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的控诉瞬间平息了江晔心里的火。

    他始终不明白她到底想怎样，明明他已经在尽力给她一切了，就连她和其他男人暧昧，他都没有过问，她还有什么不满足，难道一定要天下所有的男人为她倾倒吗？

    他不愿意做她一时兴起攻略的玩具。

    “等你明天醒了我们再谈。”

    他踩下油门，往那个很久没回的家开去。

    进门后，他把宋慕秋放到床上，正准备离开时，手腕感受到向后的拉扯。

    他回头，见床上的人借着他的力气坐起，双手抱住了他的腰。

    “你别走！”她哭着说。

    “你长得好像他，替他陪陪我好不好？求你了。”

    心中最软的那处似乎突然被触动了。

    他想扯开她的手，但她越抓越紧，似乎是铁了心不想放他走。

    “好，我不走，你先松开，躺下休息。”

    江晔妥协了，总归后面没有工作安排，就当照顾她一晚。

    “不要，我想抱着你，江晔……阿晔！”她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眼泪止不住的流，他腰间的衬衣已经被她哭湿了大半。

    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后脑勺上，指尖慢慢抚动，无声的安慰着她。

    “为什么不喜欢我？求求你了，喜欢我好不好？把你的情绪和时间都分给我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回应，我就死而无憾了！”

    听到死这个字眼，他手一紧，想起她的病。

    “不会的，你不会死，我会治好你。”

    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虽然她现在的目光并不清醒：“我已经帮你联系好医生了，明天就去做检查，很快就会好。”

    宋慕秋恍惚的看着自己最爱的这张脸，是梦吧，她从未离他这么近。

    她仰头吻了上去，从未有过的亲密，她想占有一次。

    如果真的是梦，她希望能梦久一点，梦得幸福一些。

    湿热的触感让江晔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他扣着她的肩膀往外推。

    感受到拒绝，宋慕秋更加肆意妄为的撕咬，用尽全力的拉扯。

    都痛吧，痛到极致，就不会忘记。

    理智被撕碎，他开始回应。

    一次，他同意自己放纵一次。

    ……

    宋慕秋睡着后，江晔还清醒着，他缓慢抽出放在她脖子下的手臂，下床收拾一地的凌乱。

    她包里的东西都摔出来了，两张被折起来的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打开一看，竟然是离婚协议书。

    说不上多大的波澜，毕竟她已经提过很多次了，可他也从未当真。

    如今看到左下角那个已经签好的名字，他愣着神，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

    明明应该高兴的，这段彼此痛苦的互相折磨总算要结束，他总算不用面对她，可以毫无顾忌的弥补陆瑶了，

    可为什么，他感觉到落寞。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将他的思绪牵扯回来，同样回归的，还有理智。

    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后，他再次躺回床上，五年来第一次贴近她，相拥着入睡。

    清晨，他随着生物钟醒来。

    去衣帽间换衣服时，他才发现她的衣物都已经不见。

    蓄谋已久的离开，他却一点察觉都没有。

    沉默着穿戴好一切，再回到床边时，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没有要求任何赔偿，但他做不到什么都不给，便联系了律师赠与她一笔钱和几处不动产，包括这套房子。

    宋慕秋醒来时感到浑身酸痛，像被卡车压过一样。

    昨天的记忆并不清晰，但看自己现在的位置，她便能猜到是谁把她带回来的。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她拿起时不小心将旁边的东西挥到地上，下床捡时，看到了那张已经签上字的协议。

    真是他，但并未停留，正如她现在根本发现不了他昨天来过的痕迹。

    原来只需要一顿酒，让他看到自己歇斯底里失态的样子，就能签字。

    回忆的画面一遍遍在脑海里出现，她将脸埋进双腿间，低声抽泣。

    没过一会儿，她发现手机里出现了几条转账信息，对方账户是江晔。

    原来断干净只需要一瞬间。

    忍着心里的不适，她穿戴好一切，拿着离婚协议书回到了医院。

    “妈，协议书他已经签字了，我们现在就安排手术，好不好？”

    她把东西给宁清虹看，强行扯出微笑。

    对方欣然答应，也催促她赶紧去把离婚证办下来，那才是彻底断绝一切联系。

    听过唠叨后，她去找医生聊了许多手术细节，将宁清虹的手术时间也确定下来。

    身体太过疲惫，她知道自己必须接受一些治疗了。

    然而，这次检查时，她看到了江晔。

    科室不同，他不该在这里。

    可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靠近，她也是在忽略不了。

    手伸进采血窗口，她看着医生给自己系上止血带，打开针管对着血管扎去，害怕到心跳加速的瞬间，突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熟悉的味道，是他。

    疼痛感滞后于惊讶而被她略过了。

    几秒后，覆盖在自己眼前的手松开，他又接过了护士的棉签，压在她的针眼处帮她止血。

    回到休息区等待报告是，他也在。

    宋慕秋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知能说什么。

    直道报告快出来，江晔才终于开口：“我联系到了国外一个在白血病当年很厉害的医生，如果你愿意过去的话，我可以安排。”

    沉默几秒，她笑了笑，突然觉得轻松了不少。

    还是在补偿。

    他不过是想两清罢了。

    “不用，我不想出国，今天你转来的钱已经够了，不需要其他东西，过几天我们找个时间去把离婚证办了，祝你未来幸福。”

    说完，宋慕秋抬头对着他露出微笑，她尽力让这个笑容真实，因为即使闹到现在这样，她也是真的在希望他幸福，虽然他身边的那个人不会是她。

    “那你怎么办？一直不住院，越拖越严重的！”他语气有些急迫，也是被她这副冷静模样给刺激到了，她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了，做夫妻时你没关心过我，以后更不用。”