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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你媳妇又去捡破烂了
第11章 我收拾块地给你,不收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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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准等了几分钟,周子墨还坐在那里,像是要跟他死磕到底一般。

    于是,封准下了车。

    但让周子墨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不只下了车,还把车钥匙给拿走了,直接把她给锁在了车里。

    她拍打了一下车门,那男人投给她一个‘你自己要作死,不怪我’的表情。

    封准走了,而周子墨就那样被锁在了车里。

    深城的正月里不算冷,天气好的时候,穿短袖也是可以的,天气差的时候那就另说。反正,在深城,过夏与过冬也就是昨天和今天的差别。

    今天天气还不错,白天是大太阳,温度逼近三十度,周子墨里边一件t恤,外面搭件衬衣就足够了。

    但是,她被锁在了车里,在封准走了之后,老天爷像是要故意虐她一样,还下起了雨。

    她想着,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吓吓她,不会一个晚上都把她关在车里。她也不闹,也不喊,更不打电话,她就在车里等着,等这个男人自己跑回来给她开门。

    这也是个固执的丫头。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了,她都有些犯困了,雨也越来越大了,连外面都看不清楚了,那个男人都没有回来。

    四个小时过去,已经午夜过了,她都一觉睡醒了,除了车窗外的雨声,那个男人哪里还有什么踪影。

    “周子墨,你可真他妈傻。那个男人薄凉寡淡,你居然还想试试看,他是不是会有一点点担心你。”

    她自语着掏出手机来,然后发现,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这是什么鬼运气。这会儿,她想走,也都求救无门了。

    封准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对方自称是交警,说是发现他的车停在路边,里边还锁了一位女士,那位女士目前送去医院了,问他怎么回事。

    赶去医院的路上,封准脑子里只有一句:那个女人不只是疯狗,还是白痴!

    他去医院扑了个空,医生说周子墨已经让人接走了,但有点发烧,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人,把她锁在车里。这要是到天亮才发现,怕是人都得烧糊涂了。

    要说封准一点也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那是人命,而且也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那个女人自己傻,就算他锁了车门,拿走了车钥匙,那女人也不知道打电话给他吗。就算不打给他,也可以打给别人,怎么都不会一直被锁在车里,像只待宰的羔羊。

    他估计周子墨这时候不会回他那里,从医院出来就给周子墨打电话,但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便直接去了金桂村。

    那条狭长的巷子,夜里走着太过幽深,路灯也不太亮,时不时还会有两声狗叫,有些骇人。

    雨,已经停了。只是地面很湿,不注意还会踩到小水坑。

    迎面走来的男人,就那样与他擦肩而过。

    男人穿了件棒球夹克,运动长裤,头发剪得有些短,从身边路过时,他下意识地看了那男人一眼。

    周子墨被人接走的,被谁?

    医生说是个男人,他当时没有细问,应该问问穿什么衣服。

    可能是人的第六感,在这狭长巷子里遇到的男人,他莫名觉得与周子墨相关。

    在巷子里站了片刻,直到那男人的身影远去了,他转身往前走。周子墨的院子开着灯,些许灯光从围墙上的镂空小窗里透出来,带着让人感动的烟火气。就好像,推开那扇院门,里边就会有人等着一个晚归的人回家。

    他没有敲门,只是站在那镂空的窗前,砖砌的围墙很高,但更高的是花开成瀑的三角梅,一条条花枝垂下来,向人张扬着院中的芳华。

    地上落了一地的三角梅花瓣,残红如斯,此情此景倒也应了那句诗:落花人独立,微雨雁双飞。

    窗户是瓦片做的,很普通的中式风格,镂空的造型简洁而不简单,透着中华文化的博大与包容。

    周子墨蹲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透着那镂空的小窗,他也看不真切,再加上里边还有很多藤蔓植物遮挡。

    不是说发烧了吗?

    大半夜的还在折腾什么?

    周子墨从医院回来,本来是要去睡了的。毕竟,再过两个小时天都亮了。

    看到院中被雨打落的三角梅花瓣,一向爱整洁的她,到底是看不过眼去。也只是整洁,她觉得,自己就跟那些被雨打落的花瓣一样,如果不赶紧收拾起来,就好像自己这百十来斤,也收拾不起来一般。

    她很受伤。

    虽然在这场婚期里没有期待过什么,但今夜,特别受伤。

    把花瓣装进大桶里,一层花瓣一层泥,她种花,连这些落花都不会浪费的,用来沤肥或者是制作营养土,便是废物再利用。

    她的生活和工作,就像那围墙上瓦片做成的镂空,简洁但不简单,博大又包容。

    收拾完了院子,她才回屋睡觉,然后关掉了院子里的灯。

    墙外之人,也是在那灯熄了之后才离开的。

    第二天,周子墨起晚了。醒来已经十点,自己摸了一下额头,感觉不发烧了,也没有吃药。

    正洗漱,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刘经理......好,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她赶紧洗了把脸,随便把头发抓一抓,扎成个马尾,也顾不上还没有吃早饭就匆匆出门。

    打电话的是附近一家商场的经理,去年她跟着年桔大爷在商场门口捡了两车年桔。知道他们过完了十五就要扔,都是让环卫工人直接拉走,所以前两天她路过商场的时候就跟刘经理沟通好了,他们要扔年桔和花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她来负责搬走。

    骑了车急急忙忙往商场那边去,接到她电话的年桔大爷几乎与她同时到。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开干。

    商场的年结不少,两人拉了好几趟,才把年桔都给搬完。最后一趟送去年桔大爷基地的时候,大爷的老伴都给他俩准备好了饭菜。

    在辛苦劳累之后吃饭,会觉得饭菜特别香,周子墨现在就是这样。昨夜的那场雨,那些打落的花,那车里孤独等待的几个小时,也都在汗水里一并流逝。

    “这附近有个基地拆迁,老板不干了,留了很多花盆在地里。一会儿吃了饭,咱们去捡点。都是陶的,你拉花场放着,早晚用得着。”大爷一边吃饭一边说。

    “好。”周子墨点头,然后又问:“大爷,这附近有没有土地出租的?”

    “这附近......估计不好找。怎么,你要租地,嫌你那花场太小了?”

    “不是,我那个地方快到期了。陈姐可能要用,所以先问问。”

    年桔大爷想了想,“你要多大的地方?要是像你现在花场那么大的话,你上我这里来,我收拾块地给你,不收你钱。”

    周子墨心头一涌,鼻子顿时有点酸。她男人要毁了她的花场,但萍水相逢的人却热情慷慨,这个世界真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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