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真不太知道。

    沈多宝把目光投向沈多灵，希望她这个老师能进行讲解。

    ‘破壶’作为最最底层的存在，平时实在是难有交集，所以沈多灵也不清楚，不过她也不觉得丢脸，假装没看到沈多宝的目光，等着墨余自己解答。

    这些出身尚可的人不知道，沫忍却是清楚的很——基本上所有的‘破壶’最后都会流落到贫民区去。

    所以她开口说道：”‘破壶’虽然无法契约灵宠，但是仍然可以领到并且激活兽符，而绝大多数‘破壶’都具备一定的吸收灵气的能力，只是没有存储的能力，吸收的灵气几乎在同一时间就散逸出去了。在有了兽符之后，散逸出去的灵气会部分被兽符吸收，因为兽符的特性是散逸的速度小于吸收的速度，所以此消彼长，兽符内就会残余一定量的灵气，可以被主人使用。“

    ”哦，原来还可以这样。“其他人都恍然大悟，原理其实他们都知道，只是从来没有站在’破壶‘的角度想过问题，理所当然认为’破壶‘就是不能使用灵气，不过就算’破壶‘可以利用兽符蓄下一点点灵气，在他们这些灵者看来，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当然墨余这样的’破壶‘不算，他是魂宠，有主人可以倚靠。

    而且墨余其实是属于既没有灵气转化能力也没有灵气存储能力的最破的’破壶‘，大陆上基本没有这样的破壶存在那是因为连灵气转化能力也没有的话，早在婴儿时期就会因为体质羸弱，抵抗力低下而无法存活。

    ”现在我们都知道了，但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这块红通通的东西是什么玩意？“沈多灵率先问道，墨余可是魂宠，是龙人，是兽，纵使兽符可以让破壶也拥有少量的灵气使用机会，但是关他什么事。

    ”这一块就是兽符啊，我激活的兽符。“墨余大汗，这块兽符颜色确实是与常见的大不相同，可是外型款式都是标准兽符吧，话都说道这份上了还认不出来么。

    沈多灵当然认出来墨余手上的是一块兽符，而且是一块吸收了血液的激活了的兽符——虽然血似乎吸的太多了点——不过她还是可以确定这是一块货真价实的兽符，她那么问只是因为不敢相信。

    这尼玛，这块红通通的东西现在被墨余调动，有微弱的灵气自符内注入墨余的手臂，如果真是兽符，那激活它的主人岂不就是墨余？

    之后得了墨余的肯定，沈多灵的脸色凝重起来。

    ”契约人类，禁忌实验，你们和幽暗深渊的酆家有什么联系？“

    沈多宝等人惊呼出声：”契约人类，墨余你是人类？“

    墨余没有料到沈多灵会有如此的反应，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原本只是想把自己能够利用兽符的事情当作一个优势说出来振奋人心，至于原因打算随便扯一句我也不太清楚蒙混过去，没想到沈多灵直接就把他认定成了人类。

    ”大姐，’烈骑伍家‘根正苗红，与幽暗深渊又相隔千里，怎么会跟邪教扯上关系呢，你就没想过是我天赋异禀，身为龙之子却能激活兽符吗。“墨余赶紧先撇清了伍家的关系，万一沈多灵的正义感超乎他的想象，把这事儿给传了出去，那么就算伍家与酆家八竿子打不着，估计也会被群起的卫道士灭掉，而他虽然在伍家待得时间不长，却挺喜欢那里的空气。

    哪知道沈多灵十分肯定的说道：”不可能，兽灵石只有人类能够激活使用，你既然能够激活，那么你就不可能是龙人。“

    墨余发动技能雄辩：”兽灵石只能被人类使用反正也只是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吧，这种天生地养的灵物，谁有敢说已经发掘了它全部的功用......就算之前的几千几万年里都只有人类激活兽符的情况，但是凭什么就认定它只能被人类激活呢。“

    这种经验之谈，墨余可以写出一篇几十万字的论文来证明它的不合理性！

    然而沈多灵还是坚定异常：”不可能，兽灵石只有人类才能够激活使用。“

    墨余怒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还是如此迂腐之人呢，咱们凡事都要讲道理，讲科学，你怎么就能证明兽符只有人类可以用呢。“

    沈多灵迟疑了一会，说道：”因为，兽灵石的使用方法，同契约之力一样，是人类开智之初，由神明赐予的。在王城里面，还供奉着当初的神谕碑文，神谕上面写得很明白，兽灵石被选为契约之力的辅助之物，由神赋予了帮助人类妥善安置灵宠的能力，也就是灵宠空间。而兽灵石在神谕也就是契约之力出现之前，据说只是一种很普通的矿石......不，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作用，甚至连矿石都算不上，只是一种废石而已。”

    “哈哈哈哈哈，这种不知道是几万年还是几十万年前的传说你也当真，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迷信，那碑文反正是某个宗教的创立者写的吧。”墨余一听沈多灵的说辞就乐了，这么悬乎的事情都有人信啊，太不科学了。

    然而周围的人除了墨余都一脸严肃，显然是全信了。

    呃......墨余这才想起灵者大陆可不是什么科学社会，话说灵气啊技能啊什么的存在本来就不科学了，而灵者大陆的人似乎......都是很迷信神明的存在的，比如从所有人都坚守的对决开始后不能放水，放水要被诅咒一事就可以看出。

    只是因为灵者大陆基本上没有关于神的传说和故事流传，也没有任何关于神明的描叙，大家挂在嘴边的神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人型还是其他的形态......一概没有痕迹，所以墨余几乎都忘记了灵者大陆的人是信奉神明的了。

    “好吧，好吧，是我失言，神谕就神谕吧，不过你亲眼见过神谕吗？会不会是流传太久，大家曲解了其中的意思，兽灵石是赐予人类使用，却被理解成了只给人类使用？”墨余尝试曲线救国。

    沈多灵摇摇头：“神谕碑文只有封号之后才能观看，不过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神谕的本意就是兽灵石是专门赐予人类的，专门！也就是只有人类能够使用。”

    “切。”墨余不置可否：“你都没见过，凭什么这么

    肯定。”

    “因为......”

    沈多灵压低了声音，似乎是怕被人听到，尽管身为聚灵院的最高权限人，她可以清楚的知道此刻聚灵院内除了他们几个并没有别人了。

    “因为朱开看过！而且那个老头可以把过去的某些时间具现出来，所以我其实也算是看过——虽然是透过他的眼睛。不过这样做是严格禁止的，当初要不是我......反正你们如果没有跟朱老头结下死仇就不要说出去。”

    墨余眼角一跳，学院院长朱开原来是封号强者么，那现在为什么又变回了九阶，并且墨余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朱开的事迹，作为一个封号强者不应该默默无闻啊，他的称号又是什么？

    不过这些疑惑都与现在的情况无关，事已至此，墨余知道要让沈多灵等人接受不是人类也能激活兽符的观念基本是不可能了。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就是人类。

    “好吧，我承认，我应该算是人类。”

    沈多灵捏紧了手中的筷子，心说果然！不过因为对伍潇潇对墨余的了解与信任，她并没有表露出太大的变化，静静的等待墨余的解释。

    而沈多宝等人则是心中一凛......算是......这是个细思恐极的词语啊，他们的脑中不约而同的出现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改造的画面，看向墨余的目光就带上了同情与悲切。

    “我擦，你们不要用一副我现在不是人好可怜的眼光看我好不好。”墨余被看得发毛，饭也不吃了，直接站起来解释道：“我其实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类，虽然我所在的那个世界没有灵气没有灵者，但是单就生物特性来看，我们世界的人类与灵者大陆的人类几乎是一样的，所以我才说我应该算是人类......”

    ......

    ......

    约摸花了一个小时，墨余才算是把自己简单的穿越故事说清楚，不是他的表达能力不行，而是沈多宝他们对于没有灵气存在的世界无法理解。

    倒是沈多灵最先接受：“所以说，潇潇魂契觉醒的时候，契约得到的魂宠既不是大陆上的生物，也不是哪一个秘境里的生物，而是直接从距离不知道多远的地球召唤到了墨余你？”

    “呃，空间与空间之间用远近形容不太合适，不过大概意思差不多啦。”墨余也搞不懂空间与空间之间究竟是怎么一个关系，从地球几乎除了他就再没有其他记录，而周边的各种大大小小的被统称为秘境的空间多多少少都留下了一些故事可以看出，地球所在的空间距离确实是很’远‘，起码比有记录的空间远得多。

    “卧槽，潇潇你这么牛逼？居然是契约到了一只主世界的生物！”沈多灵捧着伍潇潇的脸蛋大呼小叫，双眼放光。

    根据空间的大小，世界被简单的分成主世界，小世界和秘境，主世界原本一直就是单指灵者大陆所在的空间，小世界是指那些空间虽然不小，但是也现对有限的世界，这些世界一般都有自己的文明，比较出名的有鬼界，地狱，龙域......那些世界虽然没有人类存在，但是圣级遍地，所以智慧与人类无差，自成文明，不过这类小世界多数比较稳定，除了随机性极强的魂契觉醒可能契约到那些世界中的幼灵，平时很难有所联系。

    至于再小一些的就是空间碎片，也就是大家通常所称的秘境了。

    而根据墨余描述的地球所处的宇宙空间的无垠，显然是一个与灵者大陆全然不同的主世界级别的空间。

    两个主世界之间的联通有多困难，从灵者大陆无限的历史中根本就没有得到过其他主世界的消息就可以知道。

    而灵者的天赋越高，魂契觉醒时契约可选择的范围也越宽，这都插到另一个主世界去了，伍潇潇这个学生真是没白收啊，沈多灵越看越喜欢，把她搂进怀里说道：“潇潇，你以后成了大神可别忘记师傅我啊。”

    随后看到被遗忘的墨余，不由的皱眉：“可惜啊，潇潇虽然是天纵之资，但万万想不到一个主世界居然贫瘠到灵气都没有，作为万物之首的人类只能像蚂蚁一样抱成一团靠着智慧艰苦求生，最终得到的魂宠不管怎么样都必然是个破壶。”

    “喂，你这是看不起我么。”墨余不满道。

    “废话，如果潇潇不是跑得太远，这天赋，就算是直接契约到龙王之子也是轻而易举，如果那样，等于保送到封号啊。”

    墨余又怒了：“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摸着良心！光灵气亲和力高一点有卵用啊，你哪只眼能看出来潇潇是天纵之资，哪只眼看出来我就配不上潇潇。”

    伍潇潇从沈多灵怀里挣脱出来，弱弱的回答：“我就是灵气恢复的快一点，其他方面都很差的，能契约到墨余，我，我，我非常庆幸。”

    沈多灵也想起了伍潇潇其他方面的天赋，顿时醒悟，对着墨余讪笑：“也对也对，给潇潇一头神龙她也驾驭不了，还是墨余你最适合，所以我的潇潇就交给你啦，你要好好努力，我的封号之师的名誉全靠你帮我挣了。”

    “......“

    墨余对沈多灵的反应和《聚灵院》成员们的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好厉害的表情有些缺乏实感，疑问道。

    ”你们，这就接受啦？接受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这一设定？“

    这次沈多宝抢在自己的姐姐之前翻着白眼说道：”有什么不好接受的，灵者大陆之外尚有三千大世界，各种我们没听过没见过的世界都有，出现一个叫宇宙的世界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你不是灵者大陆的土著也没什么奇怪的啊，南宫煌的炎龙就是来自龙界，还有赵七七七的剑灵，也不是灵者大陆的精灵。“

    擦。

    墨余这才意识到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穿越秘密，其实在灵者大陆实在是稀疏平常，唯一惊奇点的就是地球世界是第一次听说而已。

    早知道当初我就直说了，还被误会成灵者大陆的人类，结果装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