的话到了嘴边，又被秦人皓这颓然的气质噎了回去。

    白燃上楼，看到坐在床上，面对着自己的少年。

    他又瘦了好多。

    白燃心脏抽痛了下，手捏住门框：“云忱……”

    【叮，白燃攻略值+5，当前攻略值95】

    云忱看到来人后，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此时的秦人皓已经默默绕到了云忱后面，防范着所有可能的突发状况。

    但一阵死寂后，云忱却是轻轻地笑了一下，垂眸。

    他的声音非常小，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我怎么可能是他。”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在发光。

    我怎么可能是他。

    云忱想，我真的应该离开这里了。

    他说完，平静地回到床上，将被子拉到身上来：“秦总，我困了，想睡一会儿。”

    秦人皓听到云忱不再叫秦哥，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

    秦人皓指了指门外，示意白燃离开。

    白燃也看出云忱不对劲儿了，难得没有忤逆秦人皓的意思，转身要走。

    云忱忽地喊了一声：“白燃。”

    白燃站定，转身，那双眼睛里全是希冀：“嗯！”

    云忱：“那天在会所，谢谢你。”

    白燃微怔，随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不客气。”

    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中的惊鸿一瞥。

    【叮，白燃攻略值+5，当前攻略值100】

    白燃离开，秦人皓半跪下来，抚摸他的头发：“忱忱。”

    云忱看着秦人皓，看着自己这三年来心心念念的男人。

    反正自己要走了。

    反正都要把他还给白燃了。

    不如……

    云忱抬起手来，抓住秦人皓的衣领，毕生勇气化成了这句话：“秦总，给我亲下。”

    秦人皓那双满是血丝的眸子骤然亮了起来，仿若漫天星辰散开一般耀眼，他紧张到声音有些发抖：“你说什么？”

    “秦总，给我亲……”

    秦人皓低头，迫不及待地吻住云忱苍白的嘴唇。

    他慢慢坐到床上来，小心地抱住自己独一无二的小珍珠。

    可他不知道，他的小珍珠从未觉得自己是珍珠。

    【叮，秦人皓攻略值+1，当前攻略值100】

    【世界清算提醒：秦人皓攻略成功，信仰值+7000；白燃攻略成功，信仰值+1000；林凌澈攻略成功，信仰值+500；其他人物攻略成功，共计信仰值+5】

    【恭喜宿主，获得天道下发信仰值共计8505成就点】

    【叮，请尽快使用系统空间道具，未使用将被清空】

    [云忱：搞定，下班。]

    [系统112：啊啊快闭嘴，别影响我看剧，呜呜呜呜]

    [云忱：啊，你想看啊，可惜了。]

    系统112还没来得及哭完，就被送进了混沌空间：“……”mdlsp

    傍晚时分，云忱睡醒，在秦人皓身边留恋地贴了下：“秦总。”

    秦人皓立刻亲亲他：“宝贝儿。”

    云忱：“我饿了，想吃小煎饼。”

    秦人皓笑的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头点的飞快：“我去给你做！”

    云忱手臂撑起身体：“我跟你一起。”可刚坐起来，就虚弱地咳了两声。

    秦人皓连忙将他摁回床上：“你歇着，好了我给你端来。”

    云忱：“想吃带角瓜的。”

    秦人皓：“可是家里没有角瓜了，我去买，你等着！”

    云忱点了点头，抬起手朝秦人皓的背影挥了挥。

    再见呀。

    秦总。

    秦人皓不知道，这成了自己和云忱说的最后一句话。

    等他端着金黄色的小煎饼回到房间的时候，床上的少年已经消失了。

    某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浮现，他的心脏猛地被一只大手攥住，餐盘摔落在地：“云忱！”

    秦人皓打开浴室的门。

    眼前的这幕让他整个世界都轰然倒塌。

    少年毫无生息地靠坐在浴缸边，脖子软软朝里歪着，脑袋被淡红色的水面托起，随水流起起伏伏。

    他的皮肤血色褪尽，已经死去一段时间了。

    他一只手臂漂浮在水里，手腕上隐隐可见一道狰狞裂口。

    而少年手边，放着一块沾血的玻璃片。

    原来那天他把镜子打碎后，偷偷藏了一块在浴缸后面……

    他早就做好离开的打算了。

    秦人皓这段时间一直患得患失，其实已无数次梦到他离开的样子。

    梦里的他疯狂，暴戾，痛哭着求少年不要离开自己。

    可这件事真的发生时，他又显得那么平静。

    秦人皓回到房间去，换了身笔挺的西装，玫瑰胸针落在胸口，娇艳欲滴。

    他跪下来，将已经不会呼吸的恋人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云忱。”

    “如果这就是你给我的惩罚，我收到了。”

    “也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爱你。”

    秦人皓亲吻少年的唇。

    最后，一块玻璃沾上了两个人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