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谈崩了，又已经是下班时间，林悠悠心里不舒坦，发泄般地吐槽道：“她哪有钱？公费私用罢了！”

    她甚至猜测秦韵故意谈崩，就是想着多在酒桌上谈几次，蹭大鱼大肉吃！

    “你们出来是谈公事？”韩明烨自顾自坐下，完全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林悠悠：“对啊！出来谈收购的事。”

    秦韵提示的动作没有林悠悠的嘴快。

    林悠悠说完话，感觉自己的脚被踩了一下。

    她瞪向秦韵：“你干嘛？我是你助理，你也不能踩我脚吧！”

    秦韵翻了个白眼。

    “你这是什么眼神？”林悠悠气愤，在桌子下面报复性地踩了回去。

    秦韵仍旧面不改色吃饭。

    林悠悠：“……”

    江霈让她跟秦韵学的，该不会就是这强装镇定的本事吧？

    韩明烨稍微一想就想明白了：“落标后，决定直接收购现成的公司？”

    “韩总，据我所知，众诚集团和江氏集团没有任何来往。你对江氏集团的工作发展方向未免太上心了些吧？”秦韵明确表示对韩明烨话多爱打听的毛病不满，话里话外都有赶人的意思。

    韩明烨满不在乎，挑眉问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明明出价那么高，为什么还会落标吗？”

    秦韵夹菜的手一顿。

    收回手，筷子放在碗上面，她看向韩明烨：“是因为你打通了负责人的关系？”

    那次她约负责人吃饭，负责人带着韩明烨同行，她就觉得蹊跷。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也太看得起那个所谓的负责人。”韩烨笑了下。

    秦韵好奇：“那是因为什么？”

    “这么跟你说吧。你的竞标书写得的确很好，价格也高，本来是要选你们公司的，但是……”

    话说一半，韩明烨突然停下。

    秦韵皱眉：“但是什么？”

    韩明烨站起身，掏出一张名片，放在秦韵面前：“我今天约了别的人，原因没办法长话短说，也不好当着你公司其他人的面说。如果感兴趣，周末给我打电话，一起吃顿饭。”

    韩明烨放下名片就走，吊足了秦韵胃口。

    秦韵拿起名片。

    名片很有质感，白色的底，材料特别，上面是烫金的字，显眼，又张扬。

    她把名片放进包里。

    林悠悠见她收下名片，冷嘲热讽道：“又开始勾搭其他有钱人了？”

    秦韵没理她。

    她想勾搭江霈，却语带嘲弄地讽刺别人勾搭有钱人。

    双标，还是她厉害。

    秦韵自顾自吃饭，吃饱了去付钱，收好发票，拎着打包的食物回家。

    ——

    周末。

    秦韵找了搬家公司。

    江霈送的那堆家电堆在自己逼仄的家里，进进出出碍手碍脚不方便，她一直没来得及处理，趁有空找了个搬家公司帮自己搬过去。

    装修公司已经在弄了。

    怕家电搬来搬去，影响到工人装修进度，搬动家电也算是业务之外的工作内容，她掏出钱包，一人给了两百块的辛苦费。

    放钱包的时候，她看见韩明烨给自己的名片。

    上了车，她没有立即启动车子，而是拨打了名片上的号码。

    半个小时后，秦韵和韩明烨在一家牛排店见面。

    很普通的牛排店，够不上韩明烨的格调，但适合秦韵的钱包。

    两人到得还算早，坐在了临窗的位置上。

    韩明烨：“从我这里套消息，就请我吃这个？”

    “我是普通打工人，希望韩总别介意。”秦韵半真诚半随意的态度解释道。

    韩明烨没有喋喋不休地埋怨。

    他想吃山珍海味，大可以起身离开找个地方吃，但他想吃的是面前这个女人。

    秦韵给韩明烨倒水：“韩总，我落标的原因，还望您明示。”

    韩明烨喜欢秦韵的识时务。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亲我一下，我立即告诉你。”

    “韩总，喝水。”像是没听见韩明烨说话般，秦韵将倒好的水端到韩明烨右手边放好。

    韩明烨挑了下眉。

    够难搞，才够有味，才能激发起他的征服欲。

    他上下打量了秦韵一番，秦韵画的裸妆，粉底很薄，只用淡雅的唇彩，没有什么化妆的痕迹，呈现出宛若天然的无瑕美感。

    作为情场老手，他自然看得出秦韵化过妆，但他更清楚秦韵的底子究竟有多好。

    璀璨夺目的明艳五官，修长又不失曲线的窈窕身姿，堪称极品。

    韩明烨明晃晃地打量秦韵。

    秦韵不悦：“韩总是没见过女人吗？”

    “错，是没见过你这样漂亮的女人。”韩明烨几乎下意识地轻佻回应。

    秦韵淡淡道：“没空到处走走看看世界之大，闲暇时间可以看看电视剧，你多见见这世上的美女，生活里就不会总是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模样。”

    “秦经理，你今天唇上摸的砒霜吗？红艳艳的瞧着好看，说出来的话却夹枪带棒混着毒。”韩明烨饶有趣味地看着秦韵。

    平日里都是女人想方设法接近他，讨好他，要么嘴巴够甜，要么布料够少。

    眼前的女人穿着薄毛衣厚长裤还套着一件风衣外套，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嘴上功夫十分了得还不饶人。

    新奇中，又会产生别的幻想。

    “秦韵，你这张嘴无论何时都这般厉害吗？”韩明烨问她。

    秦韵看着韩明烨盯着她嘴唇痴迷的神色，大致能猜到他脑袋里装着多少黄色废料：“如果你再说这种话，我会抓起旁边的水杯，把里面的水都泼在你脸上。”

    韩明烨立即垂下头，举起手投降：“好好好，怕了你。”

    牛排上来。

    秦韵给韩明烨切好：“吃吧，吃完了告诉我原因。”

    韩明烨看着面前的牛排，每一块大小都差不多，比得上经过专业培训的服务员。

    桌子不算大，餐盘移来移去很容易乱，但秦韵有条不紊地换牛排，动作行云流水，看着赏心悦目。

    韩明烨吃着牛排。

    秦韵切自己那份牛排的时候，林悠悠打电话给她。

    她放下刀叉，接起电话：“什么事？”

    “韩明烨让你联系他，你联系了吗？”

    “这是我的私事。”

    “你必须告诉我！”

    清楚林悠悠想以此让江霈厌烦她，从而自己上位，她淡淡道：“我在和他一起吃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