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资本控股有限公司。

    47楼人力资源部。

    孙鹿今天特意画了个精致的妆容，还换上了昨天新买的小羊皮高跟，她正坐在工位上，看着电脑上那条条框框的文件，眼睛却时不时瞥着一旁的手机。

    “鹿姐，今天有几个复试，能帮小怜follow-up一下吗？”

    孙鹿先是问预约了几点，对方说等会就陆续来了，于是她立马拒绝，“抱歉，Annie，我现在也有个面试，她也快到了。”

    Annie：“换一下嘛，我帮你去面？”

    复试比面试要弄得久一点，而且整个人力资源部除了三位组长，也就孙鹿和赵怜两个II级资历最深。

    孙鹿却是拒绝得干脆，“这样，马上吴哥就要到了，让他们等一等，吴哥也是FM出身，他会更全面点。”

    Annie见她实在推拒，只好应下了，但有些八卦的问：“你要面谁呀，这么专一。”

    孙鹿微笑，“一位十分优秀又全能的女士。”

    Annie：“Wo~全能，很少能在你口中听到这个评价噢。”

    孙鹿含蓄微笑，一副精英模样，“事实陈述而已。”因为是真优秀，会四国语言还有经验且说话流利度100%的女大学生，这不全能吗？

    Annie：“那就等你好消息咯，真优秀就赶紧把对方招进来，老大最近被刘秘折磨得越来越老了，头发都快掉光咯。”

    孙鹿这时正好接到了时虞发来的消息，她立马站起身，离开工位，刚走没几步又走回来把胸牌拿了，“我先下去了，Annie。”

    风风火火的速度让Annie站在原地，望而兴叹——

    乖乖，可从来没见过HR里最高冷的美女这么急的模样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要去跟人约会呢。

    …

    乘坐电梯，用胸牌刷了楼层，摁1楼。

    孙鹿这时却有点紧张起来了，很奇怪，她在李氏干了三四年，什么样的人没面过，但从没像今天这样让她感到局促。

    到了1楼，李氏独占陆家嘴商圈最核心之地，一整栋总高度达六百米的大厦都属于李氏，四面八方都被各种高级商场包围，这里寸土寸金，在这里工作的人总是会被羡慕的。

    1楼人来人往，到处可见的来宾及合作商在进出，偶尔还能撞见海市有名的艺人，孙鹿路过前台，跟前台打了声招呼，就站在大厅中心拿起手机，准备问下那位来面试的女孩到了哪里。

    在她刚解锁手机，旁边就传来了呼唤她的声音——

    “孙鹿小姐？”

    很好听的烟嗓，孙鹿内心淡定评价，接着才意识到这是在喊她的名字，那这位…必定就是今天的面试对象了。

    她内心又跳动了一下。

    握着手机，表情淡定的回头——

    时虞为了今天的面试，昨天晚上又在美团下单，让人去Burley把她下单的小西装套装取来，毕竟她家里除了裙子就是体恤。

    距离上一次面试还是好多年前。

    所以就算是第一次面试，当然要选择搞搞全套，她今天化了淡妆，平时昳丽的五官变得温和了许多。

    “我是时虞，很高兴见到你，孙鹿小姐。”

    孙鹿：…

    她先是一怔，但那冷淡的表情还是没怎么动，从外表上看就像是在审视着面前的女孩一样，冷冰冰的。

    不像善茬。

    但实际上。

    孙鹿露出职业专属微笑，说：“很高兴认识你，时虞小姐，我们去会议室谈谈吧。”

    时虞浅笑，“好的。”

    孙鹿于是镇定走在时虞前方，为她指引着路，直至上了电梯，她再度用胸牌摁下47楼的楼层键。

    然后继续扮作高冷且面瘫的看着楼层面板。

    啧。

    她内心缓缓赞叹，真美，这趟赚翻了。

    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这么合她胃口的美妞，都害得她老鹿乱撞了，顶级红玫瑰，隔着一个人的距离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如果按照ABO来形容。

    那得是个顶级Alpha了吧。

    …

    [您的行事风格，我有些不太能懂。]

    12在时虞出门前，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时虞扶着鞋柜在换高跟鞋，“哪里不懂？”

    [您昨天与李景烛摊牌彻底，为何今天还要去李景烛的公司面试？]

    时虞收回手，踩着细高跟原地踩了几下，闻言散漫道：“这两者有冲突吗。”

    12似乎沉思了一瞬：[您明明可以选择继续进攻李景烛，直接采取歼灭战术，没必要再绕一大圈通过就职他的公司，再去接近李景烛。]

    昨天晚上。

    时虞些许回忆了部分片段，接着说，“我想这并不是一回事，我可爱的12先生。”

    […]又喊它先生，12：[您可以跟我科普一下吗。]

    [我想了解您的行事风格，或者思考方式。]

    这话，让时虞眉头轻佻，心想怎么感觉这个新来的系统说话方式这么奇怪，“了解我？我的思考方式很简单啊。”

    12：[您很有头脑。]

    “你夸得很不走心。”时虞笑了，她思索了一番，还是随便解释了一下，“李景烛是个很…高傲又自私的人。”

    12沉默，接着问：[这是您的直觉吗。]

    “是他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时虞耸肩，“不过像他这种地位阶级的人，或许他还比其他同阶级表现的更好点。”

    装是会装，总比不装要好。

    “况且，我昨天可不是在撩他。”时虞拿起酒精，边对着手喷边漫不经心道：“他对我有戒心，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会把我当成…间谍？不过他的举动让我很不爽。”

    擅自调查她就算了，但他那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姿态，着实让她有点上火。

    李景烛出其不意用直白的话试探她，何尝不是在潜意识中判定了她会露馅，会如他所愿陷入惊慌——

    若她真跟黑夜有勾结，接近李清凝另有目的的话，他就会判处她‘死刑’。

    但很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

    时虞只是恶趣味的耍弄了一番，不然她被李景烛浪费的那一个小时，谁来补偿她？还不如去睡美容觉。

    李景烛现阶段不会信任她，自然也不会对她有好感。

    这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所以攥着他领带的那一刻，彼此对视时，她眼底盛着的可不是暧昧的揶揄，而是戏谑的嘲意——

    “你若瞧不起我，为何还乖乖让我牵着你的狗绳？”

    …

    12：[但宿主，我认为你昨天的…玩弄，还是有效的。]

    时虞：？

    12说：[李景烛的进度条解锁了，就在凌晨的时候，因为你睡着了，所以我没有告诉你。]

    时虞：…“多少？”

    12：[当前李景烛的好感度：5点。]

    时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