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袭击造成的损害还没修复，显得有些混乱。

    幸存的人们都忙着手头各自的工作，医护、修理、清理等等，还在这里的只剩下了必要的航母操控员。

    还有垂头丧气的复仇者们。

    “科尔森死了。”弗瑞手头看着几张有些年份的小卡片，“这是在他上衣外套上发现的。”

    小卡片沾着科尔森的血液，弗瑞把卡片扔在史蒂夫眼前：“他永远都没有机会找你签名了。”

    史蒂夫拿起卡片，这张卡片上是他几十年前拍的老照片，那时候他还穿着一整套的美国队长戏服。

    卡片里的他朝着镜头微笑敬礼，极力做一个官方和平民需要的超级英雄。

    他…也赢下了那场战斗，只是这一次，他让这些人失望了。

    托尼在桌边低垂着头，无力的闭上眼睛。

    科尔森让他想起了他在山洞里的队友，那个无私帮助他逃出去的医生。

    结果穿上这身衣服，他还是有救不下的人。

    会议室里的气氛很沉重，弗瑞知道这时候光顾着悲伤可不是正确之举，他们需要化悲愤为力量。

    “我失去了我最信任的新服，也许是我自作自受--没错，我们原本是打算用魔方制造武器。

    但是我没有把赌注全部压到这上面，而是用在了某个更具风险的项目上，那是我的理想，斯塔克应该知道。

    我把那个计划叫做--复仇者协议。

    这个想法就是把世界上最卓越的人都聚在一起，看他们是否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在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能齐心协力，一起对抗我们没法打败的敌人。

    科尔森到死都相信这个理想，他相信…英雄的存在。”

    托尼的胸口起伏变得更加明显--他确实知道。

    也正是这个计划，让他重新变得自大，妄想掌握一切。

    结果却得到这个结果，他让相信他的人失望了。

    自责的情绪一瞬间涌上心头，责任再次在他的心中无限膨胀--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看见伊森医生，那个山洞里救下他的好人在他面前被斯塔克工业的武器给打死一样。

    他曾自信自己武器保卫了和平，结果却害死了好人--

    现在也一样，他自信自己才是正确的，却引发了更大程度的内讧，最终害的洛基消失，科尔森惨死，他们却…一无所获。

    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托尼瞬间起身，茫然四顾，然后像是逃跑一样离开了指挥室。

    “好吧，我承认这是个有些老套的概念。”弗瑞没有劝托尼留下，大家都需要散散心。

    史蒂夫坐了一会儿，也许也是觉得坐立不安，也走了出去。

    等到人们都走了，弗瑞才打开了卡尔给他的通讯设备。

    “科尔森情况怎么样？”

    医务室里，卡尔正在对科尔森实施心脏替换手术。

    他是可以救下科尔森的小命，但这毕竟是心脏破裂这种致命伤，常人的心脏在遭受这种伤势之后已经没法用了。

    卡尔直接替换掉了科尔森的心脏。

    这颗闪烁着蓝色光芒的心脏正在科尔森的体内微微跳动，将混杂着微光的血浆泵入他的四肢百骸。

    在微光的作用下，这些受损驱赶会快速复原，并且无视这颗来自外界的“异物”，完美接纳这颗替代了心脏功能的人造物。

    “脱离危险期了，不过鉴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建议你最好给他放个假。

    完全适应人造心脏需要很长时间。”

    “我想没有把你列在那个名单上是我的失误。”

    卡尔耸了耸肩，心想你拉我进去我就得去？你做什么梦呢。

    和托尼的斯塔克工业不同，海克斯科技目前业务范围不止涵盖军工支援，还包括医学援助，像是心脏破裂这种伤势，托尼就解决不了。

    不让他也不用抱着他那颗有弹片的心脏不放了。

    “通过合同合作也不错，账单发过去了，你确认一下。”

    弗瑞看着发过去的电子账单，仅剩的眼睛不自觉地抽了抽。

    天基轨道投放服务，600万美金；

    一次性反重力救援模块，1200万美金/组，总价4800万；

    卫星定位服务、伤员救治…

    就这么一来一去，神盾局就欠了海克斯科技公司5000多万美金…

    “…能便宜点吗？”

    “想什么呢，这些服务可都是有价无市，给你提供就不错了。”

    “但你看看这个，什么卫星服务，明明是敌人都到了眼前你才发现…”

    “谁说的？”卡尔再次摊手，“你可以问问托尼和班纳博士，我是不是提醒了你们那根权杖在影响你们的大脑。

    对了，有录像为证--你一定在指挥室装了监控吧？”

    弗瑞无言以对。

    “好吧，那你现在有什么建议？先知先觉的摩根先生？”

    “噢，拜托，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你毕竟是老客户了。”

    卡尔说着呈上了一组数据：“我确实有一些新数据，介意我把史蒂夫和托尼接进来吗？”

    “不介意，把他们所有人都接进来吧。”

    “好的--噢，看来晚了一点，你的复仇者们已经反应过来了。”

    .......

    “你是第一次看见战士阵亡吗？”

    “可我们不是战士！”

    另一边，望着美国队长那张完美的面孔在他面前坚定的说出这句话，托尼忽然觉得自己老爸的眼光也不错。

    说真的，他一直把史蒂夫当作课本上的老古董尊敬，但当这个老古董从冰块里走出来，他却发现对方看上去还没自己年纪大时…

    托尼承认，他内心有点叛逆心理作祟了。

    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当托尼被科尔森的死而动摇时，史蒂夫确实展现出了战士该有的素质。

    所以当他说完这句“可我们不是战士”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懦夫。

    他的眼光巧妙的避开了史蒂夫的眼光，透露出他的心虚。

    他换了个话题：“我不打算听弗瑞摆布。”

    “我也是。”史蒂夫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始终如一，“他和洛基都要为科尔森的死负责。

    但现在，我们需要以大局为重，洛基需要一个能量源，如果我们能…”

    托尼看向一旁，脑袋飞转，忽然说到：“他想张扬个性。”

    “这无关紧要。”史蒂夫尝试把托尼拽回来。

    “这很重要。”托尼强调了一遍，“这就是他的个性！他对我们每个人都了如指掌，为什么？”

    “让我们内讧。”

    “对！各个击破，非常聪明--但如果他知道他想赢，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我们都击败！

    而且他不止想击败我们，还想让别人来见证！

    他想要观众！”

    “没错--”史蒂夫也反应了过来，“在斯图加特就是那样！”

    “对！那只是预告，现在的才是重头戏！洛基是个自大狂，他想要鲜花，想要掌声，想要个标志性的建筑物，让他的名字高高在上！”

    说到这里，他和史蒂夫同时想到了一个东西。

    那个新建的，史蒂夫认为很丑很张扬，托尼觉得很有个性和厉害的…

    斯塔克大厦！

    “这个混蛋。”托尼飚了句脏话。

    得到下一个目标后，史蒂夫就联系了娜塔莎，还有刚清醒过来的鹰眼巴顿，几人整装待发。

    然后“借用”了神盾局的战机。

    “所以你们倒是走的挺快，你不打算管班纳博士了？”

    飞机上，卡尔黑进了飞机里，对托尼说到。

    “你不是来负责善后的吗？班纳博士就交给你了。”

    “好吧，反正我也打算这么做，那祝你们行动顺利。”

    说完，卡尔就切断了通讯。

    “看起来他们恢复得挺好，我去接班纳博士和索尔，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支援吗？”

    弗瑞摇了摇头，古井无波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什么信息。

    不过卡尔还是能感受到对方微妙的变得兴奋了一些的情绪。

    科尔森的死讯和那一套演讲还是很有用的。

    “既然你不在名单上，我想他们还是最好学会自力更生。”

    “如你所愿。”

    卡尔耸了耸肩，关闭了通讯。

    站立在指挥台上，弗瑞把玩着属于科尔森的那几张卡片，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副官希尔特工看着卡片走了过来：“局长…那几张卡片，是在科尔森特工衣柜里的，不是在衣服外套里。”

    “有时候，他们需要一点激励。

    保持通讯，我要随时掌控情况。”

    “收到，长官。”

    ……

    墨西哥的一处工厂里，浩克从天而降，砸落地面。

    不过砸下来后，浩克就变回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赤裸的班纳博士。

    就在他还在思考该怎么回去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了引擎轰鸣声--

    那个身穿巨大翅膀的男人，班纳博士一眼就扔出来，那应该是未曾谋面的卡尔。

    轰--

    “班纳博士，我来接你过去，看起来纽约那边就快要打起来了，他们会需要你的支援的。”

    “尽管我对空天母舰造成了那么大的损害？”

    卡尔落到地面上，收起面甲：“也许他们就需要你的破坏力呢？”

    班纳点了点头，像是认命一样。

    不过稍许，他抬起头来说到：“不过你对伽马射线的了解可真深入，甚至比我还厉害。”

    “这个嘛…博士，我知道你对我有些怀疑，不过马上你就能打消这些疑惑了。”

    班纳博士笑了笑：“也许吧--我们要怎么回去？”

    空中再次传来引擎轰鸣声，这次，是一辆浮空车在接近。

    “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