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尊明显都不属于这两种情况。”松炼说道。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松武问道，松炼摇摇头，他也不清楚，毕竟他修炼年限都不如黄小狗，怎能知道大佬发生了什么呢？
金光黄小狗从本体中出来之后也没有乱走，反而坐到了黄小狗的对面一起打坐。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黄小狗在说话，但是他的肉身并没有动，他眼睛也没有睁开，嘴也没有动，只有声音。
“你好……我是黄啸天。”
“你好，我也是，黄啸天，但我更喜欢黄小狗这个名字。”
“随你咯。”
“那……你呢？”
时间凝结，空间破碎坍塌。
星河无限旋转，不知道在哪一个时刻里，也不知道在哪个宇宙的深处。
天山上，站着陆瑾川。
陆瑾川面前也站着一个陆瑾川。
“你好，我是陆瑾川。”
“你好……我也是…陆瑾川。”
“呃，我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一幅八卦图？”陆瑾川挠挠头问道。
他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魑魅的身影，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穿梭不到未来了，在经过好几次的试验之后甚至过去都穿梭不了了。
他的时间轴出现了巨大的问题。
“你刚刚经历了宇宙的演化，从诞生，到寂灭，从诞生，到寂灭，从诞生，到寂灭。”
“你的大脑似乎承受不了，所以我帮你删除了一点东西。”
对面的陆瑾川说道。
“我不清楚，为什么？等一下，你先告诉我你是谁？”陆瑾川问道。
“我就是你。”对面的陆瑾川说道。
“只是长得像我吧。”陆瑾川吐槽道。
“问你个问题。”那个陆瑾川根本没有在乎陆瑾川问了什么，他只是自顾自地想说什么说什么。
陆瑾川见此，猜测一定是天山的什么小测试，小考验之类的，于是点了点头。
“诞生，到寂灭，你认为，最大的难关是什么？”对面的陆瑾川问道。
“个体？还是……宇宙？”陆瑾川问道，因为他刚刚提到了宇宙的诞生和寂灭，所以他才专门问这个。
“都是。”对面简单回道。
“我认为……”
陆瑾川思索了良久，迟迟说不出来。
对方也等了很久，很耐心，一句催促都没有。
“其实是……自己吧。”
陆瑾川说道。
“怎么说？”对面的陆瑾川问道。
陆瑾川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说道：“你看，你就站在我面前拦着路，我都没法出去，最大的阻碍可不就是自己吗？”
对面的陆瑾川眉头一皱，“你跟我开玩笑呢？”
陆瑾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但，就在这时，对面的陆瑾川似乎想到了什么，醍醐灌顶。
“对啊，如果，自己不是自己最大的阻碍，你又怎能出现在我面前呢。”对面的陆瑾川嘀咕道。
“你不是复制体，你也不是心魔。”陆瑾川看出端倪来了。
对面的这个自己……就是活生生的自己，除去一些相同的小动作和说话语气之外，还有一个巨大的因素。
就是感觉，这种感觉极为强烈。
“你……经历了什么？”陆瑾川问道。
他上前走去，一只手搭在了对面自己的肩膀上。
或许，老天知道他孤独，也知道他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所以……也才会创造出许多机会，让自己来陪伴自己吧。
对面的陆瑾川的眼神之中明显多了一丝沧桑，但他仍然咧出了一个微笑，“离别。”
“那确实挺悲伤的。”陆瑾川的目光也沉了下来。
但，他知道，此时应该给自己安慰，给自己希望。
所以，他很快振作，“发生任何事，都是最好的结果，不要责怪自己。”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已经……够好了。”陆瑾川说道。
气氛沉默许久。
“不谈这个，那其他人怎么样？”陆瑾川继续问道。
这时，对面的陆瑾川面色忽然明朗，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其他人一切安好。”
“这就足够了。”陆瑾川看着他的笑容说道。
“是，这就足够了。”他轻声说道。
“我大概知道最终的结局了。”陆瑾川微笑着，眼角划下一滴泪水。
对面的也是如此。
“那，你倒是说说，谁赢了？”他问道。
陆瑾川脑中闪过许多画面，他始终无法割舍的爷爷，王大娘，黄小狗，寒山，陈抚光，白智英，宋月月，青城派，正一派，全真派等人……
出现在陆瑾川生命中的许多人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直到最后一个人。
她穿着麻衣学姐的衣服，那是他们的初见。
他有些不甘，他不想要放下这些美好，人若不追逐美好那何为人呢？
人就应该是花间的蝴蝶，飞舞着享用花蕊的甜蜜。
人就应该是林间的飞鸟，收集着装饰自身的彩纸。
人也应该是荷叶上的露珠，躺在一片翠绿中静谧地感受七色的光芒。
人也应该是瀑布中的石头，潇洒地飞流直下三千尺，然后……落入清爽的池水中美美地泡个澡。
在陆瑾川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按钮。
按下去，就可以让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一切安好，代价也“只不过”是牺牲自己。
怎么似曾相识。
自己……是不是做过这样的选项？
陆瑾川鬼使神差的回过头，他看到了身后站着无数自己。
他环顾四周，四周全部都是不同的画面。
他热泪盈眶。
他感觉好孤独，突然感觉好孤独。
后来，他理解了。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最大的感受，原来是孤独。
爱，会让人感觉到孤独。
他明白了。
他清楚了。
他彻底知道最终之战谁赢了。
“是，爱赢了。”
“爱赢了一切，只要有爱，世间就有奇迹对么？”陆瑾川问道。
“对。”对面给了一个果断的回答。
“那你……也该放我走了。”
陆瑾川说道。
“我想，是的。”
“很高兴见到你，告别吧。”对面的陆瑾川说道。
“很高兴见到你，但，我希望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陆瑾川说道。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